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外邦人果真就如璃月所想,路过他们休息的之地,璃月还没醒,就看到身边的人各个拔刀,开始警戒。
璃月睁开眼就看到拓跋子浚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看着她,故作一惊,忙起身跑向自己的马,像只受惊的兔子。
拓跋子浚不免怀疑他真有这么吓人?
璃月上马开跑,然各方去路都被堵死,不得不向拓跋子浚招呼,“拓跋郎君,好巧啊。”
拓跋子浚淡声:“阮姑娘真是好本事,居然跑在我前头。”
璃月眉眼弯弯,好声道:“你们这是要去哪,怎么这般顺路。”
拓跋子浚没接话,四下环顾,“你的兄长呢?”
“她叫我先跑,我在这儿等他呢。”
“他去做什么了?”
“谁知道,打仗呢,他孤身一人也做不了什么。”
这倒也是,拓拔子浚没多想,看了看璃月,想着带还是不带,这般时候带着她很不方便,他也不是寻不到她,不过战乱之后界限分明,怕是错过就是一生,仔细看了看璃月,心底深处告诉他,不要错过,便就沉沉开口:“阮姑娘是乖乖跟我走,还是我的人请......?”
“我乖,只要不动手,一切好说。”璃月忙接话。
拓跋子浚就是喜欢璃月识时务,弯唇,心情好了几分,调转马头带头走人,璃月忙跟上。
一行队伍就这样,成功混在外邦人中间。
璃月就跟在拓跋子浚身后,半点不怕他,这人虽看着不好惹,倒是也容的下她和她身边的人,即便现在打仗,汉人外邦人立场不一样,他也没有说杀了她身边的任何一人,也没怀疑她身边任何一人。
楚郎君怕是看到了这外邦人对她有几分欢喜,才叫她钻空子,论算计人心,拓拔郎君差了楚郎君一大截。
拓跋子浚忽而转头问:“你可见过废太子?”
璃月心一紧,以为拓拔子浚察觉到什么,忙摇头:“我一平头老百姓哪会见那般人。”
“那你见过汉营元帅吧,叫楚珩钰。”
璃月在说不知道就有点假了,道:“元帅见过,就是他没给我钱的。”
“长得如何?”
“嗯?长得...?嗯,跟你一般高,眼睛珠子比你黑,鼻子没你挺,还有一张没人性的薄唇,嗯,大概就这些吧,总的来说比你俊朗一些。”
拓拔子浚头一回听人这般说人,那没人性的薄唇什么意思,道:“这么说阮姑娘接近过那废太子,可有什么特征?”
特征?
能打听到废太子,不可能只有这一点信息,他是不是在考验她?
想到什么璃月忙道:“他日常出行带着银色面具,没露真面目,我不知道什么特征,要有,就是面具是他的特征。”
“你是说他戴着面具?”
璃月点头。
拓拔子浚皱眉开始沉思,然后脸色渐渐发沉严肃。
璃月觉得自己说错话,怕这人再问关于楚郎君的事,忙打他思绪,问:“拓拔郎君叫什么名来着?你好像没说过全名。”
拓跋子浚皱着眉头看向璃月,他记得初见就说了名字,道:“拓跋子浚,这次你给我记好了。”
“哦。”
“阮姑娘叫什么?”
“你不还是一样不知道我名么,我叫阮盈。”
“好,我以后叫你盈盈。”
璃月:“......”
这要是叫郎君听见,怕又会不开心的,道:“拓跋公子还是叫我阮姑娘的好。”
拓跋子浚弯唇,“盈盈听着亲切。”
璃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中途路过一个小县城,没有城楼,整个外邦蛮子队伍路过,刚好在这里歇脚。
璃月忙寻一家吃的铺子,要吃食,她都多久没吃好了。
璃月带自己的队伍,自寻了一家,而外邦人,便开始打杂抢掠,璃月还没吃,那老板就开始赶人,璃月忙道:“老板你只管烧,你这店我们护了。”
青回亮了刀,道:“你放心,他们要是敢来,这刀定叫他们见见血。”
老板见这一行人也不好惹,只得帮着烧面食。
璃月出去,看着这一行外邦人抢布匹,抢药材,抢当铺,抢马抢车,民不聊生,眉心狠蹙,一个人要想一生顺遂,得先躲过艰难困苦,再是天灾人祸,那些把东西看的比自己性命还重的,无疑会成为刀下亡魂。
璃月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只得转身眼不见为净。
二十来人吃过面总算吃过一顿饱饭。
花钱买下点面粉粮食,继续跟着外邦人赶路。
拓跋子浚走在前头,一行人在说着什么,继而有一队人马分了开去,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带着刚抢来的几车东西。
璃月看着,蛮子这般土匪做派也叫璃月学到不少,只要人够多,什么东西抢不着,再多一点,还能改朝换代,踢了这江山呢。
这些外邦人只占半片江山,怕不是人手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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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钰在运城停留一天,当天就办了地方官,开仓放粮。
活着的老百姓一个个如同猛兽,扰了秩序,只片刻,秩序被军队维护。
那地方官被绑在菜市口,被老白姓唾弃,宣泄,连着妻儿老小一起遭了罪,一家人被围着打,最小孙子第一个被人打死,当真应了那句,断子绝孙。
楚珩钰高强度工作,一天时间整顿好运城,分了一千驻军,之后继续赶路,手底下的兵都有一日休整,而他没有。
那曹姓将军带着将军紧赶慢赶,以为大部队最多破了运城,在运城起码会休整五日,不曾想,人马只休整一日。
没办法,他们的兵吃不消了,也只得休整一日再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