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欢冲她眨眼,示意无事,继续跟着往前走。
青凰和冷鸢虽然一脸不解,但苏锦欢发话,她们也只得遵从。
那丫鬟带着苏锦欢去了一间客房。
“长宁郡主先在这边小坐,等你侍女到了,我把她们带过来!”
苏锦欢笑的天真无邪:“好啊!”
然后,那丫鬟转身离去。
王氏虽然落寞了,但客房还是收拾的雅致,房间内熏了香,十分怡人。
等人离开,青凰才凑上来:“小姐,那丫鬟不是普通侍女!”
“她走路步子极轻,虎口处也十分粗糙,是会武功的。”
苏锦欢点头:“我看出来了!”
“她第一次见我,却张口便是长宁郡主!”
“按理说,被养在深宅大院的侍女,不会有这般见识!”
“所以,我便笃定了她不是普通侍女!”
是以,她才特意找借口,支开了惜音和怜书。
青凰疑惑:“那小姐这是?”
“将计就计!”
一刻钟后,有人推开了房门,为首的,正是那丫鬟。
那丫鬟看着已经晕倒的三人,顺嘴吹灭了房间中燃着的熏香。
“别说是这些娇滴滴的闺阁小姐,就算江湖高手来了,闻了这落回香,不出一刻也得给我倒下去!”
言罢,她又看了眼晕倒的苏锦欢,叹息道。
“可怜了这长宁郡主,倒是好心肠,偏生要惹上夫人,那这好日子,也就只能头了!”
她啧了一声,然后,挥挥手,指着青凰和冷鸢。
“把这两人,给带下去,解决了!”
那丫鬟身后的两人听命,搀着青凰和冷鸢离开,那丫鬟也笑着离开。
苏锦欢睁开眼,从进房间的时候,青凰就察觉出了不对,给她吃了闭气的药。
只可惜,那丫鬟,没说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不过,青凰和冷鸢被带走,房间中,就留下了她,究竟是要干什么。
不可能,单单只是要被她困在着吧。
可是,下一刻,她就感觉出了不对。
热,从骨髓里散发出的燥热,难以驱散。
脸也烧了起来,额头被热出一身细汗,就连呼吸,也有些灼人。
她似是被那股热意扰乱了思绪,脑子混沌起来。
最后的清明中,她才后知后觉,她中计了。
原来,一开始,那洒在身上的水,是一种春药。
她大意了。
前院,宴席已经开起来了,蓦云骞脸上的红晕退去,但是,他的注意力,却全然不在宴席上。
长宁郡主,没有过来。
莫名的有些不安。
沈时鸣也皱眉,怎么回事,适才才见到长宁郡主,怎的这宴席开起来,她便没人了呢?
陈氏正在应酬着宾客,这时,她身边过来一个丫鬟低语几句,陈氏顿时脸色大变。
“诸位,今天有要事有处理,怕是要失陪了!”
说这话时,她眼里尽是慌乱,可却低垂着眉,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像是极力遮掩。
众人瞧出来了。
人群中,季晚棠开口:“舅母,出什么事了?你怎的这般慌张?”
“放心,今日大家都在这,有什么事你便说出来,大家也能一起出主意!”
季晚棠都开口了,人群中,陆陆续续有人附和。
更多的人,却是好奇,等着吃瓜。
陈氏像是有些犹豫,最后一咬牙。
“刚才,我院中的丫鬟不小心湿了长宁郡主的衣裙!”
“长宁郡主说要暂时去花厅等一会儿,可是,不想,丫鬟再去找的时候,长宁郡主不见了踪影!”
陈氏显得非常慌张。
“若是长宁郡主在我府中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死了也难辞其咎啊!”
陈氏这么一说,众人才惊觉,苏锦欢不在。
原来,长宁郡主来了,他们还以为,相府未来人呢。
“放心,我们大家都帮着找找,不回有事的!”
季晚棠提议。
沈时鸣和蓦云骞已经离席。
季晚棠提议,又是五皇子,镇远将军之子都做了表率,这下再没有人坐着。
都站起身来,开始到处寻。
只是,无果。
众人正垂头丧气呢,那丫鬟又跑来,只是,脸色涨红,有些语无伦次。
“夫人,夫人,后院有动静!”
