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发在自己的宅子里,准备聘礼,心里是愉悦的,想自己独自一人,刀尖上行走,风里来雨里去,无牵无挂,如今,终于要结束单身的日子,有所牵绊,也算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把更贴递到宫里,与青荷交换,顺便把聘礼带过去。”奚发吩咐着,还让人快速的布置,要喜庆一点。
“主子,门外有人来访,说是您的好友。要让他进来吗?”管家问道。
“奚发,把我拒之门外,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青云来到客厅里,直接坐下,才开口责问。
奚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指了指椅子,“你现在不是坐着呢?来人,上茶。”
青云问道:“听说隐程要求娶青秋?”
奚发在茶桌的另外一边坐下,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点头称是。
“有人疼有人爱,日子过得不错啊!”青云看他一脸的甜蜜,心里有点不舒服,说出口的话却是羡慕之意。
“青云,你的家人早有悔改之意,多次派人来找我,希望能劝导劝导,让你回去继承家业。”奚发试探着,言辞诚恳道。
青云摇头,“不是所有的伤害,都能得到原谅。”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的过往,虽说没有你的那般刻骨铭心,但那份痛,每每想起来,也是够难受的。”奚发叹道。
“奚发,什么时候的事,居然把我的属下拐走了,而我,作为她的头领,居然不知道?”青云揪住他的衣领,却是一脸的开心。
“青云,能不能得到幸福,就看你能不能放下?那个拿走你的心,险些要了你命的人,确定还要继续寻找吗?”
“一个明知道我在满世界的寻找,却要装着不知道,而又故意藏匿的人,我决定,放过彼此,给自己一个寻找幸福的机会。”青云略一沉思,才缓缓的开口道。
“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拿着,这是家主令牌,守好自己的身份,看劳了自己的家财。”奚发从怀里,摸出一块玄铁令牌,递给他,语重心长的劝道。
“昊天知道吗?”青云接过令牌,揣进怀里。
奚发道:“不确定。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这个,得你自己去问,看看令尊是否告诉了皇上?”
青云内心波澜起伏,面上却是云淡风轻,“连家主令牌都可给旁人的人,其城府应该不会深到哪里。”
奚发站起来,给了他一拳,指了指屋梁,“臭小子,连我也敢编排,皮痒了,是吧?我们是表亲,难道连他都比不上吗?”
青云也不还手,静等他的拳头。
奚发哪舍得再打,心中感慨,“这个饱经风霜的傻小子,打小就倔犟而孤独,因为娘亲是邻国的郡主,脾气秉性皆强势,却不善于心计,被姨娘设计陷害,身死异地,连带着他,跟着被排挤,被欺凌,六岁就独自离家,在外流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三餐无着落,直到与元昊天认识,并一起闯出一片天,才算安稳一点。”
“怎么,舍不得了?既然如此,那就陪我过去一趟,看看他吧!”青云虽然接受了令牌,却也没有真正的原谅。
奚发摊摊手,指着门外的东西,“先把这些送走,再说了,也不急于这一时的,对吧?”
青云道:“不必送过去了,抬来抬去,麻烦。”
奚发一听这话,来了兴致,“如此说来,你有添妆的打算了?还是说,皇上和皇后娘娘有东西要抬过来?”
青云卖关子,“东西肯定是有的。”
奚发翻白眼,“切,此话当不得真了。”
青云没理会他,而是出了房门,走向那些聘礼箱,站定,指着地上的箱子,“若是按照这个标准,给青字儿开头的人,每人备下一份,奚发,你觉得可还满意?”
奚发一时半会儿还没搞清楚状况,只是本能的反应,点头称是。
“还真是不客气啊!走了,如果有朝一日遇到她,请转告一下,就说在下已经寻到旧友了,望她事事如意,得偿所愿。”青云笑着,往大门处走。
奚发一跃而起,在他的前面落地,伸手拦住他,恭敬道:“表兄,添妆就不必了,所有青字辈儿的,那得多少钱啊,只要你能放下心中执念,自己幸福就好。”
青云笑着问道:“你要替我出这些银子?”
“不会。你可知道,我那些聘礼,至少值百万两白银。”奚发很客观的说道。
青云道:“就十几个人,一千多两白银还是有的。”
奚发怎敢让他破费,替青一等人拒绝了,“表兄,添妆一事,就此揭过,不许再提。我会去皇后娘娘那里,让她也不要添妆,按照先前说好的,兑现承诺就行了。”
青云诧异的看向他,问道:“你与皇上有何约定?”
奚发神秘一笑,“这是秘密,想要知道的话,就在我大婚之日,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想要知道的消息,自己会去查,你何必卖关子,不说算了。”青云一甩衣袖,飞身跃过高墙,直接出了宅子。
奚发给暗处的人打个手势。
“主子,有何吩咐?”暗卫跪地问道。
“让人把这里布置一下,要喜庆一点。”奚发指着后院,吩咐着,也是快步出了大门,朝青云消失的方向追去。
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追踪人的本事,得自成一派。否则,接了单,又找不到对象,岂不是砸自己的饭碗。
青云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看见卖糖葫芦的小贩,便停下来买一串,拿在手里,任青糖慢慢化掉。
在卖首饰的小摊子上,选择一些好看而别致的东西,买下来送给过路的小孩。
奚发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表兄这是在与银子生气吗?那银子得有多怨呐。”
而盯着青云的,可不止奚发一人,还有一个戴白色围帽的女人,与他只有两米的距离,因为,脸被遮住,看不清长相。
奚发早就注意到她了,先前还戒备着,怕她出手伤人。
待走过一条街,那女人也没有任何行动,奚发虽然放下了戒备,却是注视着,把匕首握在手里。
“这女人是谁?如此近距离接触,是为什么?以表兄的功夫,不可能没有察觉。难道,是故意的?”奚发猜测着,也是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