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江畔。
新月似钩,夜色如墨。
此时的花子游和李娇儿,却正沉醉在甜蜜暧昧中,两人互相纠缠,情谊不断。
忽然,就在离他们大概五十米的地方,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小院里没人,咱们去江边看看。”
没一会功夫,两人便发现有一队人马正举着火把朝二人的方向走来。
花子游顿时一惊,连忙从李娇儿的身上爬了下来。
“快趴下。”
花子游来不及细想,急忙按住李娇儿的身体迅速趴伏在江畔的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出。
那队举着火把的人马脚步声越来越近,火光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
“二娘,二娘。”
借着火光,花子游看清是一群家丁似在找人。为首的却是王大,正是早上花子游在西门庆府上见过的那个家伙。
他粗略一扫,队伍大概有十五六人,个个身强力壮,手中拿着棍棒,气势汹汹。
草丛中,李娇儿紧紧的揪着花子游的衣袖,浑身抖如筛糠,大气都不敢出。
“他么的,这个李娇儿能跑哪去?那小丫鬟不是说她就在这里租了一套院子吗?可那院子里也没人啊!”
“大哥,你放心,二娘她跑不远,定然就在这附近。”
“何以见得?”
“嘿嘿,王大哥,你忘了,咱们在桌上不是发现有两副筷子和两个酒杯吗?你觉得那李娇儿会是一个人吗?”
“哎!你小子,以前怎么没发现,挺机灵的嘛!”
“搜,给我仔细的搜,一定要赶紧找到二娘。要不然,大官人今晚肯定发火。”
看着逐渐靠近的人群,李娇儿的心脏仿佛要蹦出来般,死死抓住花子游,眼泪竟忍不住流了出来。
“怎…怎么办啊?”
李娇儿声音里带着哭腔,一脸无助的看着花子游。
反观花子游却是一脸的淡定,眼神死死的盯着那些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家丁。
“一会你赶紧往回跑,去院子里等我,我去引开他们。”
李娇儿满是惊恐与不舍,抓紧花子游的手,声音颤抖。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要走一起走。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却被花子游打断。
“相信我,我有办法脱身。你留在这太危险,小院相对安全,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等我引开他们,就去和你会合。”
说话间,脚步声愈发逼近,火把的光几乎要照进两人藏身的草丛。
花子游不再犹豫,在李娇儿额头轻轻一吻,低声道。
“听话,快跑。”
随后,猛地起身,朝着江边的另一方向奔去,边跑边大声呼喊。
“嗨,二娘在这呢,跟我来。”
王大听到动静,立刻大喊。
“在那边,追!”
十五六个家丁举着棍棒,气势汹汹地追向花子游,一时间,江畔尘土飞扬。
李娇儿见众人走后,眼含着泪按照花子游的指示,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回跑。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惊慌的背影。
花子游速度极快,很快便与那群家丁拉开了距离。
不过,他却故意跟对方留下几个身位,让他们始终跟自己保持着几米的距离。
王大见对方就离自己也就几步远的距离,可总是追不上对方。
气得他暴跳如雷,不断催促着众人。
“都给我快点,别让这小子跑了,抓住他有重赏。”
家丁们加快脚步,可花子游总能在关键时刻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李娇儿好不容易回到小院,躲进屋内,心还在狂跳不止。
她蜷缩在房间的一处角落,双手抱膝,眼睛死死盯着门口,满心担忧花子游的安危。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另一边,花子游引着家丁们在江边绕了一大圈后,寻到了一处比较荒凉的河滩。
见这里远离尘嚣,四下又有高耸的芦苇遮挡,于是便缓缓停下脚步。
随后转身,静静地等待着那些家丁的到来。
片刻后…
那十几名家丁,终于呼哧带喘的来到了河滩。
“呼!哈…呼。你…你还跑?看老子…待,待会不打断你…你的腿。”
王大到达地方后,拿着木棍指着花子游喝骂道。
“是吗?”
花子游听到他的威胁后,嘴角竟扬起了一抹微笑。
随后,就见他手指微微一晃。
“嗖…”
一道破空声响。
只见一枚暗器从花子游手中如流星般飞射而出,速度极快,家丁们甚至都没看清轨迹,那暗器便直接精准地打到王大的膝盖上。
“啊…”
王大惨叫一声,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的膝盖处鲜血汩汩流出,疼得他面部扭曲,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滚落。
“啊!我的膝盖,我的膝盖啊!”
