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思,梦有所成。
樵轻尘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落在河里,怎么使劲,都浮不出水面,手臂无力,呼吸困难。
这是什么意思,人生才刚起步,就此又要结束了。
樵轻尘不再挣扎,死了也好,太多磨难。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太累太累。
元昊天心满意足的躺到一边,咂吧着嘴,“小丫头的嘴里,有糖,不然咋那么甜。”
樵轻尘感觉自己有力气了,伸手蹬腿,终于浮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气。
元昊天实在无法忍受,捏住樵轻尘的手,“小丫头,你手往哪里摸?”
“啊!”樵轻尘睁开双眼,尖叫起来,自己的身边,竟然有人。
元昊天忙腾出手来,捂住她的嘴,“小丫头,醒了?”
樵轻尘眼里的绝望和恐惧,在烛光下,显得那么刺眼,深深刺痛了元昊天的心。
“小丫头,醒醒,你做噩梦了?”元昊天试着问道。
樵轻尘回过神来,在元昊天的手上咬了一口。
元昊天吃痛,放开手。
樵轻尘怒道:“混蛋,你想把我溺死吗?”
元昊天有点心虚,“轻尘,我想你了,就过来了。”
樵轻尘彻底清醒了,坐起身,用手擦擦额头的汗,“抱歉。”
元昊天忙倒杯水,递给她,“轻尘,你还好吧?”
樵轻尘抚着胸口,想起先前的梦,仍心有余悸,“昊天,我做噩梦了。”
元昊天坐在床沿,把樵轻尘抱进怀里,“别怕,有我在。”
要是樵轻尘知道,他就是自己的恶梦,不把他碎尸万段,也要大卸八块。
樵轻尘喝了水,疲倦的靠在床头,若有所思,“我这累了吗,怎么会梦见自己溺水了呢?”
元昊天看看窗外,“小丫头,我先回去了,你再睡会儿。”
樵轻尘点头,“去忙吧。”
元昊天走后,樵轻尘不想睡了,怕又做噩梦,索性更衣洗漱。
樵轻尘在清居园晃荡,从东角门开始,走到内仪门,进去之后,来到内院正厅。
内院正厅两边是厢房,五间正房与厢房接壤。
从内仪门出来,往左是西角门,里面依次是二院,一院。
樵轻尘心道:“这就是为姨娘小妾修建的吧。哼,想得美,那是给文博留着的。”
穿过巷子,前院和西侧院毗邻,而前院书房,则在东角门之前。
通过抄手游廊,出了外仪门,西边是外院厢房,东面是家丁院,厨房,马厩和库房。
早起的奴仆,见着小主子,招呼一声继续手里的活计。
慢慢往前逛,来到外仪门,以此推断,中轴式结构。
樵轻尘感慨不已,“这么大的宅子,不知要花多少银子呢?真是个二世祖。”
在书房里忙碌的元昊天,打了个喷嚏,“这是有人惦记了,该不会是小丫头吧!”
樵轻尘在清居园闲逛,采买的仆从,早早的备下马车,去京都东市置办一家子的粮食和布匹。
“老伯,是要去内城买东西吗?”樵轻尘问道。
“小主子,可担不起您的一声老伯啊,折煞老奴咯。”老管家道。
樵轻尘看他的穿着和说话的语气,估计是管家,“管家伯伯,我随你一起去看看。”
“小主子,老奴姓李,是这里的管家。”李管家道。
樵轻尘本可以自己去,老管家也可以吩咐小厮去采买,多方考虑,还是自己去,最稳妥。
李管家到了东市,买了大米和粗粮,又去西市买了锦缎和粗布,直到马车塞不进去东西才罢手。
樵轻尘什么都不买,就看管家怎么讨价还价,顺便看看市场的需求和销售。
回到清居园,午时刚过。
老夫人在自己的堂屋用饭,有春花伺候着。
樵夫人在饭厅与樵老爷吃饭,见着樵轻尘,放下筷子,起身迎了过来,“尘儿,快坐下,一起吃饭。”
樵有富则淡淡的道:“听下人说,你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会儿才回来,跑哪里疯玩了,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樵轻尘瘪嘴道:“爹,你先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樵有富身上的小市民气息,让樵夫人皱眉,“尘儿,饿了吧,先吃饭。”
樵轻尘挨着樵夫人坐下,刚端起碗,还没扒拉一口饭。
樵有富硬是一百个看不惯,“尘儿,你说说,出去那么长时间,干嘛去了。以后不许出去,没得人说了闲话去。”
樵轻尘诧异的看着樵有富,“这是遇邪了吗?”
樵夫人正想说话,张开嘴,还没出声。
樵有富啪的放下筷子,“樵轻尘,我看你是想挨打是吧。别仗着小时候的疼爱,就为所欲为。”
樵夫人嘴巴都合不上,眼睛瞪圆了,一脸的不可思议。
樵轻尘气极,飞起一脚,踢翻了桌子,“看在生养的份上,这次饶你一命。”
樵夫人被吓到了,抱着樵轻尘哭道:“尘儿啊,他是你爹爹。”
樵有富一巴掌扇在樵轻尘脸上,若不是怕樵夫人摔倒,樵有富休想打着。
樵轻尘把樵夫人安抚着坐下,跪在她面前,说道:“娘,感谢你的生养之恩。”
樵有富打了一个巴掌,还不解气,又扑过来,扬手又是一下。
樵轻尘偏头躲过,旋身一脚,把樵有富踹翻在地上,抽出佩剑,指着他的脖子:“你可以打我,骂我。如果你敢打我娘,就不用待在这里了。”
樵有富目眦欲裂,恨恨的说道:“你们俩想要在这个家里待着,就老实点。一个不懂事,一个黄脸婆,我还不稀罕。”
樵夫人只是哭,没有听到樵有富说的话。
樵轻尘听出个味儿来,冷笑一声,“可以啊。”
樵有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直接往外走。
樵轻尘给暗卫使眼色,用唇语说道:“跟上去。”
樵有富坐着马车,朝着秦月楼走。
他忘记了,暗卫是元昊天的人,也忘记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樵轻尘给予的。
元昊天收到暗卫传的消息,气得把桌上的狼毫,折断扔出窗外。
青九从墙上落下,接住折断了的毛笔,“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元昊天吩咐道:“把秦月楼里的樵有富抓起来,秘密关押。不许透露出去。”说完,直接跃过高墙,出了别院。
樵轻尘回到内院正房,用药膏在脸上涂抹,痛的呲牙咧嘴,直接爆粗口,“嘶,还真她妈的疼。”
元昊天感到,听见这句话,轻笑,“确实没大家闺秀的样子,这正合我的胃口。”
樵轻尘嘴角有伤,不敢多说话,点点头,指着椅子道:“坐。”
元昊天赶了这一路,气没全消,“小丫头,要不要把他灭了。”
樵轻尘想到祖母和母亲,摇头道:“还不到时候,我想知道,他最近和谁在一起,去过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