让人将姬无夜扔了出去之后,楚天阔悠闲地喝着茶。
至于东宫里被砸坏的东西,他可是会让姬无夜加倍赔偿的。
冷风缓缓吹动楚天阔垂落在腰间的墨发,宛如不入凡尘的谪仙。
周回站在旁边,觉得有点不靠谱。
“你方才放下狠话不让他们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可你也要知道,那些人嫉妒于之前你懦弱之时还仍旧被当储君培养。”
“现如今是有了谋略跟手段,可他们自然是更想将你拉进地狱。”
楚天阔拿着茶盖轻轻的撇了一下,嗤笑一声,眼神中透着轻傲,语调散漫。
“若是他们觉得孤无法无天,自然是会害怕。”
“可若是不让他们对外宣扬,那自然是以为孤会害怕。”
他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像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周回心中一惊,后背隐隐发凉。
这个老狐狸!
怎么样都是被他给算计到,他是真正的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传消息出去,就说今日有人在东宫里听到,太子要劫狱救他母族。”
周回惊讶:“这可是杀头重罪啊!”
“如果被皇上知道了的话,恐怕您……”
楚天阔依靠在太师椅上,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发出声响,悠悠道:“你以为父皇很悠闲嘛?”
“只要是没闹出人名毁了皇家颜面,那父皇最喜欢的还是看我们几个窝里斗。”
他悠然地抬起头来,眸色极深,如深不见底的寒谭。
“或许你听说过养蛊吗?”
周回闻言一愣,不解开口:“是听说过,可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楚天阔嘴角一翘,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将所有至毒之物放在一起,让他们互相厮杀直到最后活下来的那个才会被称为蛊。”
“而我们已经被关在一起互相算计了,虽然还没有人死。”
“可为了皇位,一定会有人死!”
“谁不想坐上那至高之位呢?”
楚天阔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抹危险的锋芒。
都说太子软弱无能,从而连他母族都敢欺负算计。
可皇上如果真的爱他们这些孩子的话,那就不会将这样一个软弱无能的蠢货高高摆在太子之位上了。
当了活靶子这么久,楚天阔自然是得好好的让他们知道知道,他可不是什么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废物!
御花园内。
男人身着一身青色衣袍手持扇子坐在凉亭内看书。
他眉眼俊朗温润儒雅,就连身后池塘里的荷花都称为了他的衬托。
几个身穿浅色的宫女每人手里都端着一个木质盘子,里面是各种果子。
“参见五殿下。”
几人行了礼之后便将东西全都放在了旁边的案桌上。
其中一个样貌极美的丫鬟不小心把果盘丢在了地上,这个动静终于是惹得五皇子看了过来。
管事的姑姑连忙呵斥:“让你端个盘子都端不好,还不赶紧求殿下饶了你!”
苏清月是好不容易混进宫里的,可不能被认出来。
她赶忙跪在地上,有些害怕的求饶:“殿下饶命。”
姬谨言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动神色的将她搀扶起来。
苏清月精致的眉眼中带着丝丝委屈,实在惹人怜爱。
“无事,下次小心便可。”
他说完便对着管事的姑姑吩咐:“你们先下去吧,将她留下来伺候本宫。”
管事的姑姑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丫头哪怕是被五皇子给弄死,那也不管她的事。
况且这宫中每天都死那么多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惊讶的。
等人都走了之后,苏清月忍着委屈扑进了姬谨言的怀中。
“殿下,您为什么都不来看看我?”
她声音悦耳动听,宛如轻铃,甚至语气中还带了点娇滴滴的委屈。
姬谨言握着那柔软的腰肢语气也是带着温柔,哄道:“本宫这几日在忙,本想着过些时日得了孔便去看看你的。”
苏清月眼泪朦胧,撒娇道:“我还以为是太子那个废物把我休了之后,您也不要我了。”
说到太子,姬谨言的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被那样的人休弃,是他没有福气。”
两人正在凉亭中你侬我侬之时,一位身着黑色衣衫紧袖束衣的侍卫走了过来。
苏清月害怕的赶忙将自己裸露在外的香肩用拉起的衣衫护好,把头埋在了五皇子的胸口。
五皇子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怀中的人,对着侍卫问道。
“何事?”
被打扰了好事,他自然是有些不满。
侍卫正色道:“回殿下,太子那边有了新动静。”
姬谨言听到这话眉心一动,就连怀中的苏清月也是闻言抬起头来看他。
“本宫知道了,”姬谨言低头对着苏清月道:“现在有事,等过两天再去找你。”
说着便将怀中衣衫不整的美人儿拉起,跟着侍卫一起离开。
苏清月眼底的慌张是怎么都这挡不住的。
若是被别人知道她假扮宫女来找五皇子苟合,恐怕还没等来皇上的责罚,也得被外面的吐沫星子淹死。
她赶忙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正打算趁着四下无人离开之时又听到了前面的脚步声,便赶忙躲在了旁边的花丛里藏好。
“殿下,您来御花园做什么?”
“不是说还有诸多事缠身吗?”
昭阳对太子实在是不理解,毕竟他们现在的处境实在是太不易了。
楚天阔散漫扬眉,嗓音低沉,拖着长长的尾调。
“急什么?”
“先让子弹飞一会。”
昭阳不理解太子殿下说的会飞的子弹是什么,但倒地他只是个侍卫而已,做不了主子的主。
楚天阔望着这御花园内的无线好风光,实在是喜茶的很。
刚打算随便逛逛便回去的,可是瞧见了凉亭内放了许多的瓜果点心。
“咱们去凉亭瞧瞧。”
楚天阔进了凉亭便闻见了一股很熟悉的清香味道。
倒是就不记得是谁身上的。
他拿起一个果子在手上丢了丢,对这里的兴趣极为浓厚。
可刚伸头往花丛里瞥了一眼,便瞧见了有人没藏好露出衣摆。
他对着昭阳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是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望着藏人的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