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鹅好像是人家家养的一般,姬玥想喝声制止,可是那蛤蟆的动作却是快若疾风。
似乎吃天鹅肉,是蛤蟆祖上传下来的执念。
姬玥道:“这家伙,吃了仙丹,胃口也大了,直直的奔向这原来是想吃天鹅肉啊。”
羡轻鸢道:“找个好打,快些回来,我这里有吃的。”
三足蛤蟆咬住了一只天鹅的脖子,远处一乘凉的少女瞧见了,便提着裙子跑了过来娇喝道:“住嘴!”
几人瞧去,见那少女挽着个未出阁的发,穿着鱼尾曲裾,一袭蓝色相参透着淡紫,碎步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大木槌,啐道:“好你个臭蛤蟆,敢来我家偷鹅子吃!”
那三足蛤蟆嘴里咬着天鹅脖,单脚发力狠狠往后蹦,天鹅也直直扑棱翅膀,将水花扬起,那少女也不是好惹的,握着那木槌狠狠向着三足蛤蟆敲去,蛤蟆幻了肉身自然吃痛,往一旁跳去,嘴里的天鹅却是狠狠咬着。
少女怒着拿棒槌敲它的脑袋,怒道哪来的蛤蟆,那蛤蟆自然奋力跳起躲着,姬玥三人连忙喝止,一女一蛙当然不会听,姬玥使了神力,将蛤蟆控住,天鹅少了束缚急急忙忙的逃了,蛤蟆被定在那,结结实实挨了一棒槌。
羡轻鸢道:“姑娘手下留情,它只是饿极了!”
三足蛤蟆两个爪子捂着脑袋委屈的向着羡轻鸢跳了过来,少女将手臂抱起,不屑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瞧见姬玥时,目光一顿,而后很快移开目光,嗤道:“饿极了也不能吃别人家养的鹅子吧,你们身上没带干粮之类的喂它吗?”
三人一脸歉意,谁知道这三足蛤蟆真想吃天鹅肉啊!
这时一个上身穿着白色束袖身披两道紫色长漪腰间缠着黑色腰带,百褶长裙被长漪盖了半去,头上簪着花的侍女款款走了过来道:“小姐,夫人的头风又犯了,叫您过去。”
少女应下,回头瞧着那只癞蛤蟆已经跳到了羡轻鸢的肩膀上,便举了举手中的棒槌威胁道:“我这有事,不再与你们掰扯,且看好你们的蛤蟆,别再叫它偷吃!”
羡轻鸢打着哈哈应着,姬玥瞧着那个侍女不过是瞧了三四秒,便见了那来传话的侍女的真身。
一只白净且脖子修长的天鹅精。
姬玥:……
眼瞧着那只胖乎乎走的很优雅的天鹅穿着人族的衣服,时不时就将头仰起朝天看一眼,姬玥又将目光落在那被称为‘小姐’的女子身上,瞧了几秒,仍是个人。
姬玥连忙问道:“姑娘,你家夫人的头风持续多久了?”
少女回头瞧,见是那个颇好看的男子问得,倒也回了句:“一年多了。”
姬玥领着微生苍与羡轻鸢跟了上去道:“一年多了?郎中可瞧了?我也会些医术,说不定能给你家夫人治好呢。”
少女瞧了姬玥几眼,这人长得真真是俊秀非凡,倒也羞得脸上飞上层薄红,她道:“你也会医?”
羡轻鸢道:“是啊,我这朋友可是鼎鼎有名的医……医仙!”
少女问:“鼎鼎有名?那你们叫什么?从哪来?去何处?”
羡轻鸢抢着话头:“我叫羡大壮,是一个游侠,这是姬宝珠,是个医修,那位叫苍二牛,是个阵修。”说着,羡轻鸢遥遥指着天边道:“我们从那边来,”又换了个方向指着天道:“到那边去。”
少女瞧羡轻鸢指着天,被逗得笑:“哈哈哈哈哈哈。瞧你倒不像是个游侠,像个呆鹅。”
羡轻鸢道:“你不信?那我也不多说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一行人也是跟着那天鹅丫鬟进了大院,一条长河贯穿其中,竹编的小桥漫着水,走上去湿了鞋,一溜的竹编的篱笆作的防护,翩翩女子多劳作,河边浣衣汗湿襟,时时歌声也悦耳,像是个乡间仙境。
羡轻鸢品着这小调,跟着哼哼了两句道:“这词未听过啊,是她们自己编的吗?”
少女道:“自然,但听你这语气,你是个大家?”
羡轻鸢道:“那倒是称不上,就是听得多了,便也都熟悉。”
少女笑道:“总会有你没听过的吧,更何况一年新人都增不少,曲子怎么会没有新的呢。”
羡轻鸢轻抚着腰间的骨笛,笑了笑。
姬玥与微生苍在后头跟着,姬玥却是瞧花了眼。
一个一个的美娇娘,在姬玥眼中通通现了原形,一排排天鹅精滑稽的或坐或站,伸着长脖子唱出个好调子来。
姬玥心道:他二人是瞧不出来吗?
【羡轻鸢是肯定能瞧出来的,但是这些天鹅精周身灵气纯粹,没有害过人。】
姬玥手动将妖怪样子复原成了人形,还是人形瞧着舒服些,那些天鹅精穿着人族的衣裳实在是太滑稽了,姬玥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
随着少女进了主屋,少女道:“娘,外头来了几个云游道士,有个会医的。”
内室的床上卧着个妇人,胳膊撑着脑袋,神色有些痛苦,瞧着几人,连忙道:“哎呀……老身头风犯了,不能招待几位道长,还请随意坐着吧。”
姬玥瞧着那个妇人躺在那,也是一眼瞧不出天鹅精的样子,心中疑惑。
【修为高深的精怪或者一些特别原因,舍弃了妖身也有可能,大黄检测到这个妇人身上并没有妖力波动!像是个凡人呢。】
姬玥心中虽是奇怪,嘴上却是问道:“老夫人,这头是怎个痛法?”
妇人一手捂着头,瞧着似乎是又痛了起来,说道:“哎呀,这一痛起来就没完没了,隐隐约约在后脑,痛着痛着还能觉得耳鸣心跳,耳朵有时候也抽,却是找不到能行的方子。”
姬玥疑惑,神识落在那妇人身上,瞧着倒是健康,问道:“方便探脉吗?”
妇人点了点头,病人总是想将病情一五一十的描述给医者,姬玥把脉时,那妇人还道:“说起来,有时候头痛前,我的眼会花,能瞧见一个闪闪放光的东西,那东西会越来越大,最后我就什么也看不清了,眼前一片模糊,偏偏叫我生了严重的晕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