王大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在这寂静的河滩上回荡。
其他家丁见状,都被吓得呆立当场,手中的棍棒也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花子游竟有如此厉害的暗器功夫,而且出手如此狠辣。
“你…你竟敢伤我!我家大官人不会放过你的。”
王大趴在地上,恶狠狠地对着花子游吼道,声音因为疼痛而有些颤抖。
花子游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丝轻蔑。
“你以为我会怕那个西门庆?煞笔吧!”
说罢,只见花子游又连晃几下手指。
“嗖嗖嗖…”
只听一连串密集的破空声响起,几枚暗器如雨点般飞射而出。
眨眼间,两三名家丁的脑袋瞬间便被暗器击穿,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鲜血汩汩地流,当场暴毙。
其他家丁见状,吓得肝胆俱裂,想要转身逃跑,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
花子游乘胜追击,也不废话,直接一个箭步蹿出,速度快如闪电。
他一把抢过一名家丁手中的木棒,眼中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朝着众人杀去 。
“砰砰…”
两声闷响,每一棒都裹挟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那些家丁的脑袋上。
一个家丁刚举起手臂试图抵挡,花子游的木棒便狠狠落下,直接将他的手臂砸断,紧接着头骨也被敲碎,脑浆迸裂。
另一个家丁转身想逃,花子游一个箭步追上,木棒横扫过去,那人的脑袋便像西瓜一样爆开,身体向前扑出数米,才重重摔在地上,没了气息。
也就眨眼间的功夫,几名家丁便倒在了花子游的棒下,鲜血流了一地,将河滩的沙地染得通红。
十五名家丁加上王大,此刻只剩寥寥几人还站着,他们看着花子游,就像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的恶魔,双腿抖如筛糠,眼神里满是恐惧与绝望。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家丁,壮着胆子喊道。
“你别过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求…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可花子游仿若未闻,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个不留。
绝不能让这些人活着回去给西门庆报信,否则他将永无宁日。
花子游挥舞着木棒,再次冲向剩余的家丁。木棒带着呼呼风声,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家丁的惨叫。
又一名家丁被击中胸口,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在沙地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瞬间没了动静。
“快…快跑啊!”
剩下的家丁此时心里已被恐惧填满,于是再也顾不上其他,发了疯似的转身向后逃窜。
可花子游岂会轻易放过他们,他如影随形,手中的木棒不断落下。
一个家丁跑得稍慢,被花子游追上,一棒打在腿上,那人惨叫着摔倒,还没等他挣扎着起身,第二棒便重重地砸在他的头上,随后便没了声息。
另一个家丁慌不择路,竟一头扎进了芦苇丛中。
花子游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追了进去。芦苇丛中,不时传来家丁的惊叫声和花子游的怒喝声。
“不…不要啊!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放你妈,去死吧你。”
“砰砰…”
不一会儿,花子游从芦苇丛中走出,身上挂着几片芦苇叶,手上的木棒还滴着血。
此时,原本十几人的队伍,只剩下最后一个家丁。
他已经跑到了河滩边缘,满心以为自己能逃脱,却不料花子游突然从侧面冲了出来,一个飞扑将他压倒在地。
家丁拼命挣扎,双手乱抓,可花子游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用膝盖顶住家丁的后背,将家丁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另一只手举起木棒,狠狠砸了下去。
“我让你跑,我让你跑…”
解决完所有家丁后,花子游气喘吁吁地站了起来,他环顾四周,满地的尸体和鲜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此时,他的面前也只剩下王大一人。
王大看着眼前犹如杀神般的花子游,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他的膝盖处还在汩汩地冒着血,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强忍着痛苦,艰难地向后挪动着身体。
“大…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
王大连连磕头,额头上沾满了河滩上的沙土和血水。
“我只是个下人,都是听西门庆那狗东西的吩咐,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花子游一步步逼近,眼神冰冷如霜,手中还滴着血的木棒在地上划出一道暗红色的痕迹。
“身不由己?呵呵,现在知道求饶了,可早上的时候,你不是还想打老子的吗?怎么,忘了?”
“早…早上,我…我打你?大…大爷,您别逗我,您…您这么厉害,我…我怎么敢欺负你。”
王大强忍着疼痛,磕磕巴巴的回道。
“哼,不认得我了?给你提个醒,老子就是那个花府送请帖的小厮。下地狱的时候,记得跟阎王爷说一声,就说是花子游杀的你。”
说罢,花子游便再也没了跟他继续聊天的兴趣。
随后手指一翻,一枚飞蝗石便准确无误的射中了对方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