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应天衙前悬新榜
卯时三刻,应天府衙前的露水未曦。黛玉扶着紫鹃的手腕跨过青石门槛,见昨日查封贾府的告示旁,新贴的《盐政革新条陈》正被晨风掀起一角。宝玉立在廊柱阴影里,指尖摩挲着诏书上\"特擢林氏协理盐课\"的朱批,忽见墨迹晕染处透出暗纹——竟是九鸾衔珠的图样。
\"林大人到——\"衙役的唱名声惊飞檐下宿燕。黛玉抬眸,见刑房书吏捧着四十斤重的盐引册簿蹒跚而来,缎面暗纹恰与探春嫁衣残片上的密文相合。她接过册簿时,腕间素纱滑落,露出昨夜被寒铁屑灼伤的浅痕。
\"报!\"门外马蹄声碎,驿卒高举黄绫冲入,\"东瀛商船已过吴淞口,船首悬九黎火凰旗!\"黛玉接过邸报,见夹层飘落半片双鱼纹锦缎,与胞姐来信中的残片严丝合缝。宝玉忽然按住她颤抖的指尖,低声道:\"商团首领的青铜面具,与当年地宫暗室的图腾...\"
话音未落,堂外忽起骚动。黛玉抬眼望去,见张伯赤着上身跪在石阶前,胸口烙着寒铁熔炉的印记。他高举状纸,字字泣血:\"草民要告发新铸犁头暗藏倭刀纹!\"状纸抖开的刹那,黛玉瞥见角落暗纹——正是东瀛使者袖口的九黎图腾。
第二折 铁匠炉前辨乾坤
未时正,城南铁匠铺的炉火映红半条街巷。黛玉蹲身细看新铸犁头,刃口寒光中果然隐现波浪纹——那分明是倭国武士刀的锻造秘技。张伯的儿子递过淬火用的寒铁水,铜盆边缘的冰裂纹竟与贾敏陪嫁瓷瓶相同。
\"姑娘请看这个。\"宝玉忽然从废铁堆里扒出半截断剑,剑柄缠着的双鱼纹丝绦已褪色,却与黛玉襁褓残片如出一辙。铁匠铺后墙暗格内,整箱未熔的寒铁引赫然在目,每块铁锭底面都錾着\"丙戌冬制\"的小字。
\"这箱铁引本该沉江!\"紫鹃失声惊呼。黛玉却注意到铁锭侧面新凿的船锚印记——与探春航海图上的接应点标记相同。铺外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众人冲出去时,只见小莲跌坐在满地瓷片中,手里攥着半张货单:\"东瀛商团...订了三百把新犁头...\"
黛玉扶起女孩,发现她袖中滑落的炭笔草图:犁头变形为倭刀,刀柄缠着双鱼纹。墙角阴影里,驿卒昨日送来的东瀛漆盒微微开启,露出半截缠着九黎符咒的寒铁链。
第三折 江心舟中弈残局
申时末,秦淮河笼罩在烟雨里。黛玉执伞立在船头,看东瀛商船缓缓靠岸。首领的青铜面具在暮色中泛着幽光,抬手间露出腕间银锁——竟与紫鹃护身符的机括暗合。宝玉突然抓住黛玉手腕:\"你看他腰间玉佩!\"
半枚寒玉钥匙悬在蹀躞带上,与地宫暗室疯妇刘妈终日摩挲的残玉完美契合。使者递上礼单时,黛玉嗅到熟悉的沉水香——正是探春及笄那年,贾母亲赐的海外奇香。
\"林大人可愿手谈一局?\"使者忽然摆出象牙棋盘,黑子皆用寒铁所铸。黛玉执白子落下,见棋盘渐成困局,白子竟在铁屑映射下显出\"鸾归\"二字。对弈至第一百二十手,使者忽然拂乱棋局:\"这局棋,令姐在东瀛等了十六年。\"
舱门忽开,江风卷入几片桃花。黛玉转头望去,见屏风后转出个戴面纱的女子,鬓间九鸾金钗缺了翅尖——正是贾敏陪嫁清单上遗失的那支。女子抬手抚钗时,腕间浅疤与黛玉被寒铁灼伤的痕迹分毫不差。
第四折 潇湘馆内验胎衣
戌时三刻,潇湘馆的烛火在秋雨中摇曳。黛玉展开胞姐托使者送来的木匣,内里整整齐齐叠着婴儿襁褓,双鱼纹锦缎上沾着经年血渍。紫鹃突然指着襁褓内侧:\"姑娘看这针脚!\"
湘绣特有的\"隐线法\"在烛光下显露,绣的竟是林如海府邸的暗道图。宝玉用银针挑开夹层,薄如蝉翼的丝帛上密密麻麻记着寒铁熔炼法,末页朱砂小楷写着:\"双生女,长祭炉,次承冤。\"