陈氏不满:“你这死丫头,要说便把话说清楚,后院有什么动静?”
“长宁郡主在后院?”
那丫鬟又摇摇头:“不,不是,不清楚!”
陈氏像是气急:“罢了罢了,我自己过去看看!”
众人都被丫鬟的一番话给勾起了兴趣,都亦步亦趋。
沈时鸣却是微微皱眉,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
众人跟着陈氏来到后院,只是,远远的,就听到了一些靡靡之音。
房间中,女子的娇喘,还有男子粗重的喘息声混合在一起,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春潭,藏着无尽的迷乱与渴望。
同行来的女子,当下就红了脸,都低垂下了头。
男子虽然表面装着矜持,可是内心却越发的好奇。
房中之事,昭然若揭。
陈氏当下脸色一黑,甩了那丫鬟一巴掌。
“贱婢,让你寻长宁郡主,怎的来这了?”
“长宁郡主寻不到,想是出府去了。”
那丫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嗫嚅道:“问过门房了,长宁郡主未出府”!
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神奇怪起来。
宴席开席,长宁郡主未出府,又遍寻不到,那不是这房中人,是谁?
世家贵女之间,本就一惯喜欢比较。
之前苏锦欢在春岁花宴上一舞惊人,谁知,又传出她被曹姑姑给收为了弟子。
已经引起许多人的不满了。
当下,就有人落井下石,小声的议论起来了。
“这是疯了吧,在别人大喜的日子,在人家府中,行这等秽乱之事。”
“能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丢人啊。”
宋向晚更是就差点明了。
“这等高门贵女,表面上装着一副清高样,不想,私底下竟然如此放浪!”
“难怪怎的就她被茶水给湿了衣裳,想来,是想趁着众人宴席尽兴,不会注意到她。”
“不想,陈夫人地主之谊,对她更是关注。”
“想来,如今房中如火如荼着呢,这么多人过来,都还未停!”
只是,不待别人接话,却听蓦云骞厉声道。
“宋小姐慎言,事情尚未下定论,宋小姐便在此信口雌黄,当真是荒唐!”
“况且,今日大喜,不想,王府中,竟然连个丫鬟都管束不好,实在奇怪!”
这话一出,沈时鸣和季晚棠,不约而同的朝蓦云骞望去。
两人神色各异,都是若有所思。
陈氏一张脸铁青:“蓦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蓦云骞不惧:“自然是话中之意了!”
“长宁郡主乃是陛下亲封,苏相如今也是为国辛劳,在座诸位开口,还望三思!”
一众人有些动摇了。
若房中人不是长宁郡主,那么他们。
众人噤了声。
季晚棠收回目光,眸子垂下时,眼底一片冰冷。
这苏锦欢,竟然不知何时,勾搭上了蓦云骞,真是该死。
但随即,她又浮现一抹冷笑。
但是,索性,这次,她翻不了身了。
也好让蓦云骞看看,她是个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
蓦云骞大抵也就是仗义执言罢了,毕竟,她们也不相熟。
沈时鸣眼神矛盾。
季晚棠在场,他开不了口,也不能开口。
蓦云骞开口出头的时候,他觉得庆幸的同时,又本能的厌恶。
这个蓦云骞,他很不喜欢!
场面一时有些僵持不下。
却在这时,惜音和怜书来了。
她们从相府带了衣裙过来,门口指引的丫鬟说,小姐在后院。
沈时鸣以为是苏锦欢的人:“你们小姐呢?”
惜音虽看着一堆人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如实答道。
“小姐湿了衣裙在后院,我们从相府带了新的过来!”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惜音这才听清房中那有些臊人的声音,顿时一惊,中计了。
连忙解释道:“小姐确实湿了衣裙,着我们去相府去新的来,但是,我们回来后,是王家的丫鬟说,小姐在后院!”
只是,没有人听得进去了。
陈氏暗笑,季晚棠也强压下心中的兴奋。
众人又议论起来,这次,更加放肆。
“真没想到啊!”
“这人呐,就不能只看表面!”
“没想到啊!”
陈氏强压下欢喜,指了一个婆子:“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那婆子听命,上前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