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形,扯了扯衣衫,向屋外走去,王大急匆匆的跑进院中,
“公子,房二公子传讯,酉时县尊可前往拜访,届时公子需同往,县尊说无公子搞不定。
嘿嘿,公子,何谓搞不定?”
秦浩笑了笑道:“搞定就是拿下,搞不定嘛,自然就是拿不下喽。哈哈。”
王大问道:“公子现在就过去县衙吗?”
秦浩道:“不急,时辰尚早,既然来了,就与我一同庆祝一下吧!”
王大受宠若惊,内心感觉公子对人好到了极致,一点架子也没有,完全拿自己当兄弟一样对待。连忙说道:“公子,我.....”
秦浩打断道:“我曾经说过:“四海之内,皆为兄弟。相逢即是缘,况你我二人性格颇似,你如果这么见外,我以后只能敬而远之了。”
王大心中欢喜,连忙四处看了看,空荡荡的院中也没有垫子,赶忙吩咐门口的跟班去搞几个垫子过来。
回头对秦浩说道:“我们这些人平日里较为粗陋,言行也多有不谨之处,还望大郎莫要嫌弃我们不识礼节才好。”
秦浩佯怒道:“在我这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
我只认志趣相投的生死兄弟,不想要跟班的小厮,你总是如此,我们以后还如何相处。”
王大再无疑虑,深深一拜,说道:“士为知己者死,公子视我为兄弟,王大这条命,自此便交予公子。刀山火海,绝不退缩。”
秦浩见王大如此郑重,内心也有所触动,知道古人最重承诺,忙上前扶了扶王大,
说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以后我们相互扶持,定能闯出一番事业来。”
又拍了拍王大肩膀:“不过如今是要吃饭喝酒,就不说这么沉重的话了,都好好活着,
别动不动就打生打死,我已知你心意,我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说完走到院中树下的石桌旁,“就在此处畅饮如何?”
王大道:“这里好,这里好,喝得自在,我已让人去寻几个垫子过来了。”
秦浩刚要席地而坐,一听王大的话,止住身形笑道:“恩,衙门的差事就是得会察言观色,王兄这是炉火纯青了呀,哈哈哈。
”“嘿嘿,那是那是,公子还是唤我的名字吧。”
话未说完,门口传来全伯的声音,“少爷,酒菜来了。”
跌跌撞撞的进了院子,都有点担心他摔倒,秦浩赶紧上前帮着拿着食盒,放在了石桌上。
打开一看,上层是一只烧鸡,端下来后下面还有两道肉食的菜,品相不咋地,没看出来是啥。
王大接过全伯手中的那壶酒轻轻放在石桌旁,怯生生的对秦浩道:“公子,我以后能不能称呼大郎?”
秦浩笑道:“那感情好,显得亲切些嘛。”
王大一脸堆笑道:“对对,就是总公子公子的叫,我就觉得隔了一层,还是叫大郎才是自己人。”
全伯进屋里寻出了几个小杯,衙役此时正好也寻来了垫子,于是三人摆好垫子,一番推托各自落座。
王大起身为秦浩和全伯斟上酒,重新跪坐,静静地等着秦浩说话。
秦浩举起酒杯,向全伯面前一端,开口道:“全伯为我秦家的忠心日月可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我心里是极其感动的,
以后全伯就是我的亲人,我的家人,秦浩给您养老送终。”说完一饮而尽。
全伯激颤周身,仿佛全身毛孔同时张开一般,只觉无边暖意涌来,眼泪控制不住的掉落在酒杯中,呜咽不能言语,一仰头也干了。
端着空杯对秦浩道:“柳全这一辈子,只想安心做个家奴,没想到老了能得少爷的这番厚待。
柳全无以为报,往后余生,愿为少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说罢跪在地上,给秦浩重重磕了个头。
秦浩无奈,古人动不动就磕头,这习惯自己真是不习惯,挺高兴的事又弄得这么煽情,真想唱首往后余生给全伯听听。
无奈道:“全伯,你以后不要再有这种赴死的想法,好好活着,帮我管家,秦家只会越来越壮大,我向天发誓。”
王大在旁见到这一幕,也被秦浩的行为深深震撼,在大唐,没有哪个家主会对家奴如此。
自己以后做为家臣,也一样会得到家主这样的礼遇,真是死都心甘情愿。
王大给秦浩和全伯斟上了酒,端起自己的酒杯对秦浩道:“王大对大郎也肝脑涂地......”
秦浩用手压住王大要干杯的动作道:“今日乃是我归家的大喜之日,由我做东,岂有让你敬我的道理。
自我下山以来,与二弟义结金兰,又与县衙的几位兄弟意气相投。承蒙兄弟们错爱,我深感荣幸。
如今王兄愿以命相托,我秦浩没说的,定要带领大家一起飞,升官发财在前,成就一番作为在后,实现大家心中的抱负。
上不负君主之恩,下不负黎民之望,如此才不枉在这世间走一遭。”
说罢,仰头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中却不断吐槽,这酒真是太难喝了,以后若有机会,定要自己酿一些。
王大也被煽动得热血沸腾,站起身形,仰头干了,大喝一声“畅快”。
秦浩对二人说道:“这酒少喝,意思意思就行了,大家多吃点肉。”
说完把烧鸡从中间撕开,一半给了全伯,一半给了王大,二人又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秦浩说道:“吃吧吃吧,不是兄弟吹牛,这做得真不咋地,等家伙什都置办好了,我给你们露一手,哈哈。”
三人边喝边聊,天渐渐有些暗了。
王大说道:“大郎,莫再吃了,得去县衙找县尊了,估计等急了。”
秦浩看了看天色,起身道:“如此,现在就走。全伯,你接着吃喝,别浪费了,
天热留不住,一会二弟派人来送一应家具物什之类的,你看着安排,晚上我回家住。”
全伯一听,开心的手舞足蹈:“哎,我给少爷把着门,等少爷回来,嘿嘿。”
多年的心愿一朝实现,内心的喜悦无以言表。
路上秦浩问王大姓名,王大不好意思道:“阿耶不识字,给俺起了个王大,因为俺是老大。”
心中一动又道:“大郎给俺起个威风的名字可好?”
秦浩恶趣味上涌,笑道:“叫王朝可好?”
王大感觉挺好听又霸气,欣喜不已,二人有说有笑的朝县衙行去。
县衙内,王玄策左等右等不见人影,烦躁得踱来踱去,心里埋怨着王大。
肚子还有点饿了,吩咐下人拿来点糕点胡乱吃着,就见到秦浩和一脸心虚的王大走了进来。
王玄策一肚子火没处撒,刚要骂几句王大,秦浩赶忙解围:“二弟勿怪,是我留王朝喝了点,今日开心,不说其他,我们办正事要紧。”
王朝感激的看了看秦浩,身子又往后挪了挪。
王玄策酸溜溜道:“兄长还知道正事呀!弟等到腹中饥饿,哪想得到兄长喝酒吃肉啊!”
忽然奇道:“王大改了名字了?兄长给起的?倒是挺威风的名字。”
秦浩点了点头,拍了拍王玄策的肩膀:”二弟,等家里置办好了,我亲自下厨给你赔罪如何?
我的手艺,呵呵,你得把自己舌头吃掉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