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余氏在眼睛要望穿的时候,看到了宝贝孙女儿写的信。
吃过早饭,小厮隐九从前院来到后院,“老夫人,这里有一封信。”
老夫人一边应着,一边出了房门。
小厮恭敬的递上信件,“老夫人,您慢慢的看着,我前院还有事。”
老夫人挥挥手,“去吧,去忙吧。这里没什么事情。”
丫鬟春花扶着老夫人,回到堂屋,“老夫人,您坐着,我去给你倒水。”
樵余氏问丫鬟,“春花,夫人回来没。”
春花答道:“老夫人,您是知道的,只要夫人把家里安排好,就会去问邮差,有没有小姐的信件的。”
樵余氏听春花说起信件,对春花道:“把信拆了,看看是谁写来的,都写了什么?”
春花知道,小厮就是送信过来的。但她不敢提,深怕老夫人想起小姐,又哭了。
“好勒,老夫人。”春花回道。
樵余氏拿着信纸的手,不停的颤抖,眼睛都快落在纸上,“春花,我怎么没看见字呢?”
春花眼泪在眼眶打转,“老夫人,您等会儿,我去前面看看,夫人回来没?”
自从樵轻尘离开后,老太太就没开心过,常常暗自落泪。
年岁大了,眼睛本就容易生疾。
夫人樵郑氏,跟往日一样,没有等着樵轻尘的信,唉声叹气的回来了。
小厮见着樵郑氏跨进大门,上前一步,恭敬的道:“夫人,小姐来信了。
樵郑氏嘴张成o字形,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真的吗?”
小厮道:“夫人,是真的。”
他能不知道吗?主子在邮差手里,截下来的,能有假吗?但他不能说。
樵有富想去牙行买小厮,他与隐十就在屋外的树上,当然会提前与牙行打招呼的。
樵郑氏还没看到信,就一会儿笑,一会儿流泪跑进后堂。
“娘,尘儿写的信,在哪里?”樵郑氏人未到,声先到。
老夫人听说是樵轻尘写的信,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尘儿啊,我的乖孙女儿,你在哪里呀?”
春花见老夫人哭的不能自已,忙劝道:“老夫人,大夫说,您的眼睛不能再流泪了。”
樵郑氏也劝道:“娘,可别哭了。”
“春花,去打水来,用布巾把老夫人的眼睛敷一下。”樵郑氏吩咐道。
安顿好老夫人,樵郑氏拿起信纸,泪眼模糊,擦了几次,才看清楚,“祖母,爹娘
一切安好,勿念。
轻尘敬上!”
樵郑氏看完信,号啕大哭起来。
樵余氏好不容易止住眼泪,这会子,被儿媳妇的哭声,惹得伤心不已,又是一阵子的哭泣。
海棠进屋,见老夫人和她家夫人,哭的伤心,问春花道:“这是怎么了?”
春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指着信纸,“海棠,你是认字的,看看那上面是什么字?”
海棠道:主家的信纸,可不是谁都可以看的。
樵郑氏泪眼婆娑,哭道:“海棠,那是尘儿写的信。我的宝贝女儿写的信。”
春花和海棠,虽然没有见过小姐,可是,老夫人和夫人,时常挂在嘴边,想不知道都难。
海棠道:“夫人,奴婢就看看吧。”
春花伸长脖子,把信纸上的字,来回的看了好几遍,就是认不得。
海棠念出来,“祖母,爹娘一切安好,勿念。轻尘敬上!”
祖母的眼泪,似乎流干了,只剩下酸涩。
“翠芬啊,我的乖孙女儿,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老夫人道。
樵郑氏哭着说道:“娘,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只说一切都好,让我们不要牵挂。”
老夫人眼睛有些痛,春花用布巾给她热敷一下,感觉没那么痛了。
“翠芬,快些给我的乖孙女儿写信,让她办完事,就回来,别饿着,也别冷着。”老夫人吩咐道。
樵郑氏对海棠道:“海棠,让小厮把文博叫回来。”
海棠道:“夫人,先前从外面回来时,小厮让奴婢告诉您,已经去请少爷了。”
樵郑氏道:“海棠,去谢谢那两个小厮,顺便给些赏钱。”
海棠道:“夫人,奴婢这就去。”
隐九和隐十在樵家呆着,开始很是不服气,以为主子是大财小用,怀疑主子不要他俩,才调来这偏远的小县城。
时间长了,隐九和隐十,感动于樵家夫人的善良与纯朴,从不拿他们当吓人看。
樵文博与隐十一起跨入大门,直接去了后堂屋。
“祖母,娘。”樵文博大声喊道。
老夫人道:“博儿,我的乖孙儿,你回来了。快过来,坐在祖母身边。”
樵文博在祖母身边坐下,“祖母,娘,是姐姐写的信吗?”
老夫人道:“博儿,是你姐姐写的,快看看吧。”
樵文博拿过信纸,看着信纸上的字,禁不住泪眼模糊道:“姐姐,还好吗?”
樵郑氏早已哭的天昏地暗,弄不清现在是什么时辰,“博儿,天黑了,你就歇下吧。”
海棠道:“夫人,你的眼睛怎么啦?”
樵郑氏擦干眼泪,看了窗外一眼,“瞧我,这才正午时分,就说是天黑了。”
海棠抚着心口,“夫人,你可把奴婢吓死了,以为您看不见了呢?”
樵郑氏道:“没事的,我是糊涂了。文博,给你姐姐回信,以同样的字,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