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部落首领大屋外面树立了一个块大木牌,这是陈默让狐弓打造的告示牌,部落一些大事可以通过这个牌子让族人知晓。
上面留了一些孔洞,插入木签,可以挂许多竹牌,今日十个竹牌在上面随风摆动,族人们纷纷过去围观。
“首领刻写的字?”
“好像是,我认得几个,什么打.......什么一。”
“行了行了,你认得字还没有孩子多。”
“咳咳!”兔蜜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一个小圆木桩凳子过来,站在上面,让族人都看清楚自己,“族人们,这是首领刻写的部落律法。”
“什么是律法?”
兔蜜瞪了那人一眼,“就是部落的规矩,猫月给大家念一下!”
这时兔蜜让开位置瘦小的猫月站了上去,她并不怯场,在仓库早已习惯了被许多目光注视,她表情平淡,开始念:“部落律法,第一条,恶意杀人,剥夺他人生命,处死刑.......第七条偷窃,随意偷窃他人的私有财产,处鞭刑,偷窃数量超过........严重剥夺族民身份.......”
小猫月跟机器一样念完所有十条基本律法,小鼠兔立刻递上一个竹筒,猫月喝了一口,继续喊:“现在,给你们解释一下,什么是死刑、鞭刑.........”
陈默和陈玉看着窗外,族人们散了,小猫月和舒琪娜走进来,急忙寻找阴凉位置。
“他们这样能懂吗?”陈玉现在也开始‘嫌弃’族人的智商了,她长期跟着陈默,晚上除了不正经的交流,陈默也会传授正经的知识。
“不需要他们立刻明白,等出了几个例子,他们就理解了。”陈默并不担心,他已经安排了小豹子暂时负责这些事,揪几个典型立威就会深入人心。
器部落因地盘偏僻,进入了岁月静好的发展期,一晃眼盛夏过了大半,但气温迟迟不下降。
首领的竹屋后面多了一块地被栅栏围起来,陈默让人挖了一个小地下室,上面搭建一个小木屋。
竹海地过于潮湿,陈默第一次让族人费精力,凿出一批石砖铺在地下室,室壁刷了一遍石灰,然后钉上一层竹片,尽量去隔绝地下潮气。
这地方除了陈默一般人都不允许进入,里面竹架上摆放着各类矿石碎石,还有一套陈默新打造的一套蒸馏装置。
理解蒸馏的原理,蒸馏装置非常好打造,华夏早期蒸馏装置有各种造型,材料和样式百花齐放,甚至不需要用到金属,陶器就能打造。
硝石和木炭都有,就差硫磺,这东西陈默本想去火山周边寻找,上次在遗罪林吃亏,让他对这个世界未知地多了一层敬畏,步子大了容易扯到蛋,他不能一时兴起去冒险。
这段时间他让地穴族盟那边组建了一支矿石收集队伍,凡是没见过的矿石都收集回来,他不信这么大的祖山山脉一点硫磺找不到。
陈默正在地下研究,屋顶传来了羚铛的声音,“首领,你快出来!”
走出小木屋,陈默看到一脸焦急的羚铛,“怎么了?”
“一个巨兔耳女人,生孩子,流了好多血。”
这个时代生产是一件比较危险的事,尤其是族人们生育年纪偏小,他这个半吊子兽医只能硬着头皮上,这一刻他无比怀念小松鼠和羚铃。
........
青丘并不是一座山,这里有山有水,十几个大族群盘踞在这里,青丘河自西向东流淌,孕育了两岸万物。
青丘狐族位于青丘祖山之下,青丘之主居于祖山之巅,俯瞰整个青丘之地,山巅一棵大树下秋千高高荡起。
随着秋千上升,泛着粉红的一双雪足微微弯曲,七条尾巴轻轻摆动,推秋千的羚羊少女每次都会被尾巴抚脸,让她倍感无奈。
树上一只小松鼠啃完手中最后一粒松子,“喂,我说白夭夭,我的徒弟可不是来这里给你当奴隶的!”
羚铃听到师父为自己开口了,十分感动,随后听到秋千上的白狐耳女人慵懒的声音响起:“不够吃,等会再让山下给你送一点。”
“哦,羚铃那你在辛苦一下,咱们不亏。”
羚铃顿时苦瓜脸,师父一点底线都没有,一点食物就被收买了,好在女人又开口:“玩多了,也无趣。”
羚铃停手,这位青丘之主雪足落地踩在鲜嫩的草地上,她望着山间云雾,“我的人去了,他不来青丘。”
小松鼠跳下来落在羚铃肩膀上,“他那个人可比你们狐狸还狡猾,你想让他来,除非你把青丘之主的位置让给他。”
羚铃一听,汗毛竖起,不愧是师父这种话都敢说,她前些日子可是亲眼看见过,乌泱泱的人群匍匐在这位青丘之主面前,头都不敢抬。
“呵呵,我给,他敢坐么?”
小松鼠没有回答,内心却有答案,白夭夭一双凤眸盯着小松鼠,绝美的脸庞闪过迷茫之色,“圣兽大人,如今这片大地只有你一位圣兽,我们各族究竟走向何方?”
小松鼠摊手:“我只懂巫药之术,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火猿族那日出手让涂山那个老女人失去了威信,我青丘各仆族的奴耳人,他们手中的石矛器也证明了器真的比兽化强。”
“既然你亲眼见证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小松鼠疑惑。
白夭夭眉头微蹙,任由山风将她的长裙吹起,露出一片雪白,“还不够,我要见到更强的器,巫血兽化的人,你也知道,它们的战斗力比原兽更可怕。”
羚铃下意识想开口,我器部落有青铜器,可被一只小手按住了嘴巴,“兽化,或是器,都不重要,而是你们自己的决心,你们在中间停滞不前,但火猿族地盘越来越大,那群青牛智者选择了火猿,还需要我多说吗。”
“圣兽大人,你真的不怕,百族放弃兽图腾的信仰,你作为圣兽将失去一切。”白夭夭声音变冷。
小松鼠神情难得严肃起来,“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自己。”说完露出十分人性化的嘲讽之色。
各族大祭司拼命将兽化举过头顶,顶礼膜拜,不是为了族人更好的生存,只是担心一旦所有人都接受器,使用器,他们这些祭司会失去地位,各族底层的奴耳人崛起,权力会出现一次大规模洗牌。
并不是所有族群都跟陈默所在的祖山北小族群一样野蛮无知,很多年前的遗族就高举火把,却被各族联手镇压。
小松鼠此话一出,白夭夭七条尾巴疯狂摆动,一股冷冽的气势扑面而来,这一瞬羚铃感觉呼吸困难,这个女人的压迫感比首领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