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们......”随着讯息公布,倒计时开始,江鹤倾准备在和江鹿聆告别完,便盘膝而坐,等待入画,可随着他看到江鹿聆的表情,言语突然顿住,他的话锋一转,道,“妹妹?你怎么了?”
随着他的声音,众人纷纷看来。
江鹿聆眨巴眨巴眼睛,口齿干涩,“那个,哥哥,你刚刚听到的声音,可是让你入筑基期画卷几卷?”
江鹤倾怔然:妹妹是如何知道?
因为怕江鹿聆对三门大比升起好奇之心,所以江鹤倾他们从没有在江鹿聆的面前提过有关于三门大比的一丁点信息,哪怕是有几场有几关他们都是没说过的。
可为什么......
盛时烨和林樾都想到了这一点,面露疑惑,唯有公孙屿白猛地皱眉,和江鹿聆同时开口。
“小师叔可是听到传唤了?”
“我听到那声音了,它让我入筑基期画卷一卷。”
“什么?!”霎时间,承载千山云海楼的山巅之上,响起了众人的惊骇之声,还不等他们再多说些什么,又或是问清楚,随着十秒倒计时结束,众人纷纷眼前一花,瘫软在地。
而在最后一刻,江鹤倾猛地蹲下身,搂住了江鹿聆。
他的身体在他最后的意志下直直地向后倒去,江鹿聆也跟着倒在了他的怀里。
与此同时,高空之上,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住了天衢的脖子。
“你在,找死?”江珩勃然大怒。
因为意外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在江珩察觉到不对并且出手的同时,江鹿聆的意识便已经被吸进了画中,那画轴显然是有主的,再加上里面已然容纳了万万年轻修士的意识,江珩不敢强行将其破开。
也因此,他下意识将怒火发泄到始作俑者的身上。
可怜的天衢都来不及反应,那巨大的法相便被暴怒的江珩一手捏爆,他的脑袋碎成了丝丝缕缕的云雾,过了好半晌,才在旁侧重新凝聚。
这一次归来,天衢可谓是做足了准备,但江珩看着他,却是没再动手了,他的目光杀气凛然:“把我女儿的意识从画轴里面带出来。”
哪怕江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依旧让天衢心中胆寒,但同时他又忍不住开心,他强压下窃喜,佯装怒吼:“逐戮,你是不是也太过分了些!你不要以为自己修为高深就可以为所欲为,再怎么说,我也是天衍门门主,你若是再这么肆无忌惮的对我出手,我就......”
“砰!”还不待天衢把话说完,又是一刀当头劈下,将天衢的法相砍成了两半。
身穿兽皮衣的霸刀收回刀,一脸不耐:“磨磨唧唧的,让你把人带出来,说一堆没用的干什么?怎么,就捏碎你法相了,就对你出手了,你想怎么地吧!多大脸啊,居然算计一个七岁小娃娃,我呸!”
霸刀一口唾沫吐出去,正正地砸在了天衢新凝聚的法相上。
虽然都是法相,这唾沫亦是灵力所化,但该恶心还是恶心。
天衢气的身子都发抖了,可他又没奈何,毕竟江珩还有一个偌大的宗门牵绊,还能被他威胁威胁,可霸刀这个孤寡之人却是狗屁都没有的,想要拿捏他的弱点,比杀了他都难。
“我没有算计江鹿聆!”天衢咬牙切齿地解释,“而且,我也没办法将江鹿聆从画轴里带出来。”
霸刀瞪眼,又是一砍刀劈下去,“你这么清楚那小娃娃的名字,你还说你没有!还说什么带不出来,这画轴是你天衍门的东西,你堂堂一门之主带不出来,你骗鬼呢!”
这一刀完全在天衢的预料之中,他一个闪身,便到了更远的地方,他看向周围云雾若有似无瞧来的目光,气急败坏:“我说了,我没有算计她!”至于为什么知道那小娃娃的名字,这事还要从鎏金祖池说起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我以天道发誓,我没有算计江鹿聆,我也在奇怪,为什么她会入画呢?要知道,这画轴可是我天衍门的擎天祖师传下来的顶级灵器,不可能出现差错!只怕,是这江鹿聆的身上有什么问题吧?”天衢直接就是一个天道誓约,将自己的形象硬生生扭转了回来。
他看向江珩,语气阴狠:“我记得,这江鹿聆就是那个硬闯我鎏金祖池的小娃娃吧!如今万象山水图出了异常,单单把练气期的她拉了进去,难道诸位不觉得奇怪么?这江鹿聆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奇异之地,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成为那个例外。”
霎时,众人的目光转动,从天衢的身上挪到了江珩的身上。
江珩面不改色,可还没等他开口,一旁默不作声的姚三爷便率先惊讶质疑。
“若是这么说,当年我那长苏外甥也同样进了你们鎏金祖池呢!一年前出来,便已然金丹。难道,我那长苏外甥也有什么奇异之处不成?”明明姚三这句话是在附和天衢,可里面的意思却愣是让天衢所做的一切铺垫都化成了飞烟。
是啊,和一个十几岁的金丹期相比,七岁的练气大圆满好像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众人怀疑的目光纷纷收敛,虽心里还有疑惑,但却皆是在姚三的声音下反应过来,接连开口道——
“哪有什么奇异之处,不过是天人之姿罢了。”
“是了,一个天灵根,一个变异灵根,在这整个修真界,都屈指可数啊!”
“这运道,当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能投身顶级宗门,这已经是天大的运道了。”
“是了是了。”
众位大能你一言我一语,愣是将那剑拔弩张的气势给硬生生压了下去。
“天门主,您还是尽快将江楼主的小娃娃给带出来吧,她才练气期,别出什么事才是。”
“没错,意识这关,最容易出事。”
“带不出,我说过了,这是擎天老祖留下的东西,至今为止我都无法完全掌握,所以,带不出。”
天衢的这番话自然是假的,没有完全掌握的东西,他怎么敢搬出来用?可是他说的话却没人能质疑,毕竟,他都搬出擎天老祖了,谁又敢质疑呢?那可是万年前神魔大战之后第一个飞升的人,那位给这修真界留下了许多东西,试问,谁又敢保证自己或是亲近之人没有得到过那位的馈赠呢?
所以,即便是心生疑惑,众大能也还是纷纷闭了嘴。
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想过要和江珩说些什么的,让他们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去挤兑天衢还行,可若是让他们说些莫名的话宽慰江珩,他们却是不敢的。
刚刚那下意识怀疑的一眼已是极限。
毕竟,江珩可不是天衢,逐戮剑尊,可是能一剑削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