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大长老手持长剑面对柳元神色凝重,陈、刘两家家主也都神情紧绷,四人之间达到了某种微妙的平衡,谁也没有先出手。
这压抑的氛围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最终还是大长老实在受不了这气氛,运转法力向着柳元杀去,他要做这个破局之人。
大长老手中长剑泛着寒光,飞身而起的那一刻就在空中挥剑而起,一道凌厉的剑气对着柳元斩出。
柳元看着直冲自己面门的剑光倒是丝毫不惧,只见他呵呵一笑,就提起了手中大刀举在半空之中,手腕一抖,大刀猛然劈砍而下,大刀刀刃就这样将身前的空气斩开,隐隐可以看到那块空间都有些扭曲,一道粗大刀芒以柳元为起点,向着大厅之外而去。
刀芒与剑气对撞,薛家大长老的那道剑气在刀芒面前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只是刚一接触就消逝不见。
大长老侧身堪堪躲过了那道刀芒,只是身后可就遭了殃,刀芒所过之处,一切尽皆化作齑粉,地面开裂乱石纷飞,就连大厅中的那张桌子都被竖着斩做了两截,切口处木屑杂乱,就像是被一把钝刀暴力砍开,在大厅门口有两个修士正在争斗,也许是因为二人与柳元境界差距过大,两人在刀芒之中竟之际化作了一团血雾,上一刻还在以命相博的两人在这一刻便血水交融。
几点血迹沾染到了江左的脸颊之上,他的位置离那两人比较近,要不是追随薛怯的方位而使自己的位置稍稍有所改变,恐怕化作血雾的还得再多出一人。
手指在脸颊之上轻轻擦拭几下,江左向着手上看去,就看到了那抹猩红,一阵寒意自脑后传来,现在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
“哥!你没事吧?”江道担心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江左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得离这四人远一些才行,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保住小命要紧啊。
不远处的薛怯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与她境界相当的对手,正在那边专心与其交战,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一人悄悄溜了过去。
那人手中长剑闪着寒芒,收敛自身气息避免被薛怯注意到,此刻已经将剑尖对准了薛怯,眼看就要刺了下去。
江左大喝一声:“呔!小贼安敢伤我灵砂?”话音未落,江左就急忙提起一口纯粹真气,任由体内那条真气火龙自丹田而上于体内游曳,快跑两步飞起一脚就踹向那人。
那人想要偷袭薛怯眼看就要得手,被一声大喝打乱了心神,收敛自身气息的手段瞬间被打破,薛怯这才注意到身后有人。
还不等薛怯有所动作,只在她刚刚回头查看的那一瞬间,就看到了江左一脚踩在一人脑袋之上,向着另一处飞了过去。
薛怯将法力催到极致,长枪之上燃起赤红色的火焰,抓住枪杆尾部对着对面那海蛇帮帮众就是一扫,枪尖距离其咽喉之处只有半寸之遥,不等那人暗自庆幸,薛怯的枪尖之上就窜出了一道火舌擦过他的咽喉,一种烤肉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长剑脱手掉落在了地上,他就踉跄两步捂着脖子向后倒去,就这么死了。
薛怯回身去找寻江左的身影,就看到江左正把那个准备偷袭自己的人按在地上拳脚相加,愣是用拳头把那人打的昏死过去。
薛怯跟了过去,指了指江左腰间悬着的横刀问道:“你不是有刀吗?用刀不比你用拳头方便多了?”
江左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你别说,用不惯拳头,打在别人身上自己还挺疼的。
上下打量了薛怯一番,确认自己的十斤黄灵砂安然无恙,江左故作神秘的笑着说道:“你不懂,我这刀鞘里藏着大恐怖,可不能轻易出刀,有机会的话我让你见识一下。”
两人说话间就看到一道洁白的人影在眼前晃过,江左一愣,下一刻立马反应过来那是穿着洁白儒衫的江道,他正被一个手持九环刀的大汉追着到处瞎跑呢,靠!光顾着去看他的灵砂了,给自己亲弟弟忘了。
江左还没动身追上前去解救江道,薛怯就已入利箭一般窜了出去,彼其娘之,敢动这么可爱的小江道,你给老娘死!
薛怯一枪向着那大汉扎去,枪尖被那柄九环刀挡住,薛怯也不收枪,就这样与那大汉僵持,大汉的力气要胜过薛怯不少,薛怯持着长枪脚步未动却在缓缓后退,靴子在地面上摩擦着。
那大汉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那笑容看着渗的慌,未等大汉赢得这场力量比拼,就有一只拳头从侧面带着破空声砸向大汉的太阳穴。
当拳头落在太阳穴之上的那个瞬间,大汉的大脑短路了片刻,在这片刻的失神中,大汉的一生就这样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之中展现,几十年的时间在这短短片刻就走完了。
大汉那健硕的身躯顺着拳头砸出的方向倒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薛怯将长枪扛在左肩之上,微微仰着头对着江道洒然一笑,江道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哭着鼻子就扑到了薛怯的怀里。
江道紧紧抱着薛怯的腰肢,几滴晶莹的泪珠挂在他的睫毛上,嚷嚷着:“薛姐姐,他……他……就那个长的很凶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追着跑,他还有刀,我好害怕,得亏有你救我,不然……不然我就要被他杀了啊!”江道一边说还不时的抽了抽鼻子。
薛怯温柔的摸着江道的头发,柔声安慰道:“好啦好啦没事了,坏人都被打跑了。”这温柔的样子与刚才在场中与人奋勇厮杀的红衣侠女形象就是两个极端。
江左乐呵呵的凑到江道耳边开导着:“行了行了,你小子好歹也是个男人,把眼泪收一收,抱着个女人哭算什么事啊!”
江左放开薛怯的腰指着江左愤愤道:“都怪你,要不是你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我至于被人追着砍吗?哪有你这么当哥哥的,你等着,等我见了李道长我就让他把你吊到房梁上抽个三天三夜!”
江左揉了揉眉心,抓着江道的耳朵就揪了起来,不爽道:“娘的给你脸了是吧?我可是你哥,你想造反不成?”
在两人打闹之时,大厅那个位置有一阵墙体破裂的声音传来,立马吸引了在场所有人说目光,紧接着就是大厅的房顶之上被打出了一个大洞,四道流光从洞里向着一个方向飞了出来,正是原本在大厅之内打斗的那四人。
四人在空中还在不断的用刀剑互砍着,江左看的津津有味,就是差把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