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采苓笑笑:“行,天寒地冻,咱们聚餐吃火锅。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还出来巡逻?”
陆长风:“最近城中失踪了十几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宗主让我们加强巡逻,尽快抓到凶手。”
叶采苓下意识皱眉:“有眉目了吗?”
陆长风摇头:“没有,宗主亲自在查。”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走。
突然,远处一股浓烟冲上天空。
“不好!走水了,师叔祖,我们先过去看看。”陆长风几人御剑向浓烟方向飞去。
叶采欣道:“大姐,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
三人赶到的时候,火已经被扑灭了。是一户人家的西厢房着火了,房子已经被烧塌了。据说是这家的媳妇不小心打翻了炭盆,烧着了屋里的东西,引起了火灾。
帮忙救火的左邻右舍,从西厢房的废墟里扒拉出来一具焦尸,正是这家媳妇的尸体。
这家的老太太长了一张刻薄脸,因为房子被烧了,房子里的财物也被烧了,大骂儿媳是个败家精,烧死活该。看见尸体被抬出来,还晦气地吐了几口老痰。恶心得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头。而这个刻薄老太的儿子,一直躲在东厢房里没出来。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十五六岁的年纪,看着尸体反应冷淡。
听邻居的议论,原来这个被烧死的媳妇是两个孩子的后娘。进门时两个孩子一个两岁,一个四岁。平常待两个孩子不错,伺候他们穿衣吃饭,没想到死后竟换不来他们的一滴眼泪。
邻居都说这个戚老太为人刻薄,冷血,平常拿媳妇当丫鬟用,还时常打骂。
戚老太听到邻居议论,三角眼一瞪:“我自家的媳妇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关你们什么事?自家的屁股擦干净了吗?呸!”
很多帮忙的人转身回家了。
帮这种人家的忙,连口热水都没得喝,还得落埋怨。要不是怕烧到自家的房子,他们才不会救火。
“师叔祖,咱们也走吧!”全象说。
几个人正想离开,戚老太不愿意了:“你们怎么走了?房子烧了,我们家这么大的损失,你们总得给点赔偿吧?”
陆长风几人被戚老太的言论惊呆了。焦子裕忍不住道:“又不是我们烧的你家房子,凭什么要给你赔偿?”
戚老太双手掐腰,一副不讲理的样子:“你们不是负责皇城百姓安全的巡查吗?我天天看见你们在大街上巡查。你们是怎么负责的?我家房子被烧没了,儿媳被烧死了,你们才赶来,你们没有保护好百姓的财产和生命,不应该赔偿吗?”
焦子裕气笑了:“敢情我们做好事还做错了?像你们这家子自私刻薄的人,不配得到我们的保护。”
“哎哟哟!大家伙快来评评理,衙门里的人竟然区别对待老百姓,还有没有王法了?”戚老太开始撒泼。
叶采苓看着地上的焦尸。
一家子人,单单烧死了一个媳妇,其他人毫发未伤,这场火灾明显有问题。
叶采苓本想查查死者的死因,不料精神力落在焦尸上时,却发现死者的腹部是空的。
轰隆隆!
叶采苓大脑轰鸣,一阵心悸。
噩梦中的空尸居然出现了!
她双手下意识攥紧,唇色发白。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她倒不是害怕一具没有内脏的尸体,而是恐惧她护不住亲人,救不了自己。她再也不想面对那种人类沦陷的末日场景。
叶采苓抬头看戚老太和她的孙子孙女。戚老太嘴脸丑恶,孙子孙女眼神冷漠,作为人的属性还算正常,没有魔化的迹象。
叶采苓的精神力笼罩住东厢房。戚老太的儿子戚金锁正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他的整张脸趴在膝盖上,好像是被吓坏了,令人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他似乎很烦躁,肩头扭来扭去。
房间里的家具以及其它用品都很陈旧,但戚金锁床上的被褥却是崭新的,而且是大红色,红艳艳的,在房间里陈旧的色彩中,非常醒目。
就在这时,戚金锁突然猛地抬起头,朝着外面怒吼:“别吵了!烦死了!”吼完,他又快速地把脸藏起来。
但他抬头的瞬间,叶采苓已经“看”清了他的脸,以及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猩红。
嗖!
一道灵索飞进东厢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捆住了戚金锁,拽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戚金锁大惊。他力气特别大,剧烈挣扎时,身上涌出浓烈的黑气,黑气腐蚀灵索,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若是换个人的灵索,也许就被他挣脱逃跑了。
唾沫横飞的戚老太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她震惊地看着儿子,伸出干枯的手,想去拉儿子,又不敢。
从七八天前,她就察觉儿子不对劲。以往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儿子力气变得特别大,一只手就能把儿媳甩老远。他还经常半夜出去,回来衣服上都是干涸的血迹。
戚老太非常溺爱这个儿子,要不然也不会把儿子养得好吃懒做,自私凉薄。所以,当儿子告诉她,他这样做能变成神仙,可以长生不老时,她默许了儿子残害儿媳。毕竟,跟不讨喜的儿媳比起来,当然是宝贝儿子最重要。
而戚金锁的一双儿女看到爹身上冒黑气,则吓得躲在戚老太身后,一脸惊恐。
令叶采苓意外的是,戚金锁虽然已经魔化,但他意识清醒,还能正常思考。
“你是自愿入魔道的?”意识到这种可能,叶采苓突然心口发寒。自愿入魔和被迫入魔有很大的区别。被迫入魔的人她也许有办法救。但自愿入魔的她救不了,因为他们心甘情愿魔化。
戚金锁眼中的恨意宛如实质,哑声道:“贱妇!放了我。否则,神主不会放过你!”
啪!
全象用剑身狠狠抽了戚金锁一下,外泄的剑气割破了戚金锁的衣服和皮肤。戚老太的心疼还没来得及弥漫开,就吃惊地看到儿子裸露在外的伤口立刻愈合了。
戚老太:“……哈哈!我儿子真的变成了神仙!”她立刻神气起来,瞪着三角眼,指着叶采苓,“贱妇!赶快放了我儿子,给我儿子磕头道……”
叶采欣隔空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