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就准备跟这孩子过了
杜靖走时,天还没有亮。
夏久时给了他几大包好东西,他和杜江杜海的马上都驮上了。
两大包药,一包各种各样的,伤药具多,另外一包小的,是给他自己用的顶级药,最好的伤药,最好的止血药,最好的风寒药,还有最好的迷药。
另外给了最好的葡萄酒和他悄悄提纯的高度白酒。
如今的白酒一般不超过十几度,他这还是非卖品,起码四十多度,更好的酒精他也提了一些,不多,几十斤而已,太费酒了。
这次酒精也给他带了一半,包括酒精方子也送了,分文不取。
杜江杜海也分别给了一些药和酒,差一点罢了,但他的东西能差到哪里去?
其他杜府的人还是算了,那个祖母既然想让他当庶子,也别想他的好东西了,速效救心丸他已经在空间里制出来了,只不过没有拿出来。
有些人就是有缘无份,勉强不得。
过了十五,老侯爷又来了,身边还是带了十四人,只不过这次带了不少东西,吃的穿的用的。
庄上忙碌起来了,不光是春种,鸡棚也加做了,杏子忙着在空间里哺鸡苗,既然制药给军营,虽然给的是正常价格。
但他还是准备今年多捐些菜干鸡蛋,包括粮食。
反正东西直接交给老侯爷就行,他是不打算上前线了,但不防碍他做好事,银子已经存了四万多了,每个月进帐不小,产业暂时也不打算加了。
那么,多捐些吧。
庄头领了命,知道今年战争多,主子准备捐物,那么全庄上上下下,边边角角,全都没有浪费,该种的都种起来了。
妇人孩子都忙起来了,种药种菜晒菜干。
老侯爷看着大重孙子这么为国家奉献,常常夜里情难自禁,这么好的孩子是他家的,可惜小时候没有抱过他。
不过小两口今年不对劲,应该是圆房了,看样子一两年内他可以做曾曾祖父了。
不管怎么样,他这辈子是准备跟着这孩子过了。
如今他身上穿的就是小重孙媳妇做的,鞋子也是。
其实鞋子真不是,是杏子让针线房做的,带来的人都做了,只不过老人的衣服真是她做的,虽然没有明认,可确实是自家的曾祖父呀。
孝道还是要有的。
三月里收麦,两百亩差不多收了十万斤,碾好了也有小九万。
大启北靖西靖东北基本都打起来了。
夏久时留了四万斤,剩下的五万斤全部碾成面粉让老侯爷捐给了军营,包括几千个鸡蛋还有许多的菜干。
这些捐物同样他不想名声,尽心就行。
但老侯爷还是悄悄的报了,久时付出的太多了,粮食药材甚至药方,但也告诉皇上孩子不想让人知道,国难当头,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力。
皇上大惊,老侯爷轻易不这样护着一个人,派暗卫一查,很快,皇家的暗卫就知道了夏久时的身份。
孩子可怜啊,这么好的孩子,想那杜二夫人瞎了眼啊,可怜杜二当年多么的风光霁月的一个人呀,可惜没有找到好媳妇。
杜靖不比他老子差,也是因为他母亲,找到了这么一个媳妇,一家两代好男子都栽在张家女子身上了。
这孩子仁义啊,两次去战场,还带着小媳妇,药方说送就送了,还不止一个,那么多的粮食药材,还想着多养鸡送鸡蛋给伤员。
这天,从不轻易感动的皇上破天荒低红了眼,下了秘旨给老侯爷,孩子既然不愿出头,那就让他安安静静做事读书吧。
该有的好处还是要给的,封他一个平安侯,不过只能老侯爷一人知道,这些得等那孩子高中以后才能兑现。
当然知道的还有帮着写圣旨的官,不过绝对是个秘旨。
老侯爷五月底接到这个秘旨的时候,激动的浑身发颤,平安侯啊,老天爷,一门两侯啊。
当然现在不能说,起码三年后。
但秘旨下了,皇上一言九鼎,妥妥的在哪呢。
这天起,老侯爷步子更轻盈了,嘴角更翘了。
“钱爷爷,有什么好事吗?打了胜仗?”望寒忍不住问,钱爷爷实在太高兴了,都摆在面上了。
刘皓刘辙这些天特别担心父亲,也都看着他。
“哦,哦,望寒啊,是打了胜仗呢。”老侯爷看着刘家小兄弟,叹口气,“你俩也不要着急,我明天再给蒙大将军去封信,让他照顾你们父亲。”
刘皓红了眼:“谢谢钱爷爷。”
刘辙也红着眼哽咽道:“谢谢钱爷爷。”
翻年以来,战火四起,孩子们都更节省了,读书以外,只要有时间就帮着这些力所能及的事。
如今府城内,也有一部分人开始捐款捐物了。
没有国哪有家呢?
庄上基本每个月都有一车鸡蛋菜干捐出,春上夏久时几个山上都种了药,但一时不能收,于是从外面药城买来了许多战场要用的药。
掺着空间里长的,一群的半大小子姑娘护卫都忙着碾药搓药磨药粉,铺子里还是一样的定量,多了没有。
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囤药了,战火四起,人心怕啊。
夏家药铺每天开门不过一个时辰,有时候更短,药将没了。
给军营的药价不高,基本是平价,每个月都能准备不少,当然也能挣不少银。
夏家的这些好药对几个地方的军队来说,还是杯水车薪,不过有这些总是好的,一般都用在重伤员或者将领身上,战争年代,一将难求啊。
也辛亏买了一批护卫,如今药城每个月都得去一趟,来回就是十几天。
坡上种的药,因为溪水掺着空间泉,药长的很是不错。
六月里,唯一没有战争的西北发了水灾,数万百姓没了家。
许多县城庄稼减产,有些甚至颗粒无收,七月初,夏大江来信了,说夏家村托人带了信,问能不能都过来投奔。
18家一百五六十人,如果全部过来住哪里,过来怎么办?
