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里挑将军,苏令宜最后还是挑了最简单的款。
严老太太看她明明很喜欢那件黑衬衫,可却偏偏放弃了挑了深蓝的,不用想都知道她这是怕黑色的衬衫配白色西裤不吉利。
严老太太心里又开始难过了,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儿子偏偏命数不好呢。
“令宜,你要不要也买两身?”严老太太想着这次出来,连儿子都有东西,儿媳妇却没有买东西,有点不像话。
就在苏令宜要拒绝的时候,严老太太使出了杀手锏:“刚看到那边女装柜台有条红裙子,你皮肤白,穿着肯定好看。”
没错,红色多吉利啊!
苏令宜心里一动,对啊,虽然严驰野穿不了红的,但是她可以啊,红色冲煞!
于是,付完钱之后,苏令宜就跟着严老太太直奔女装柜台买红裙子去了。
什么红色的连衣裙、半身裙,只要合适不丑能搭的,她都要了。
严老太太将那条无袖的连衣裙比在她身上:“这个好,像电影明星!今天就先穿这个!”
很港风的一条裙子,也是苏令宜最满意的那件。
等苏令宜换了裙子出来,就连柜台周围的人都不由惊呼。
“这个好,这个好,还是红色更适合你!一下子整个人都不一样。”
严老太太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苏令宜自己知道。
因为她和原主本来就是两种性格。
一行人正准备去找个地方吃饭,谁知道走到街角的地方,正跟苏小雪说话的苏令宜就跟个人撞了个照面。
幸亏苏令宜反应快,人没有被撞到,可是躲闪的时候没注意,手肘被旁边的墙给蹭破了。
就在她吃痛抽气的时候,就听那个冒失鬼说道:“对不起,同志。”
“你这个同志,走路也要看着点,这还有孩子呢。”严老太太看是个男人,本来还以为是想故意来搭讪的,可看对方年纪,这才打消了之前的念头,“就算有要紧事,这样着急忙慌的也容易出事。”
那男人抬头看向严老太太:“您说得对,是我自己太着急了。”
人家都这样的态度了,老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低头帮苏令宜吹了吹蹭破的手肘,心疼得不行。
手腕还没好,手肘又蹭破了。
“疼得厉害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蹭破点皮就要去医院?
这要在别人看来,铁定就认为她们是要碰瓷了,可是那中年男人一眼就看到了苏令宜手腕上的那道伤,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写了个电话和自己的名字,然后撕下那页纸,走过去,递给苏令宜。
“小同志对不住,医院那边有要紧事,我得赶紧过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和名字,你要是去医院检查,就联系我。”
这一下,苏令宜和严老太太都震惊了。
就觉得这人傻吧,就不怕被人讹上啊?
那中年男人看懂了她们的神情,不由温声说道:“小同志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就怕刚才那一撞又伤到了。”
听这么说,苏令宜便爽快地将对方递过来的那张纸条收下:“行,要有事的话,我就联系你。”
男人原本微笑的脸在看清苏令宜样子的时候,有一瞬的疑惑,但毕竟一个男同志盯着女同志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他收回目光,又道了歉,这才快步离开。
对方离开之后,苏令宜才去看那张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和姓名的便条。
“楚旻?这个旻字还挺少见的。”她笑着将纸条递给严老太太看。
严老太太的目光落在“楚旻”这两个字上:“姓楚的啊,这个字是挺少见的,我知道之前有个弹钢琴很厉害的,也姓楚,叫什么……对,叫楚聿,那个聿字也不是很常见。真是有意思,姓楚的,都喜欢用生僻字取名?”
苏令宜浅笑着打趣:“可能两个字的名字容易重名,所以就挑不常见的来起名。”
听这么一说,严老太太居然很有道理。
毕竟在大街上,喊一声“李明”肯定有人应。
苏小雪原本看姐姐又受伤了,担心得眼睛里都蓄着泪了,现在听姐姐这么说,不由抬手在自己身上拍拍:“小雪是三个字的名字!”
“没错,没错,我们都是三个字的名字!”严老太太笑着回应了小朋友。
苏令宜才知道,严老太太的名字叫韩秀英。
“令宜,要不,先让小江送咱们去医院,你先看看手?顺道也可以给伤口消消毒,现在天气热,容易化脓。”严老太太仍是担心她的手。
苏令宜左手翻了个手花,手筋牵扯间并没有发觉手腕有异样,而且手肘那点伤根本也不算什么。
“没事,还是先去吃饭吧,这个等回家之后抹点药就行。”
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苏小雪弯腰去地上捡东西,她将捡来的小红本伸手递给苏令宜:“姐姐,本本。”
红色小本的封皮上印着“出入证”。
这个东西严老太太熟,她接过来,翻开一看,果然是生化研究中心的,上面的名字是楚旻,证上的一寸黑白照也能跟刚才那个男人对上。
苏令宜和严老太太互望了一眼,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肯定是有影响的吧。
也幸好被小雪捡到了。
“小雪好棒啊,咱又立大功了!”苏令宜夸了小朋友两句。
到国营饭店坐着之后,严老太太点菜,苏令宜便去打了电话,果然楚旻不在,她直接留了言,说是对方有个很重要的证件落下了,麻烦他或者让人来某某路的国营饭店取。
为了方便来取证件的人好找,他们还特意选择了窗子旁边的桌子。
可是一顿饭吃完了之后,还没见有人来取证件。
严老太太和苏令宜商量了下,决定再等一个小时,要是还没人来就算了,他们就先回去,到时候把证丢给严驰野,让他解决。
“嫂子,路对面有个男的,盯着你看了很久,是认识的吗?”
忽然江溯低声开了口。
嗯?
苏令宜现在对“男的”这两个字都要过敏了,她当即凛着眼朝窗外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