馆外传来更夫咳嗽声,黛玉猛然想起什么,翻出贾敏临终前给的妆奁。匣底暗格咔嗒弹开,半枚带血的玉钥匙正与胞姐信物相合。钥匙插入瞬间,妆奁底层升起微型熔炉模型,炉壁刻满遇热显形的九黎咒文。
\"姑娘!\"紫鹃突然指着窗外。顺着她视线望去,东瀛商船方向升起幽蓝焰火,在空中炸开九鸾衔珠的图案。宝玉握紧黛玉冰凉的手:\"当年抓周礼,我抓的金锁片,你抓的银钥匙...\"
雨打竹叶声中,黛玉忽然听见婴孩啼哭——与沉江瓷瓶中的哭声一模一样。她抚摸着襁褓上的血渍,恍惚看见十六年前的寒铁熔炉前,两个女婴的银锁片在火光中相撞。
第五折 旧邸深处掘遗册
子时初,林如海旧宅的残垣隐在夜色中。黛玉提着气死风灯,看衙役撬开祠堂地砖。湿冷的地窖里,二十口铸铁箱整齐排列,箱面盐引朱印未褪,锁头却錾着东瀛船锚纹。
\"开箱!\"宝玉声音发紧。寒铁特有的幽蓝随箱盖开启漫出,箱内整整齐齐码着航海日志,每本封皮都印着九黎火凰图腾。黛玉翻开最上层日志,指尖划过\"丙戌年腊月初七\"的记录:\"子时投双子祭炉,长女啼止于...\"
紫鹃突然惊叫。顺着她灯笼照向的角落,半截焦黑的婴孩襁褓缠在铁链上,链头锁着把匕首——正是当年妙玉赠与黛玉防身的缠枝莲纹刃。黛玉蹲身细看,发现焦布上残留的乳名绣字,被火焚去半边后竟成自己的小字。
\"这里有暗门!\"衙役的呼喊从地窖深处传来。石门开启的瞬间,黛玉手中的气死风灯骤然熄灭。待重新点燃,只见密室四壁挂满海图,每条航线都经过寒铁沉江处,图旁批注着\"癸卯年惊蛰取铁\"。
第六折 盐运河畔验新犁
卯时正,盐运河泛起鱼肚白。黛玉立在堤岸,看工匠将新铸犁头装上漕船。三百把犁头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刃口波浪纹比昨日愈发清晰。宝玉忽然抽出衙役佩刀,猛击犁头。
\"铮——\"金铁交鸣声惊起白鹭。断成两截的犁头内芯,赫然露出倭刀特有的百炼钢纹路。张伯扑跪在地,老泪纵横:\"他们逼我在犁头夹层灌寒铁浆...\"
运河对岸忽然传来骚动。黛玉抬眼望去,见东瀛商团正在装船,木箱缝隙露出寒铁引特有的幽蓝。宝玉夺过验货簿,发现\"农具\"项下的墨迹未干处,隐约透出\"兵械\"二字。
\"拦住他们!\"黛玉厉声喝令。紫鹃却扯住她衣袖,颤抖着指向江心——九黎火凰旗的商船桅杆上,赫然绑着个戴青铜面具的女子,面纱被风掀起时,露出与黛玉一模一样的泪痣。
第七折 府衙正堂断连环
辰时三刻,应天府正堂的惊堂木染着朝霞。黛玉端坐主位,看衙役押进东瀛使者。青铜面具卸下的瞬间,满堂惊呼——竟是三年前暴毙的北静王府长史!
\"想不到吧?\"假使者抚摸着脸上烧伤,\"那年寒铁炉爆炸,老夫从地狱爬回来了。\"他突然扯开衣襟,胸口九黎刺青旁,竟烙着林如海私印的纹样。
宝玉突然掷出地窖密室的海图:\"这些航线经手的寒铁,足够装备十万倭兵!\"海图展开时,夹层的金箔粉簌簌而落,拼出\"双生祭\"三个字。黛玉缓步下堂,将胞姐所赠的半枚玉钥匙按进对方掌心烙痕。
钥匙与烙印严丝合缝的刹那,密室方向传来巨响。众人奔至院中,见林如海旧宅地窖腾起幽蓝火焰,火舌在空中扭曲成九鸾衔珠图。黛玉望着冲天火光,忽然听见耳边响起婴啼——这次,是两道交织的哭声。
\"备船!\"她攥紧襁褓残片,\"去寒铁沉江处!\"宝玉解下大氅为她披上时,发现她脖颈后隐隐浮现双鱼纹胎记,与地宫疯妇刘妈临终前画的图腾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