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胡海无法忍受的是,近来叶鸣又在皇家的支持下,办起了皇家银行,这对胡海这个放高利贷,并以江湖手段催收,进而获取巨额利益的人来说,可算是连生存的根基都要被叶鸣刨掉了。
胡海对叶鸣,岂能不恨之入骨。
他所不知道的是,就是去年带叶雄去逛四海楼,为争夺风尘女子,与一陌生人起了冲突,结果是叶雄被废,自己也被当众抽了一巴掌,还打掉了两颗牙,让自己这个江湖大佬,在众人眼前丢尽了颜面,究其根源,也是因为这个叶鸣。
“千万不可过早做掉叶鸣。他在外面时,确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对手,但这小子现在落入我们手里,那可就是无价之宝。”
赵承前轻呷了口茶,继续说道:
“先以绑票者的名义,向他名下的各商号索要赎金,定能抽干他们的现银,怎么也可获得上百万两银子。
而后再强迫他写下各种借据或名下商号的转让文书,并签字画押,这些事都办妥了,再弄死他不迟。
待过些时日,风平浪静了,我们就依托刑部陈尚书的关系,与叶家打官司讨要。
到了那时,料想皇家也不会为了个已不存在的人,出面袒护了。”
“好,好,还是赵家主看得远,想得周全,老胡打心里服了,这就按您的主意去办。”
在由南向北的官道、小路或荒野之中,一人一骑,不分昼夜,也没有片刻的歇息打尖,玩了命地疾驰。
马累得跑不动了,马奴便在当地强行购买或置换,一连换了三匹,上千里的路程,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已来到了帝都城下。
这段时间,一个在路上狂奔,一个被关在不知名的地方。但马奴和叶鸣,这两个穿越者,始终保持着心灵间的感应和沟通,商量着脱困计划和营救方案。
对马奴而言,叶鸣必须安全救出,他认为自己有着足够的实力和心愿,将叶鸣营救出来。而在叶鸣看来,这个从未谋面的马奴,既能夺得武林并列第一,其武技身手,救出自己绝不会有多大困难。
只是......。
俩人各自都面临着一个难题。
“自己被关在什么地方?”
“自己去哪儿救叶鸣?”
帝都之大,超乎想象,上百万人口,数十万宅院房屋,要想找出一个人来,那就是大海捞针,何况劫匪还不一定将叶鸣藏匿关押在城里。
叶鸣数次想从看管自己的匪徒口中打听,可对方一概不予回答。想来定是幕后主使之人有过吩咐,要严格保密。
就在叶鸣心急如焚,万般无奈之际,脑中就出现了马奴的思考和对策。
马奴一穿越到这大夏朝,就落入土匪窝中,还当了四年的云壁寨寨主,耳濡目染,对劫匪的心思和手段伎俩,可以说是门清。
现在既然找不到关押叶鸣之处,那就先找到动手劫持的人,然后顺藤摸瓜......。
“叶鸣,你先答应匪徒,愿出巨额赎金,换自己一命,并修书给某个家人或名下商号的掌柜,让其在规定的时间内,筹集到所需银两。”
“?”叶鸣似有不解。
“其余之事,由我马奴在外运作.我保证,定可找到送信之人,通过他再找到幕后黑手,再通过这黑手,找到关押你叶鸣的地方......。”
叶鸣开始还一头雾水,可再一细琢磨,如此环环相扣,确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这个马奴,往日多是自己为他出主意想办法,哪曾想到,在涉及江湖,特别是黑道的事情上,他比自己可明白多了。这可真是干哪个行当,就明白了解哪个行当的行情和规矩。
想明白了其中道理,叶鸣也就不再那么担心和慌张了。他坚信,马奴到帝都后,定能将自己营救出去。
帝都城外,约十多里处,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村庄,居住者都是各地流民,村边有一破旧宅院,一月前被人买了下来。
外面还是破破烂烂,可新主人已将其里面暗中进行了改造加固,还用铁棍隔出了个一丈见方的空间。
叶鸣就被关在这里面。
“你们这些有钱人,真是不识时务,要是连命都保不住了,留下那么多钱有个屁用。”
一名看守的匪徒说道。
“那我交多少赎金才能换得性命和自由?”叶鸣求生心切,一脸的祈色,赶忙问道。
“你可是叶鸣、叶大东家,是帝都最富有之人,还是什么狗屁皇家银行的实际控制者,身价怎么也值上百万银子吧。”
“那都是传闻,再者说,要短时间内筹集现银,最多也只能是二三十万两。”
“那好,我们主人说了,只要你拿出五十万两现银,就放了你,从此再不打扰。”
“可我关在这里,也无法四处奔走,怎么筹集银子呀,要不你们放了我,一定在数日内......。”
“你想得倒美,放你出去了,我们还有银子拿吗?”
“那......?”
叶鸣双手一摊,一副苦逼脸,无奈状。
“你修书出去,让外面的家人或亲信去筹集,到时,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叶鸣沉思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对那匪徒说道:
“要想弄到这么多现银,也唯有在下的神泥商号了,但时间上还得放宽些。”
“那就三日吧,你现在就写信,我们马上送出,三日后交钱。但你告诉他们,绝不准报官。
否则,你叶鸣这条小命虽说值钱,那时也变得毫无价值,还会成为我们的累赘。结局嘛,你应当晓得,马上被撕票,还得把你剁碎了喂狗。”
“钱乃身外之物,还是保命要紧。我这就写信给神泥商号的刘大掌柜,让他筹集银两,按时送到。
只要我叶鸣还活着,再赚这么多钱,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你们说话要算话,钱到了,必须放我出去。”
二公子两日未回叶府,这也是常有的事,叶震天及全府上下并未在意。叶鸣的各家商号,两天没见东家的面,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东家名下的产业那么多,一家去视察一天,也要五六天。
所有的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叶鸣出事了,现已被绑了票,关在了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清晨,神泥商号与往日一样,伙计们将门板摘掉,按时开门营业了。
大掌柜刘叔,向伙计们分派完当天要做的事项,回到自己的房间,刚要沏茶,吃早点。
突然发现屋内多出了一个年轻人,也不知是何时进来的,不免大吃一惊:
“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