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宜才骑着自行车出了单位大门,就看到单位旁边停着一辆浅蓝绿色的轿车。
抢眼的颜色让她都不由多看了一眼,刚要从车子旁边骑过,却停一声短促的鸣笛,随后驾驶座的车窗被打开。
“苏令宜!”
洪亮的嗓音不止苏令宜听到了,连其他下班的人也都将目光朝她这边投了过来。
苏令宜单脚停下车,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很快,车门被打开,就看楚思清拿着一大捧红色的玫瑰花从驾驶座下来。
“鲜花配美人,送给你!”
楚思清照样头顶着那副太阳镜,穿着白衬衫,白西裤,潇洒得一看就是谁家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苏令宜:“……”
楚思清脸上是明朗的笑,目光在她头顶丸子上插着的那根铜簪上多看了两眼:“你上次逛古董市场是为了买簪子?”
他有些犹豫,该怎么跟缪斯说,她被人骗了呢?
算了,她高兴就好,他不能去坏她的心情,回头,他得托人去找些漂亮的簪子来,总有一款能被她看上吧!
“……嗯。”
苏令宜瞥了一眼附近那些鬼鬼祟祟朝她这边看的人,唇角抽了抽,已经可以想到关于自己的桃色绯闻会有多腥风血雨了。
“花,送给你的。”楚思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也知道目前,就我们两人的关系来说,红玫瑰有些不太合适,但是也只有这些红玫瑰比较新鲜。”
说着,他双手将那捧红玫瑰往她面前递了递。
苏令宜的双手没有离开车把:“确实不合适,不过花很漂亮,你可以带回去插花瓶里。”
缪斯女神还是一如既往地有距离感。
意料之中的事,楚思清半点也不觉气馁:“我知道有一家法国餐厅东西还不错,正好你也没吃午餐,我们一起去吧!”
“我吃不惯西餐,而且我还有事,就不多聊了,拜拜~”
苏令宜直接拒绝,说完,把脚一蹬,踩着自行车就“嗖”的骑远了。
楚思清看着骑车远去的倩影,整个人都怔懵的。
不愧是他看中的缪斯,和别人完全不一样!不喜欢就直接拒绝。
直到再也瞧不见苏令宜的半点影子,楚思清这才转身,有些嫌弃地看着朋友借给自己的车。
还说什么追女神器,神他个死人头哦!
还有这个俗气的红玫瑰!
他随后就把那捧玫瑰丢在了后座。
坐在驾驶座上,楚思清想了好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对啊,去买借辆自行车,不送花也不请吃饭,就陪她骑骑自行车,当个骑士!
相信,她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吧?
楚思清越想越觉得这个很可以!
他的缪斯是个很重视精神世界的人,他相信,开朗乐观又充满幽默感的自己,一定能够走进她的精神世界。
只要锄头挥得好,就没有挖不了的墙脚!
楚思清的出现并没有打乱苏令宜的计划,她把车子踩出了风火轮的感觉,不到五分钟就骑到了邮局。
她先打了家属院传达室的电话,等那边有人接了之后,问了一下,确定严驰野这些天都是晚上回家属院后,便挂了电话,放心地拨了他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似乎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了,但这一次却觉得心在胸腔里跳得有些乱。
大概是因为终于可以跟他聊八卦了,所以很激动。
“这个时间,下班了?”
耳边,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电流声,苏令宜的唇角便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嗯,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去上班了?”
“猜的。”那边低笑了一声。
“那你再猜猜,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苏令宜的声音不自觉地夹了起来。
“想我了。”严驰野的声音从听筒传进她的耳朵,“猜对了吗?”
“……”苏令宜觉得这小子贼狡猾。
说猜对了,那就是她想他了,还不得把他美得尾巴都捅上天啊。
要说没猜对,那接下来就会被控诉,她都不想他。
“你真的好聪明啊,这都被你猜对了!那就奖励一个吧。”
苏令宜故意对着话筒,隔空“亲”了一下。
严驰野:“……”
“其实,我是有事跟你说呢。”苏令宜清了清嗓子,表情一秒变得正经起来,“梁州那边文工团打借调申请了,上面已经同意了,但是我们单位呢,说不让我过去丢脸,把我调去舞蹈部锻炼,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你对自己没信心吗?”严驰野没有正面回答。
苏令宜觉得她已经找到了答案:“猴子都有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呢,你说呢?”
耳畔传来一声轻笑,严驰野说道:“在怪我?”
“那倒没有,就是你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苏令宜撇撇嘴,“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在办公室跟领导打太极累死了多少脑细胞,要是你早点说,我能发挥得更好。”
“下次一定先跟你说。”
“你还想有下次!”
“……没有下次了。”
苏令宜觉得不能这么随便就放过他,便撒起娇来:“你唱歌给我听,我就不怪你了。”
“不太好吧……”他语声有点含糊。
苏令宜眼睛一亮,看起来是办公室里还有别人在啊!
“我不管,就要听!一句也行,不然哄不好了!”
“……”
无奈的一声轻叹后,便响起了轻哼的曲调,果然就只有一句:“想听,回来我天天给你唱。”
苏令宜满眼的笑意:“不过,你之前不是答应的好好的,让我主动出击吗,背过身就要把我调去梁州,你自己看看,你做得对吗?”
严驰霆那边似乎在跟别人说话,等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老圈告诉我,当初在纺织厂宿舍,半夜撬你门的,不是纺织厂的人,是个小混混,不过那个人在你离开纺织厂的第二天夜里就因为醉酒摔死了。”
他停顿了下,继续说道:“对方可能很早就盯上你了,你在京州,我确实不放心。”
苏令宜认真听着,她也不想冒险,明明可以躺平当咸鱼的,抿了下唇,她说道:“我当时离开苏家回纺织厂知道的人不多,不过也不排除职工院里有看到我离开的人。”
“嗯,我和老圈的看法也一致,应该不是你们单位的人。还有借调的事不用担心,别人替不了你。”严驰野低柔着声音,“快去吃饭吧,对了,这个礼拜天别出门,在家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