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母教?”坐在太师椅上的血元子捋了捋胡子,“像是这种邪教如今大炎多的是,信什么的都有,谋划什么的也都有。”
“一般来说,这些邪教就是由活不下去造反的普通人和在门派势力中混不下去的修士组成,可谓是一群牛鬼蛇神,再加上他们一般不把人的命当命,随随便便就能血祭,手段阴损的很。”
“所以啊,这种邪教最好别招惹,封好山门等世家出手就行,不过正常情况下这些邪教也不会招惹我们,他们得忙着攻城掠地。”
“也正因如此,咱们对他们的了解也不多。”
伊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疑惑道:“这事真就全归世家之人管,门派一点都不参与?”
血元子摇了摇头:“规矩历来如此,你想想啊,为什么会出现邪教叛乱?”
“不就是因为炎国皇室不管事,再加上天灾,惹得天怒人怨嘛。”
“说到底,炎国皇室也是五大世家之一,他们搞出来的乱子,却要全天下的修士来擦屁股,咱们这些普通修士或许只能乖乖听话,但其余四大世家怎么可能听之任之?”
“现在这种对邪教的放任,不过是四大世家在给皇室上压力罢了,反正邪教再乱,也不可能养出来一位照神修士,没有照神级别的强者,哪怕叛军打到了皇城,只要四大世家出手,那也得乖乖退下去。”
说完,血元子拍了拍伊言的肩膀:“还是别淌这混水了,世家博弈,哪怕元丹修士也不过是棋子一枚,更何况咱们这些小人物?”
血元子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邪教是刻意放纵……
伊言沉默片刻,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从一开始接触湘家人时,伊言就已经有点意识到世家之人可能没把普通人当人看,用天下大势逼迫皇室,为自己争取利益,只能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只不过面对被这种世家统治的国度,伊言变强的心思愈加深切。
自己不过是因为成为了修士,才在乱世之中有了一席栖身之地,若是有一天世家要向底层修士开刀,那该如何?
所以说,要想不被世家拿捏,就得有拿捏世家的力量!
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伊言开口道:“门主,既然于家事情已经结束,那我就回宗门一趟了。”
血元子微微颔首:“完全可以,如今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回宗门镇守也好。”
伊言回宗门,自然就是为了拿这次覆灭于家的奖励,随意一件宗门宝库内的宝物。
等拿完这最后一件奖励,伊言就打算以长老的名义在圣血门地盘内逛逛,寻找邪教踪迹,反正以自己如今的实力,哪怕是门主血元子也会给自己几分面子,只要不是宗门遭遇生死危机,就算伊言到处游山玩水他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就打下于家这一个功劳,就足以让伊言在圣血门养老了。
拿着血元子给的宗门宝库令,伊言快马加鞭赶回了圣血门。
当伊言当着留驻在圣血门内长老的面取出宗门宝库令后,留守在圣血宗内的两个长老彻底一时间彻底失声。
这几天到底发生啥事了,怎么连宗门宝库令都发出来了?!
宗门宝库令自从圣血门建宗后都没流出过几块,若非对自家门主有着绝对的信任,两位长老估计都要怀疑是伊言将门主杀了抢过来的。
在连番核对宗门宝库令后,一位长老神色复杂的对伊言点了点头:“伊长老,请跟我来吧。”
圣血门的宝库在后山一处洞穴内,洞穴四通八达,好似在山里建立了一个迷宫,引路长老带着伊言左转右转,最终才在一面普通的石壁前停下。
这石壁和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差别,但当宗门宝库令被取出来后,石壁当即从中间缓缓裂开,露出不大的内里。
宗门宝库并没有伊言想象中的那么大,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房间,走几步就能到头,但考虑到里面放的都是连元丹修士都要垂涎的宝物,这倒也是正常。
要是圣血门能有一堆这种等级的宝物,恐怕早就是上品宗门了。
伊言迈步而入,只见一个个奇特的容器承载着不同的物品摆放在台上,有的是玉盒,有的是木盒,有的是铁盒,一看就是根据不同物品的特性搭配,力求在保存时不流失物品上的灵气和药性。
大致逛了一圈,伊言发现了两株保存良好的灵药,三块拳头大小的奇异金属,还有元丹级别的血脉秘术等等。
但最后,伊言还是将目光落到了一柄陌刀上。
这柄陌刀比伊言还要高出两个头来,刀刃寒光四射,刀柄刻有兽纹,一尊兽首咬合在刀柄末端,最重要的是,伊言感觉到这武器上煞气十足,凶威赫赫。
见伊言目光定住,一旁的引路长老当即介绍:“这是一位战死沙场的名将武器,由于煞气太重伤了数位想要拔刀的士兵,后来咱们门主路过,看这是个好材料,就顺手收了,配合其他灵材请人打了一把好武器。”
“但没想到,这陌刀锻造前普通人不能近身,锻造后煞气更凶就连修士都不能多拿,现在留在这里也是当底牌,万一宗门有倾覆之危,随便一个长老拿上这柄陌刀,咱们圣血门就能多出来个半步元丹。”
“一般来说,只要握刀不超过一刻钟,半个月就能养回来。”
好东西。
伊言不由得点了点头,伸手握住刀柄。
引路长老见状,顿时眼皮一跳。
刚说完这武器有多凶,就直接上手抓,伊长老一直这么勇敢的吗?
在接触到刀柄的一瞬间,伊言就感到煞气自陌刀内涌出,疯狂向自己掌心涌来,一股破坏一切,杀戮一切的欲望油然而生。
但伊言身上承载的煞气远比这柄刀上要重,这股浓郁的杀意不过是让伊言更加精神了一些。
意识到不能操纵伊言的精神,陌刀刀身停止了颤动,像是放弃了抵抗一般躺在伊言手中。
颇有一种“我奈何不了你,你也奈何不了我”的感觉。
“这可不行。”伊言抚摸着刀柄上的花纹,“你得给劲啊……”
随着伊言心念一动,浓郁的煞气顿时从体内涌出,在黑红色色彩晕染在刀柄上时,原本死寂的刀身再度颤抖起来。
只不过这次不是怂恿的颤抖,而是兴奋的颤抖,陌刀如饥似渴的舔舐着伊言身上的煞气,就像是一条狗伸出舌头舔主人一样。
不论是刀柄上的兽纹,还是刀锋上的寒光,都染上了一丝黑红之色,相比于刚才简直判若两武器。
“就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