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转过身，牛老看清了那女子的脸。
这张脸赫然是刚刚对着他大放厥词的李明珠。
叶昭用余光打量着，见牛老黑了脸，心底早就乐开了花。
“他，他竟喜欢……”
见到李明珠那张脸，牛老对裴玄的喜欢顿时蒙上了一丝阴影。
这种感觉怎么说，好似他有一颗神品丹药，其他丹药在他心里都比不上它，有一天，这颗丹药掉进了茅坑，虽然捞了上来，扔了，太可惜了，吃了，他不太敢下嘴。
他对裴玄现在就是这种心理。
牛老转头去看谢渊的水幕，或许这孩子会有什么惊喜是他不知道的呢？
第一眼，他到底表情僵在了脸上。
这孩子想打的人，有点多啊！
尤其是那个一脸懦弱的男孩，他喊他三师兄的那个？
这是什么血海深仇吗？
为什么要这么打？
牛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转头看向身边啃鸡腿的小丫头：
“这是你们年轻人最新的社交方式吗？
叶昭也目瞪口呆，四师兄和三师兄……
感情这么好的吗？
在宗门她为什么没有看出来？
“你问我，我问谁去？”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告诉她，这里有大瓜，出去后，她一定一定要找二师姐把瓜吃彻底了。
牛老陷入了沉思，私心，他其实是想选天剑宗这个裴玄的，但他喜欢李明珠，这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自他牛傲马突破化神以来，哪怕死后，都没有人像李明珠那般羞辱他。
大千世界女子千千万，他裴玄为什么要喜欢李明珠？
另一边，无极宗的谢渊其实也不错，同样的天生剑骨，心思还算纯粹，就是喜欢打打杀杀的，但是剑修喜欢打打杀杀算是优点。
剑修不杀戮，难道跟李明珠一样喊救命吗？
“小丫头，你觉得哪个更适……”
叶昭想也不想打断牛傲马的话：“裴玄？”
牛老觉得颇为惊奇，“你怎么不为你师兄争取？裴玄有什么好的？”
“当然是我师兄比不上裴玄啊，裴玄可好了，你不是欣赏李明珠吗，等他跟李明珠成亲了，她就是你师媳了，每年清明都会给你上香，这多好啊！我师兄又不喜欢李明珠。”叶昭摊手。
选裴玄啊，你不是喜欢裴玄吗？他可是男主，谁家男主不跟女主在一起的。
有了李明珠这个师媳，让你在九泉之下都恶心地喝不下孟婆汤。
听到叶昭这么说，牛老脸色一黑。
他这辈子都不想看到李明珠的那张脸。
这死丫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撇嘴道，“如果你是我，你会选谁？”
牛老摇了摇头，为什么自己平时明明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选传承人这里，就开始婆婆妈妈了呢？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临时赶紧加了一句：
“你说自己想说的，别再恶心我了，再恶心我，我就扣你报酬。”
叶昭本来也没想跟这老头多拉扯，她还赶时间呢。
秘境一共才开启一个月，没必要花这么多时间用来专门恶心一个空巢老鬼。
还是即将消散的老鬼。
“如果我是你，我选谢渊。”
叶昭斩钉截铁，引得牛老皱眉：“你莫不是偏袒你师兄吧？”
选裴玄，是她在恶心他，选谢渊，说她偏袒自家师兄。
得，怎么都是错，叶昭不想说话了。
“前辈，我求求你了，送我和师兄出去吧，我们实在高攀不了您这颗大树啊，求您了。”
这老头简直有病，一边说自己时间紧急，一边又婆婆妈妈。
浪费自己的生命，浪费她们的时间。
这么大一个秘境，她还没得到多少宝物呢。
总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到他身上吧？
见叶昭翻脸，牛老也暗自思索：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吧？
刚才用灵力开启了三个空间，
他的残魂在这世间最多只能留三天了。
三天，还不一定能把自己的毕生所学彻底传授给弟子。
的确没有很多时间浪费。
想到此，他挤出一张笑脸：“小友啊，你说选你那师兄，
可以给老夫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吗？明明这裴玄的修为更高啊。”
“只要你的理由说得过去，我就收下你师兄。”
见老头神情不似作伪，叶昭决定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因为我师兄，年龄小啊！”
牛老：？
见牛老不懂，叶昭接着解释：“我四师兄十八，裴玄二十二，虽然看上去裴玄修为更高，但你要明白，我四师兄比他小四岁，又是天生剑骨，四年后他不一定就超越不了裴玄。”
“而且天剑宗主攻剑道，要什么功法没有，而我们无极宗，可以用贫瘠一词形容。”
叶昭停顿了片刻，又接着说：“说一句糙一点的话，普通人养狗都要挑年纪小的，担心年纪大的养不熟，这么简单的道理，您老人家……”
听到叶昭这番解释，牛老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是啊！
谢渊年纪小，修为低，他将传承给他，是雪中送炭。
而裴玄已经元婴了，就算他把传承留给他，也只是锦上添花。
人世间，向来是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碳少。
他此刻帮了谢渊，谢渊定会时时刻刻感激他这个师傅。
选谢渊，他就要谢渊了。
要不是叶昭是女孩子，他真想狠狠地敲一下她的头，这小丫头脑袋怎么这么灵光。
下定了决心，牛老直接把裴玄扔了出去。
谢渊在梦境里，正打江离打得起劲，死江离，要你给我甩脸子，要你偏袒其他师兄弟。
小时候我天天被你欺负，现在轮到我欺负你了。
紧接着他就掉在了一个四面都是墙的房间，房间里有一个老不老，年轻不年轻的男……魂？
在他身边，站着的是自家聪明可爱的小师妹。
很快，他就想到了前因后果，这老货把他抓来折磨还不够，还拐了他师妹！
“小师妹！你怎么在这？你被这老人妖劫持了？”
叶昭打量了一下牛老的脸，现在是锅底黑了。
她拼命对着谢渊使眼色，不要啊！上一个这么对牛马说话的已经被扔出去了！
“怎么了小师妹，你眼睛怎么了？”谢渊不明所以。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不会是被这老人妖给打的吧！”
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