人太多了,但没听说平安县城受大灾,如何会想举族搬迁?
夏久时也沉默了。
老实说,他对夏家村人影响不是很深,也没有受过多少恩惠,无非是丢不下大爷爷一家,而夏大江刚好是村长。
“高管家,你明天就带几个人去淮南府,问问我大伯到底怎么回事,告诉他,没有到万不得已的境地,我是不会同意那么多族人过来的,过来后怎么办?怎么生活?”
“三个庄子都满了,如果再来18家会乱的,你告诉大爷爷,就说西北是打仗,可战场离咱们夏家村有六七百里路,人走得一个月,车行也得十多天,基本没问题。”
“再说,此时启国三处都是战场,衙门肯定不希望肯定老百姓乱,没有到逃亡的地步,何况如果离的时间久了,夏家村荒无人烟,万一被人占了怎么办?老祖坟都不要了吗?”
空间里如今存银四万五千五,夏久时直接拿了五百两给高管家。
“你去了可以拿100两让大伯带给夏家村18家族人,你记着,我可以帮,但不会过多的无限制的帮,我不欠他们的,帮他们只是看着族人,看着大爷爷大伯的份上。”
“大少爷,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再回来,可能时间会长一些。”
“不着急,如今八月份,差不多夏收好了,你三个庄子多看看,粮食留好种,再换一部分陈碎米。”
“还有,看看各庄上有多少余粮,留下一年吃的,剩下的统计数量,我让老爷子安排人捐些到军营去。”
“还有,去时打听打听平安县城,到底受了多大的灾。”
“是,大少爷。”
他不会随便让所有的族人来投奔,族人轻不得重不得,纯悴是找罪受。
八月中,夏收结束,高管家风尘仆仆来到开源庄。
“咦,高管家,你怎么来了,久时没事吧?”大爷爷一惊,如今正忙,久时怎么让高管家过来,要知道高管家可是他最得力的属下。
“老太爷,大少爷收到夏村长的信就让我过来一趟。”
“老大,你给久时去信了?干什么?”
夏大江把夏老四托人送信过来的事说了一遍,“我也是问问久时,这些人怎么办?”
大爷爷差一点气倒了,“你疯了,不,这几年久时护着你们,茂儿丰儿读书几乎是久时供着,今年生意也赚了不少,你们就飘了。”
“不说今年平安县城根本没受多大的灾,去年就想过来投久时,孩子都免费的书,久时欠他们的吗?当年久时祖父走,哪个照顾了春华孤儿寡母?春华走的时候,哪个照顾了年少的久时?”
“就是我们,当年也不过尽了自己该做的,这几年久时回报了我们多少?欠我们的吗?如果你们都这样想,那么咱们全家都回夏家村,我的孩子不能当白眼狼。”
夏家大大小小的都低下了头,是啊,时间久了,有些确实以为是理所应当的,可久时不欠他们的,反而是他们欠了久时许多。
“老太爷,歇歇气,咱们大少爷……”高管家一五一十把主子的话是了一遍,让夏大江夏大海他们都一身冷汗,是啊,连夏家村都不要了吗?
没有哪家族人,有一个混的好一点,剩下的都吸上来,没有这个道理,真的这么做,时间久了,什么情份都没了。
“其实咱们大少爷也难啊,庄子是有点产出,可今年启国到处战争,缺衣缺粮食缺药材,咱们主子留了自己吃的,剩下的全部捐了,八万斤啊。”
“药材也捐了许多,连药方子都送了军营,一是为了我大启,没有国哪有家,再也是希望这样,将来有事也能得衙门庇护一二,咱们大少爷才十七八岁呀,没爹没娘没靠山的,难啊。”
这些话就是高管家自己说的,夏家族人这样,有些过分了,没有到山穷水尽,怎么都靠上了一个孩子?
大爷爷红了眼,大奶奶几个女子都哭了起来,是啊,他们都忘记了久时才17岁,什么靠山都没有,还被人追杀逃到陌生的地方去。
“爹,我错了,明天我就回去一趟。”
“我回去吧,你和大海好好安排庄上,事情还多着呢,谁知道明年是怎样的光景,该准备的都准备些。”
“老头子,咱们一起回去吧。”
高管家拿出100两,“老太爷,大少爷本来让我准备100两银,贴补一些那18家,这次过来我也打听了,平安县城也就是损失一两成,不算多。”
大爷爷想想还是接过来:“你回去告诉久时,我回去给他们一家贴补五两,剩下的十两全当我的路费了。”
第二天,老两口带着两个护卫赶了回去。
高管家把三个庄子这半年一起收了六千多两,其中大半是护肤品和米酒,小食铺的钱。
三个庄子红薯土豆玉米收了十万斤,粮食加一起也收了近16万斤,不过这么多庄户,留了一年吃的,剩下的都存进地窖。
红薯土豆留了一大半,多出了四万斤,去年的余粮三个庄子多了四万斤,高管家一封信让舒家商队带给主子。
别的夏久时不管了,让老侯爷派人去淮南府找高管家直接拉走这八万斤粮食,今年的新粮暂时留着,不能空了。
老侯爷再次感动了,老泪纵横了一次。
这孩子厉害呀,大气呀。
他自己的也捐了不少,如今全大启都开始捐款捐物了,但基本没有这样捐的,加起来十几万斤粮食呀,别的还不说,尤其是药材,如今药材多稀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