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创生娘娘实在给的太多,嫦玖路上就决定了,她干嘛非得演孟长久,她现在就是孟长久。
自然,孟三多就是她亲爹,而泉望月和泉宝珠就是她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因此,嫦玖也不见外,只当回了自己家。
实际上,这还真算是她自己家。
因为自打认干亲后,月哥儿就给孟家父子收拾出两间屋子,他们没半个月来一次临海县,都住这边。
不同于陆地上大院子四合院,面阔三间、五间,还有东西厢房。
泉先村这边的房子更像是海景小别墅,古朴又漂亮。
他们家的房子就是两层(图)。
进门是客厅,然后左一间是厨房,左二间是库房,左三间是卫生间。
右一原是月哥儿外祖父外祖母的房间,如今也没动,又将其母亲的遗物摆了进去。
右二住着宝珠,右三则是月哥儿的房间。
而二楼,有三间房和观景阳台,给了孟家父子住。
这会儿进了门,嫦玖就让宝珠先去她房间拿衣裳。
而她则进了卫生间。
之所以叫卫生间,而不是厕所或者茅房,而是这里面先进的设计,让早上用的是恭桶的嫦玖直呼“好家伙”。
虽然是蹲坑,但管道直通外面的海,方便后用水一冲,干净卫生还没有异味。
洗澡用的也不是浴桶,而是下嵌式的浴缸,浴缸里贴的通透的瓷片,看其规整度,就是特别定制烧制的。
旁边有几根竹管,用铜制的接口相连,最上面连着二楼阳台上两个用鲨鱼皮制成的装满水的大水袋。
妈耶,这不就是太阳能热水袋嘛!
想到记忆里用浴桶洗澡那一套烧热水、倒桶里、兑凉水、洗完了在倒掉的墨迹流程……嫦玖实名羡慕了。
果然,还是得发育一波弄个大点的房子,然后她也修个这样的卫生间。
话说,泉先村的环境是真的不错,有机会一定要买套房子。
毕竟哪个文艺青年没有一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梦想呢。
……
宝珠虽然能自己洗澡,嫦玖怕她一不小心脚滑摔了,因此只放了浅浅半缸水,就算躺下,也浸不到口鼻,这才叫她过来洗澡。
这要是按嫦玖的想法,孩子还小,就该她帮着洗。
可惜她现在是个男的,且只是个干哥哥。
就算是月哥儿,待宝珠三岁后,给她洗澡都是让她穿着肚兜内裤洗的,如今更是让她自己洗了。
“宝珠,洗漱间的门我不关严实,要是有事你就喊久哥,知道不?”
“毛巾给你放这了,改天久哥给你带条大浴巾来。”
寰宇宝货楼里应该有现代的东西吧?
咦咦咦,那是不是也有卫生纸牙刷牙膏……嫦玖突然想到这个,觉得有时间真得好好研究一下。
宝珠看着比往日里啰嗦许多的久哥,却不觉得烦,只觉得眼睛酸酸的,想哭,但心里却犹如先前吃的牛奶糖,甜甜的,还是想哭。
[泉宝珠,不能哭!]
久哥会担心的,要笑。
然后她真的忍不住笑出了声:“久哥,这是不是就是村长外公偷喝酒被外婆骂时,说的,‘爱就是日常啰嗦中的叮嘱’?”
