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抉择，困境之中出现转机
霓虹灯的残影透过仓库破裂的窗户，在合同上移动。
梁晓萱用指甲刮着紫外线油墨地图。
大卫的瑞士军刀扎进实木桌面，刀刃精准地劈开特殊条款b - 17中的字母“o”。
“净利润分配按七三分成？”梁晓萱撕开速溶咖啡包，把咖啡倒进嘴里咀嚼着，“这还不如直接在我们脖子上装个GpS项圈呢。”
机械变声器发出带着电流干扰的笑声。
监控摄像头突然转向，红点扫过合同附录页上的南极航线图。
大卫突然扯松领带，用防弹西装的内衬擦拭镜片上的血渍——那是三小时前突围时溅到的。
“修改条款c项。”他甩出带着火药味的钢笔，“保留项目冠名权。”
铁门外的海浪声突然变大。
无人机残骸在通风管道里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变声器的杂音中传来清晰的子弹退膛声：“还剩四分钟。”
梁晓萱踢翻生锈的汽油桶，桶底滚出半枚带有齿痕的硬币。
那是2018年香港区块链峰会的纪念币——她突然按住大卫划向违约金条款的刀尖。
“给曼谷的吴先生打电话。”她舔掉嘴角的咖啡渣，“用他女儿的升学做担保。”
大卫的瞳孔在防毒面具后面收缩了一下。
他扯断烧焦的防窃听器链条，金属环在桌面上拼成希腊字母“Σ”。
仓库顶棚传来重物移动的声响，十二支基因药剂在震荡中渗出诡异的荧光。
“晨星计划的医疗数据库。”变声器首次出现波动，“共享权限。”
梁晓萱抓起浸着暗红色污渍的机票，用口红在背面写下六位数代码。
当海警巡逻艇的探照灯扫过仓库时，她把机票塞进空咖啡罐，用力扔向通风口。
防爆玻璃突然炸裂，带着咸涩味道的海风裹挟着加密邮件提示音灌了进来。
大卫的卫星电话屏幕亮起七条未读消息，每条消息都带着不同跨国集团的电子印章。
“他们同意联合注资了。”梁晓萱用碎玻璃划开手臂，血珠滴落在合同签名处，晕染成凤凰图案，“但要黑鹰集团的追踪芯片。”
机械变声器爆出尖锐的忙音。
仓库角落的集装箱突然自动打开，成捆的欧元现钞被海风吹得漫天飞舞。
梁晓萱踩灭即将燃尽的机票，火光中显露出南极科考站的坐标水印。
大卫突然撕开左臂的缝合线，拽出三枚带血的数据存储器：“告诉吴先生，这里面有他妻子车祸前的行车记录。”
钢板门被踹开时，梁晓萱正用扳手撬开第七台服务器的散热片。
汗湿的工装裤黏在膝盖上，工具箱里躺着三支空了的肾上腺素注射器。
\"德国团队集体辞职。\"大卫扯下防毒面具摔在操作台，玻璃舱内的液氮白雾漫过他手背的烫伤，\"黑鹰集团给家属账户打了七位数。\"
梁晓萱把烧红的焊枪插进冰桶，滋啦声里弹出一枚变形的芯片。
监控屏突然跳出三十七个报错红点，她抓起对讲机：\"让实习生带烙铁过来。\"
培训室的地板铺满电路板残骸。
二十三个新人缩在防弹玻璃后发抖，梁晓萱撕开止血绷带缠住渗血的掌心：\"现在拆解三代传感模块，错三次的滚去给无人机换电池。\"
警报器在凌晨两点炸响。
梁晓萱撞开安全门，看见备用电源室冒着青烟。
新来的算法工程师瘫坐在焦黑的终端机前，手里还攥着半截熔化的数据线。
\"重新布线。\"她扯断冒火花的电缆塞进液氮罐，后槽牙咬碎了两颗提神含片，\"天亮前我要看到十二组并行运算节点。\"
大卫掀翻会议桌时，梁晓萱正在给视网膜投影仪更换镜片。
散落的全息地图上浮着六个被红叉标记的港口，他脖颈的青筋暴起：\"货轮在苏伊士运河爆炸了。\"
\"找黑市船队。\"梁晓萱舔掉嘴角的血沫，从防火保险柜拽出五本伪造的船舶登记证，\"用石墨烯货柜，装追踪信号干扰器。\"
暴雨砸在防弹玻璃上的声音像机枪扫射。
梁晓萱蜷缩在服务器机柜背面咯血，掌心的智能绷带亮起第四次心肺衰竭预警。
她扯断警报芯片塞进咖啡罐，突然听见仓库顶棚传来金属断裂声。
\"第三辆运输车坠崖。\"大卫的瞳孔在夜视镜后收缩成竖线，防弹衣领口露出半截染血的绷带，\"司机尸体胃里发现了这个——\"
梁晓萱捏起沾着胃液的薄荷糖纸。
柠檬黄包装上印着模糊的牙印，和她三年前在总裁秘书室垃圾桶里翻到的那张糖纸纹路完全重合。
仓库角落的监控探头突然180度扭转，红外线光斑扫过她后颈尚未愈合的芯片植入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