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宁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对面的李氏,就发现李氏态度转变十分微妙。
面对年氏不屑的眼神,李氏在短暂的阴沉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思宁心中一动,暗自记下了这一幕。
回到碧兰院后,她连忙打发了屋里其她人。
春雨见屋里就她和主子,当即明白主子有要事和她说。
当即压低声音询问:“主子,您这是?”
思宁当即低声问道:“春雨,你可注意到今日请安时,李侧福晋的表情变化?”
春雨有点懵,暂时还反应不过来。
思宁再继续低声提醒,“就是年侧福晋在跟你主子我说完后,转头给了李氏不屑的眼神后,李侧福晋的表情变化。”
说到这个,春雨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于是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李侧福晋被年侧福晋看不起时,虽然一开始脸色阴沉,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似乎完全不在乎。这实在有些反常。”
“就是如此”,思宁微微皱眉,反问道:“你说李氏向来心高气傲,怎会容忍年氏如此挑衅?”
说着,不等春雨回答,就自问自答道:“除非……她已有了对付年氏的计划,甚至已经得手了。”
春雨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主子的意思是,李侧福晋可能已经对年侧福晋下手了?”
思宁点了点头,语气有些笃定:“正可能如此。李氏的平静,恰恰说明她胸有成竹。年氏不足为虑,李氏才会任凭她蹦跶。”
春雨登时一喜。
思宁对此不赞同的摇头。
“主子,您心也太好了,这年氏都将您看做对手了,还总是挑衅您,她不好了,您应该高兴才是。反正,又不是您下的手。”
思宁无语摇头:“你想多了,你主子我可不是这么善良的人!”
“那,为什么呀?”春雨不明白。
思宁无奈道:“你想想,这年氏被动了手脚,那将来若是她反应过来了,或者事情暴露了,最后总会查幕后黑手吧!”
“查就查呀,这幕后黑手就是李侧福晋呀!”
思宁苦笑:“就怕年氏查不到李氏头上,反而查到了咱们头上。”
“啊?!”春雨霍地瞪大双眼,旋即反应过来:“主子,这不行,咱们得查查,可不能真被栽赃到咱们头上。”
“肯定得查查!”思宁点头赞同了春雨的想法,不过,她想了想,估计年氏没那么快察觉自己中招了,毕竟太医和府医经常给年氏请平安脉,若是能发现,早发现不对劲了。
再者,这毕竟只是她们的猜测,还得再从李氏那边验证一下。
于是,吩咐春雨:“你让人暗中盯着李氏,尤其是她听到年氏时的表情变化。”
没过两天,春雨便带来了消息:“主子,果然如您所料。李侧福晋有时在听到别人提起年侧福晋时,会隐晦地露出诡异的微笑。若不是特意关注,根本发现不了。”
思宁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看来,李氏确实已经对年氏动手了,而且极可能已经成功了。”
春雨有些担忧地问道:“主子,那我们该怎么办?若是李氏栽赃到我们头上,岂不是麻烦?”
思宁微微一笑,语气从容:“无妨,这栽没栽赃,还得查查才行,说不定杞人忧天呢,还没开始呢!就算是被栽赃了,我们提前发现了,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那奴婢继续派人去查查看我们有没有被栽赃。”
“好!对了,小心点,别露了痕迹,慢慢查,想来,年氏那边没那么暴露的,我们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
“主子放心,奴婢一定让人小心点,不会露了痕迹的。”
得益于思宁份位的提升,以及弘晏和弘景哥俩聪明健康的活着的影响力,让她很容易的在府里拓展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于是,不过七八天功夫,就查清楚了李氏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埋藏她朝年氏下手的线索。
干脆利落的,思宁让人以别的借口清理了干净,这不,都被清理了,李氏还不清楚思宁已经知道了。
她反而以为这是个意外导致的,正准备另外想办法继续栽赃思宁。
与此同时,思宁要求碧兰院这边——所有人都离翡竹院远些,尽量避免与年氏接触。若是有必须接触的情况,也绝不能单独行动,务必两人以上同行,以防被人栽赃。
思宁的防备很快发挥了作用。
宫里德妃得知李氏对年氏下手后,就暗地里引导李氏借此机会栽赃思宁。
她一向小心眼,对思宁越过越滋润的生活早已心生不满,尤其是思宁还破坏了她对老四后院和子嗣的掌控,这让她如何能忍?
结果,就这么意外的被钮钴禄氏清理了。
她哪里甘心。
于是德妃召来心腹桂嬷嬷,“你去安排一下,发动我们的人,让钮钴禄氏背上这个黑锅。本宫倒要看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虽然以前她埋在老四府里的人,被盯梢住了很大一部分,但还有一小部分能用的。再者,她又不是不能继续往老四府里掺沙子。
桂嬷嬷听了后,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娘娘,钮钴禄氏一向谨慎,恐怕没那么容易栽赃。”
德妃冷哼一声,那肯罢休,“再谨慎的人,也会有疏漏的时候。你只管去办!”
然而,桂嬷嬷派人暗中调查后,发现思宁早已做好了防备。
碧兰院的人不仅远离翡竹院,甚至在必须接触时也绝不单独行动,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桂嬷嬷无奈,只得如实禀报德妃:“娘娘,钮钴禄氏防备得滴水不漏,奴婢们实在找不到突破口。”
德妃听了,气得死死掐住自己的手。
虽然摔东西更泄火,可这是在宫里,传出去免不了别有用心的人好奇。
所以,再生气,德妃只能赞成掐自己忍着。
“这个钮钴禄氏,真是狡猾至极!”
又生气又憋屈的德妃,上火到嘴角溃烂,最后只能称病不见外人,过了好些日子才好。
养病期间,德妃心中始终不甘。
还是快好前,灵光一闪,决定换个突破口。
“既然从钮钴禄氏那里找不到机会,那就从她的孩子那里下手!弘晏那小子也搬去前院了,不在她防备得严的碧兰院了,想来他那,更好下手。”
桂嬷嬷听了,心中一惊,连忙劝阻道:“娘娘,此事万万不可!埋在弘晏阿哥院子里的棋子,若是动了,就废了。您不是说安插这些棋子,还有大用吗?”
而且,弘晏阿哥也是您的亲孙子,这,这不太好吧!
德妃却已听不进去,冷声道:“不值得?本宫在宫里忍了这么久,结果在老四后院栽了坑还得忍!”
她决计不想再忍了,她需要将这股憋屈发泄出去。
桂嬷嬷见德妃态度坚决,心中暗暗叹息,却也不敢再多言,只得低头应下:“是,奴婢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