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放开。”
禅院月回想着他们从前相处的方式,冷冰冰地对禅院直哉发出号令。
这样的语调真是熟悉,只不过像是隔了很多年没有听到,禅院直哉一时间有些恍惚。
“月姬......”
多年不见,禅院月依旧十分美丽,脸上没有任何遭受过苦难的痕迹,眉心始终是平坦而舒展的。
面色白皙,嘴唇红润,眼睛依旧是秋水一般,斜斜地一瞥,很是有些风情。
那是肉欲的象征。
禅院直哉在家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虽然禅院家的生活作风较为浪荡,但你心里有人要守身,也没人逼着你;因此他光棍着、光棍着,围观了不少上一辈下一辈的叔伯子侄们那混乱的生活。
长时间纵情享乐的人,其神态与现在的禅院月差不了多少。
其实他也没打着禅院月跑外边去会守身的想法,因为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外边花花世界迷人眼,以禅院月的资质,做到守身如玉纯洁无瑕比打一级咒灵还困难。
但、他可以略过不提,但并不代表不在意,于是乎,重逢后的第一个问题堂堂袭来:
“你在外面这么些年,不管生没生下来,肚子里可曾有过东西?”
这话可真是......
“啪——”
禅院月听得满头黑线,忍不住一个巴掌直接扇过去,禅院直哉竟也没躲,就这么生生挨着,下手虽不算重,却也是清脆响亮的一声。
“......”
大家都愣住了。
这一巴掌扇得突兀,却也拉近了距离,禅院月离家后脾气见涨,都敢扇他巴掌了,这是好事,说明外面的人不会轻易碰到他。
“嚯,涨脾气了。”
禅院明宏只勾起嘴角邪邪地笑,多年不见他长高了些,脸也成熟了,却染着黄毛,像路边小混混,让人看了想抽。
“真不要脸。”
禅院月侧脸垂眼,冷冷道。
“唉——哈哈哈哈哈!”
黄毛男很夸张地笑着,禅院明宏自觉去把门给关上了。
“月,这可是正经事情。”
禅院直哉真的是严肃的表情:
“禅院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如果有天赋,就记到咱们名下。”
“如若是普通人呢?”
禅院月冷哼一声。
“那种废物就应当被溺死,啊....我是说,还是该怎样怎样吧。”
得了禅院月一个白眼,禅院直哉立即改了口。
大家的相处模式很自然,还是以前禅院月没逃家时那套,只不过要更敷衍些,禅院直哉也更殷勤些。
反倒比跟禅院明宏相处还要自然。
【宿主心率好快啊......】
“说什么废话,能不快吗?禅院直哉脾气好得让人害怕,这家伙真没被夺舍吗?”
【禅院明宏居然就跑了...他真是天生当通房丫头的命!】
得亏系统还曾经狠狠买股禅院明宏,没想到饭喂到嘴巴都吐出来了,真是废物!
“废什么话呢,我没生,生不出来、我也不会回去。”
“......”
这与禅院直哉预想的截然不同,他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是吗?”
冷冷的声音。
“难道不是吗?”
禅院月反问。
“知道你不想生,我也从没跟你逼迫过,好啦,回去不行吗?”
真是傲慢而自大的人啊。
禅院月冷冷地想。
虽然气氛没有想象中那样剑拔弩张,但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真好笑,直哉。”
他只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我们都到这个岁数了,还要玩小时候的把戏吗?如果家中愿意见我的话,我会同他们说明一切的,只是、我不会再回去了。”
想必长老们会很高兴他再也不回去,多一个人多占一份资源,且禅院月典型养不熟的白眼狼,在那些人眼里,他也只是为了满足少主年少时期的梦而存在的,仅此而已。
至于伏黑惠...
这孩子生父可没有说不能归家,只不过他养了小孩这么多年,不会轻易让人抢了去,只不过伏黑惠入学是躲不开禅院家的眼睛的,十影的天赋摆在那里,想推脱都难。
与其被动地等候他们出招,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禅院家对于禅院月和禅院甚尔来说,是童年挥之不去的噩梦,但对于伏黑惠来说,顶天了也只是亲戚的家产,仅此而已。
不过怀璧其罪,伏黑惠是躲不开的,把孩子放在五条悟那里可以躲避一定的骚扰,但他长大之后呢?或许还可以挣一挣,反正也只是顺手的事情。
“......”
禅院直哉面色阴晴不定,似乎隐藏着怒火,最终却还是没有发泄出来,或许能见到活蹦乱跳的禅院月就已经大大超过他原本的预期。
“那我就等着你返家的那一天。”
禅院直哉笑着,很不怀好意;而禅院月没有回答。
*
帝萨诺短期失踪不管事,一下子杳无音信,这事情在组织里掀起来点小小的波澜,从琴酒最近难看的要死的脸色中不难猜出,或许是感情出现了问题,因此导致帝萨诺出走。
就连其贴身下属查特绿也不知道行踪。
包括其养子,那海胆头小孩也是一问三不知,不、准确地说,应当是近乎完全脱离组织。
监护人不在,小孩犯事该找谁?
电话打不通老师选择拨打当时记录的一个模式都号码。
“请问,是伏黑惠同学的监护人吗?”
“...有事就说。”
“他在学校出了点事情,希望您能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