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的挑战遂溪千户所王猛获胜,恭喜他成为十位擂主之一,按照规则,下面的挑战者需要过一轮才能向他挑战,因此,接下来的挑战者只能选择其它九位擂主。”
张凌风宣布本场比试结果,再次重申规则。
王猛明显有些激动,半晌还站在原地,四周的欢呼声让他此刻脑子嗡嗡的,直到张凌风请他退到后面的擂主一方,才从兴奋中清醒过来。
他过去时其它九位擂主露出不善的目光,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不定没人愿意和他并排站在一起。
而就在张凌风刚说完,两道人影从下方跃上高台。
其中一人是守在擂台前面的鞠老四,这次他学聪明了,先一步来到了擂台边上。
另外一人则是名身量瘦小的小旗,别看他个子不高,但是速度比鞠老四还快。
张凌风见有两人上台,说道:“你们先介绍下自己吧!”
那小旗道:“我是卧虎岭千户所的小旗杜伯涛。”
卧虎岭千户所官兵的方向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为他助威。
“我是圭塘乡千户所的鞠四喜。”
圭塘乡千户所官兵的方向响起不亚于卧虎岭千户所的欢呼声,双方俨然已经有竞争的意思。
张凌风道:“你二人同时上台,不过上一场圭塘乡千户所已经上来了一位王猛,并且挑战成功,那么这场便先由卧虎岭千户所的杜伯涛挑战,圭塘乡千户所的鞠四喜等下一场再挑战。”
鞠四喜无奈,只好下台等候。
杜伯涛满脸笑意。
“好了,你选择谁作为本次挑战的对象?”
张凌风问他。
杜伯涛在台下官兵的欢呼声中走到卧虎岭千户所的一名百户前面。
“卑职请任大人赐教!”
任长年的脸都绿了,这里那么多其它千户所的百户,姓杜的居然偏偏找上他。
台下的官兵也都一怔,原本以为他会顾忌颜面,不会选择自家千户所的擂主作为挑战对象。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你找其它千户所的擂主赢了,回头不会有谁说你,你将自家千户所的擂主打下台,以后你要如何自处。
“有意思!”
今日的擂台赛当真是意外连连,从王猛开始,不选弱的,专挑硬骨头啃,到现在杜伯涛不论亲疏,自家人也照打,让方昊对接下来的比试更加期待。
台上的任长年却没有他这么好的心情,一脸怒色自队列中走出。
下面的官兵可不管这些,欢呼声此起彼伏,有叫杜伯涛别手软的,有让任长年好好教训下这不懂规矩的,整个现场的气氛越来越高涨。
“你们现在可以选择兵器,然后请站在指定区域内,等后我宣布比赛开始。”
张凌风交代比赛规则,两人分别走向兵器架选择自己熟悉的武器。
任长年的武力在十名擂主中属于排在末尾的层次,知道自己选什么兵器都不是杜伯涛的对手,可是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又不好意思认输,只能硬着头皮挑了把单刀和一面盾牌。
杜伯涛选的兵器很特别,是双流星锤,这是一种软兵器,一条软索的两边系着秤砣大的流星锤头,十分难以把控,弄不好容易伤到自己。
因此敢用它当兵器的人,要不是二愣子,就是有真本事的人。
任长年看到他手中抡起来的流星锤,额头不觉冒出冷汗。
当初剿匪时亲眼见过杜伯涛用这家伙将一名极为凶悍的匪首脑袋砸开花,后来斩杀贼首的功劳被他和其它总旗分润了,就给了点杂碎打发对方。
杜伯涛一对小眼眯成了缝,嘴角勾起,目光盯着对面的任长年,笑得很瘆人。
“开始!”
张凌风宣布挑战开始。
杜伯涛没动,任长年手持单刀,将盾牌护在身前,围着他缓缓游走。
下面的官兵叫着‘打呀’,恨不得上去代替双方。
“白大人,你看这场谁会胜出?”
方昊问身边的白同知。
白同知摇摇头,“侯爷算是问错人了,应该问汪大人才对。”
方昊诧异地看向汪俭事。
“下官以前出自卧虎岭千户所。”
汪俭事解释道。
“那汪大人如何看?”
汪俭事道:“论武勇杜伯涛要胜过一筹,不过打仗不光靠武勇,还要有用兵的本事。杜伯涛当个小旗很称职,位置再高的话就会连累它人了。”
他这番话的意思明着说杜伯涛只是一名有勇无谋的武夫,其实暗中在指方昊这次搞全军大比武没有任何意义。
方昊当然能听出来,一边的白同知也能听明白。
就在这时,现场一阵惊呼,只见流星锤越过盾牌,从任长年的身后落下,回击在背上。
任长年被打得一个前栽,差点跌倒,这一下力道刚刚好,既不会将他打得没有再战之力,又让他疼痛不已。
“该死的家伙!”
他看向对面保持着笑容的杜伯涛,只觉得那张笑脸是那么可恶。
方昊对汪俭事道:“汪大人,看来你的眼光不咋地呀,本侯看这杜波涛很有智谋,任百户却有些名不符实,看不清形势,还在负隅顽抗,不识时务。”
他根据目前场上的情形,毫不客气的回敬了汪俭事先前的话。
当真一点颜面都没有留。
你一个指挥俭事,论军内等级比我差了两阶,论实际身份我是世袭永安侯,超品勋贵,哪来的勇气跟我叫板!
白同知眼观鼻鼻观心,像是没有听到。
汪俭事的太阳穴跳动了下,近年来随着他的官职越来越高,已经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了。
不过他能坐到现在的位置,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强行将怒气压下,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仿佛方昊说的不是他。
此时场上又传来惊呼声。
原来任长年被流星锤扫到左腿,现在只能瘸着一只腿与杜伯涛周旋。
方昊点点头,这任长年虽说武力不怎么样,还算有些骨气。
任长年若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问自己到底是负隅顽抗、不识时务还是有骨气。
所以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怎么定性全凭个人好恶,千人千面,因此做事不用想那么多,不然会活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