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瑶望着花子游远去的背影,呆立在原地,一时间却怔住了。
“他…他就这么走了?”
台下的百姓们也都面面相觑,原本热烈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而安静,谁也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反转。
李星瑶的父亲也是满脸错愕,回过神后,脸上露出一丝愠怒,他快步走到女儿身边,小声说道。
“这厉飞雨也太不像话了,瑶儿,莫要在意这等无礼之人。”
李星瑶听后,微微点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刻,她的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说她高兴吧!但人家赢了之后却又不想要她,当众让她的颜面尽失。
说她难过吧!她却又并不怎么难过,因为现在她又可以趁此机会,去寻觅她心中的意中人了。
而台下的百姓,看到这里,也知道后面不会再有什么意思了。
渐渐的,也都离开了此地。
唯独剩下擂台上的李星瑶站在台上,独自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
李星瑶正愣神间,身边的丫鬟忍不住轻声唤道。
“小姐,咱们也该回去了,老爷还等着呢。”
李星瑶这才如梦初醒,下意识地又望了一眼花子游离去的方向,才缓缓转身,随着父亲和丫鬟往家中走去。
一路上,街市依旧热闹非凡,叫卖声、欢笑声不绝于耳,可李星瑶却像是失了魂一般,对周遭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致。
回到李府,李星瑶径直回到自己的闺房,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发呆。
镜中的女子面容姣好,可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落寞。
丫鬟在一旁心疼地说道。
“小姐,您别再想那厉飞雨了,他不懂得珍惜,是他的损失。”
李星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没事,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待丫鬟离开后,李星瑶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思绪飘远。
她想起自己曾无数次幻想过未来的夫婿,本以为今日在这擂台上能寻得良人,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不过,正如她所想,如今没了这婚约的束缚,她倒也能去追寻真正的爱情了。
而此时的花子游,自打离开大相国寺后,便匆匆的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卸下自己的伪装,又换了套新的衣服。
然后拿着褪去的衣衫和靴子,来到院中找了个地方,把这身行头烧了个干干净净。
直至那套行头燃烧殆尽,他才放下心来。
花子游望着那仍有余烬闪烁的地方,心中暗自庆幸这危险的痕迹,总算被彻底消除。
可他清楚,赵天霸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麻烦恐怕才刚刚开始。
确实,他所料的问题丝毫不错。
当赵天霸回到家中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他爹赵行。
“爹,你定要为孩儿做主啊!”
赵行听完儿子的哭诉,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重重地一拍桌子,怒声道。
“岂有此理。这个厉飞雨竟敢如此坏我儿好事,还让咱们赵家颜面扫地,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赵天霸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爹,他不仅搅了孩儿的姻缘,还在众人面前对孩儿百般羞辱,此仇不报,孩儿日后如何在这城里立足。”
赵行斜眼瞪了赵天霸一眼,然后厉声呵斥道。
“行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让人看了笑话。你去让人把徐宁找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爹,是那个禁军教头徐宁吗?”
赵天霸急忙问道。
赵行点了点头。
“嗯,最近他有意往上爬,前几日还亲自来过府上,正好借此机会试试他的忠心。顺便,让他把这事给你处理了。”
“好的,爹,我这就派人过去。”
赵天霸说完,便急忙退出了房间。
不多时,下人便过来回话,说是徐宁已在府门外等候。
赵行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嗯,请他进来吧。”
没一会功夫,就见那位下人领着一位 身高六尺五六的一个白脸汉子进了前厅。
那汉子进来后,朝着赵行深鞠一礼。
“下官徐宁,见过尚书大人,大人安好。”
赵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看似亲切的笑容,抬步迎上前,虚扶一把。
“哎呀,徐教头,快起来,快起来,你我不必如此多礼。”
嘴上虽这么说,可眼神里透着上位者的威严,不经意间打量着徐宁。
徐宁直起身,脸上挂着恭敬的微笑,语气谦逊。
“谢尚书大人,不知此番唤下官前来,有何教诲?”
赵行摆摆手,慢悠悠走到主位坐下,端起茶盏,轻吹浮沫,不紧不慢地说道。
“徐教头客气了,教诲却不敢当。只是想跟教头闲聊几句。”
徐宁听罢,立马便猜到赵行这是有事要让他去办。因为一个吏部尚书,怎么可能会没事找他闲聊。
于是,急忙拱手道。
“能得大人指点,下官倍感荣幸。”
赵行闻言,微微颌首。他知道,徐宁应该是个明白人。
随后,便继续说道。
“我听闻徐教头的枪法在禁军之中,当属一流。不知是真是假啊?”
徐宁一听,心中愈发笃定赵行这番话定有深意,绝非单纯闲聊。
他脸上谦逊的笑容未改,拱手恭敬回应。
“大人谬赞,下官不过是在禁军教头之位上,勤练技艺、尽责授艺罢了,枪法虽略有心得,但离顶尖水平仍有差距。”
徐宁嘴上谦逊,心里却暗自揣摩,赵行提及枪法,恐怕与要交办之事有关,或许是想试探自己的能力,是否能解决他的麻烦。
赵行轻轻放下茶盏,靠在椅背上,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徐宁,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哦!那徐教头的枪法,与之前的林冲相较如何啊?”
徐宁闻言,顿时一愣。
一时间竟猜不出,赵行此番话所为何意。只能小心翼翼的回道。
“下官与林教头并未交过手,所以也不知双方孰高孰低。”
赵行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盏,缓缓开口。
“徐教头如此谨慎,倒也难得。不过,我倒是觉得,你二人皆是禁军教头,虽未交手,想必心里也有个高低。”
赵行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审视着徐宁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徐宁心中暗忖,这赵行步步紧逼,实在难缠,自己若是回答稍有不慎,恐怕就会惹得这位尚书大人不快。
他定了定神,脸上依旧挂着恭敬的笑容,说道。
“大人,林教头在禁军多年,声名远扬,下官对他向来敬重。至于枪法高低,各人有各人的长处,林教头的枪法刚猛凌厉,下官的钩镰枪则有独特的技法,侧重变化,实在难以简单比较。”
赵行听后,眉头微皱,似乎对徐宁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他放下茶盏,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直视着徐宁。
“徐教头,那若让你对上林冲,你有几分把握取胜?”
徐宁听到赵行这般追问,心头一紧,意识到这是关键的试探。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恭敬神色未改,沉声道。
“大人,若真与林教头对决,论枪法,下官自认为有五成把握。林教头枪法刚猛,闻名已久,但下官的钩镰枪也有独到之处,专攻破绽、变化多端,在实战中也能与林教头的刚猛枪法周旋一二。”
赵行目光紧紧锁住徐宁,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虚言的痕迹。
片刻后,他才微微点头。
“嗯,有五成把握,倒也勉强够了。”
徐宁不知他突然说这些是想要干嘛,所以也只好闭嘴,等待对方的下一步指示。
而赵行之所以要问徐宁这些,是因他听赵天霸说过,那厉飞雨能在擂台上轻松胜过自己,武艺应当和林冲在伯仲之间。
因为赵天霸之前和林冲交过手,据他所说,林冲可在二十招之内击败他。
而那个厉飞雨却是在十招之内击溃他的,但赵行又不傻,林冲能在二十招之内击败他的儿子赵天霸。
那林冲最低也有十招之内击败他儿子的能力,毕竟林冲和赵天霸比武,肯定会顾及许多,而厉飞雨却不会。
可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是在战场上厮杀,林冲和厉飞雨(花子游)都有让赵天霸一击毙命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