嫦玖一怔,然后笑道:“是,宝珠说的对。”
虽然她怀疑村长这么说,是因为你们这些小精怪在身边,他为自己盖上的遮羞布。
但这句话是没错的。
不过……嫦玖看着宝珠,才五岁,就听懂了这样的话……过于敏感且早熟了。
果然,没妈的孩子像棵草,雨露风霜都早早的经历过了。
就算月哥儿再护着妹妹,到底也代替不了父母的位置。
宝珠看着久哥,只觉得他的眼神像月光下的海,那眼中有水光,仿佛一碰就碎了。
“久哥……”宝珠不安的道。
嫦玖深呼一口气,转身,声音里带笑:“快洗吧,洗完了就吃饭,久哥可是给你带了不少好吃的。”
说着她就出了卫生间,然后将门虚掩上,走向厨房。
只那张脸上却面无表情,只眼泪犹如打开了泄洪的闸门。
她死时已经三十五岁,怎么可能没有结婚生子呢。
她的孩子也不过就宝珠这么大。
她死了,与孩子阴阳两隔,如若就此前尘别过,糊涂度日,也就罢了。
但既得了如今这泼天机缘,她心里也生了野望。
她还能见到孩子的,只要她把握住眼前的机缘,甚至还能为她的孩子谋求一二。
所以这个游戏,她不能失败。
……
不过过了三五分钟的功夫,挑着两个箱笼的泉望月也回来了,进门就见久哥儿正在厨房忙活。
嫦玖听到动静,回头见是泉望月,将重新包好的荷叶包和油纸包塞给他。
“荷叶包里是半边焖烂猪头,油纸包里是一只烧鹅,你趁着饭点先给伯外祖送去。我要是去,老人家肯定要留饭,顺便替我说一声,待我洗漱一番再去给他老人家请安。”
一边说,嫦玖一边打开一只箱笼,拎出一个草编的网兜,里面是一盒点心、两瓶酒,一盒烟丝,一包糖果。
顺手递给泉望月:“把这个也带过去。”
泉望月先是接过东西,这才问道:“刚就想问你,大伯怎么没来?”
“爹留城里了。他之前东跑西颠,风吹雨淋的,身子骨也不算太康健,之前雨水多,他的风湿又犯了。
我说让他歇着,他又歇不住,只好退而求其次,让他在城里溜达。以后外面的生意都我跑了。”
“哎呀,大伯有风湿?你怎么不早说,村里有药呢。”
海边湿气大,他们又是经常下海,几乎大部分族人都有风湿,自然备着好药和药酒。都是海里的好物,相当有用。
泉望月拍了下大腿“哎呀”,那动作,那神态……只看的嫦玖眼角抽抽,惨不忍睹,白瞎了这张脸。
她挥了挥手,“等回来再说,赶紧去送东西,一会儿伯外祖他们该吃完饭了。”
……
趁着泉望月去送东西的功夫,嫦玖也将厨房做的饭菜都端到客厅一角的实木方桌上。
看这饭量,显然月哥儿一天天算着,估摸着孟家父子今天差不多该来了,是按照4个人的食量做的。
一盆先捞再蒸的白米饭、糖醋鳕鱼段、清蒸鲈鱼,白灼大虾、清蒸大母蟹。
炒了一个海米冬瓜,还拌了一个酸辣海带丝,煮了一个蛤蜊豆腐汤。
这些年,虽然有族里帮衬,但泉望月是个要强的性子,养着妹妹,倒是把做饭的手艺锻炼出来了。
嫦玖又将带来的烧鹅拆了,猪头肉切了,刚端上桌,这边泉望月也回来了,那边泉宝珠也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
嫦玖顾不得泉望月,赶紧接过宝珠手里的毛巾,给她擦个半干,用头绳儿扎个小辫,这才领着笑眯眯的小丫头坐下吃饭。
泉望月一边给老妈子似的久哥儿盛汤拆螃蟹,一边告状道:“久哥儿,你是不知道,宝珠现在……”
泉宝珠也不理会他哥,只赖在久哥怀里啃鸭腿,还把另外一个鸭腿放久哥儿碗里……
嫦玖也没辜负小丫头的一份心,啃着鸭腿和小丫头挤眉弄眼。
泉望月:……
好好好,这个家终究是容不得我了……但我不走,哼。
只他自己都不知道,嘴角扬起的笑,有多么灿烂。
不过是多了一个人,却显得家里处处欢声笑语,连吃的够够的螃蟹都觉得鲜甜了许多。
或许不是螃蟹甜,而是心甜。
正所谓“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