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左佳英被关进天牢,吵着要见皇上,让狱卒们很是厌烦。
“我要见皇上,差大哥,行行好吧!帮我传一消息。”左佳英祈求着。
狱卒知道,此人虽已打入天牢,却是前军机大臣的嫡孙女,不敢在未有上面的通告到来之时,就处死她。
“已经派人去传话了,再闹,便鞭子侍候。”狱卒举起手里的鞭子,恶狠狠的威胁道。
左佳英自己也不敢保证,手里的东西,能不能换回自己抗旨的命来,所以,很识时务的闭上嘴。
福公公在御书房外候着,从早朝后,便是等到天黑,也没得到皇上的回复,心里七上八下的,直打鼓,“这臭小子,翅膀硬了,飞出去就不愿意飞回来了。尽管如此,也给老奴捎个口信回来,害得老奴等了这许久。”
“师父,吃点东西吧!”小太监递过来一个食盒。
福公公拿出一个绿豆芝麻糕点,慢慢的吃着,突然一个激灵,打了个寒战,心中一紧,“皇上这是在埋怨老奴,太给左家人面子了。”
“来人,去天牢。”福公公吞下整个糕点,吩咐道。
小太监闻言,吓了一跳,差点把食盒丢在地上,“师父,就我们两个去吗?”
福公公轻轻一弹他的脑门,说道:“通知府尹,派人去把左佳英带过来,秘密的带到京兆府,不得有误。”
小太监这才回过味儿,知道其中的道理,忙不迭的去了京兆府。
福公公则是给元昊天捎了口信,“那人在京兆府里,什么时候审问?”
元昊天在寝殿里,与樵轻尘说了好一阵子话,直到她沉沉睡去,才离开。
早在与奚发闲聊时,就收到福公公传的口信,直到此刻,才磨磨蹭蹭的往京兆府而去。
京兆府尹陈志,收到消息,正要就寝,心中难免不快,“这个祸害,是要作死,可别祸祸旁人。”
陈夫人是个明事理的,当下伸手,捂住他的唇,“夫君,可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陈志道:“知道了,夫人,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陈志虽然姓陈,可与皇太后不沾边,自己能从衙门里的小卒,爬到这个位置,靠的可不是阿虞迎奉,全靠自己殷勤劳作,克己奉公而得到的。
元昊天到府衙大堂时,已是戌时末。
左佳英发丝凌乱,衣服脏兮兮的,跪在堂下,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陈府尹家里,人员结构简单,就一老母亲和妻子,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没有通房,没有小妾。
面对左佳英的作派,很是不屑,冷眼旁观,甚至在整理案桌上的折子。
福公公坐在那里,像尊雕像,直视着府尹,不言不语。
元昊天给他递眼色,才开口说话,“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府尹看到元昊天,忙起身要行礼,元昊天摆手,“不必,开始审问。”
左佳英虽然泪眼婆娑,却是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已经来了,更是声泪俱下,哭得不能自已。
“啪!”
府尹一拍惊堂木,吓得左佳英忙收了哭泣,哽咽道:“昊天,我有话跟你说。”
福公公气得不轻,直接甩了她一拂尘,把她掀翻在地上,怒道:“大胆刁民,敢直呼皇上名讳,找打。”
“啊……”
左佳英的后背衣服被撕破,皮开肉绽,一阵阵疼痛袭击,让她几乎昏迷过去。心中把福公公骂着,“好你个该死的阉人,竟然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东西,待我成为皇上的妃子,一定要先弄死你。”
府尹怒道:“何人在此喧哗,有什么话,还不快说。既然不想说,就留到地府去吧。”
“大人,我说。”左佳英不敢看皇上,也不敢再唤他的名讳。
“我这里有一封书信,请大人过目。”左佳英从腰封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交给衙差。
衙差拿着信纸,不知道该交给皇上,还是该交给府尹,正左右为难呢。
福公公说话了,“交给府尹,他才是主审官。”
衙差快步走近府尹的案桌,把那个信纸放在桌上,才转身退开。
府尹打开信纸,见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个图案,眉头紧锁,“这是什么东西,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图案,还线条不流畅,七弯八拐的。”
元昊天疑惑道:“拿过来。”
衙差又赶紧的拿过那张纸,再经过福公公身边时,被拦下,还拿出银针来,“让咱家看看。”
当福公公还没接触到信纸时,左佳英和府尹,以及衙差,嘴里溢出鲜血,纷纷倒在地上打滚,似乎很痛苦。
福公公一拂尘,抽掉衙差手里的信纸,“该死的脏东西,居然敢谋害皇上。”
元昊天早就料到,左家人不会那么简单,没想到如此歹毒。
“把这个给他们服下。”元昊天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福公公。
“是!”
福公公打开瓶盖,倒出一颗药丸,给府尹和衙差服下,指着左佳英问道:“皇上,她呢?”
元昊天冷眼瞧着,淡淡的说道:“服下,看看她身上还有没有藏毒,嘴里有没有毒囊。”
福公公得了命令,检查一遍,才又倒出一颗药丸,掰开左佳英的下颌,丢下一颗就退开了。
元昊天看她吞下药丸,缓过劲来,才说道:“打断她的四肢,只留一口气。务必要交代清楚,是谁指使的?”
左佳英万万没想到,以为自己可以与他双双奔赴黄泉,今生做不了夫妻,作一对死鸳鸯,让那个该死的樵轻尘,成为祸国殃民的妖妃,受众人唾弃,被火烧死。
“啊!”随着骨头的碎裂声,她的恨意被痛吞没,真的晕在堂上。
“泼醒她。”福公公吩咐道。
衙差提来一桶水,毫不客气地给她来了个全身沐浴。
“说话。谁给你的毒药?”府尹开始审问。
左佳英痛到麻木,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抬起头来,恨恨的看着福公公,骂道:“要不是你这个阉狗捣乱,我已经和自己喜欢的人,双双赴死。”
福公公冷哼一声,“骂完了,就交代其他的。”
元昊天斜靠在椅子上,在心里把宫里的人,排查一遍,思索着可能会出卖自己的人,根本没听到左佳英说的话。
福公公怕她的话,脏了皇上的耳朵,给衙差递颜色,用密音传信给他,“打。”
衙差举起手里的木板,狠狠的打下去,“尽说些没用的。”
元昊天听到响声,才意识回笼,问道:“说完没有?”
福公公指了指地上的人,摇头道:“没有。”
“不必审问,处理了。”元昊天说完,起身就往门外走。
“皇上,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弃我而去。”左佳英拼尽全力,喊出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