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梅小镇的入口处，路牌已经锈迹斑斑，歪斜地指向远方。
李文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踏入这片死寂之地，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辆被废弃的车辆横七竖八地停放着。
偶尔能看到几只丧尸蹒跚游荡，它们动作迟缓，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这里的丧尸怎么这么少？”张雯雯举起手中的望远镜，仔细地扫视着四周，“而且好像……没什么活人了。”
李文眯起眼睛，环顾四周。
这个小镇的规模不大，丧尸数量确实比他预想的要少得多。
他默算着，大约只有他们之前遇到的丧尸潮的十分之一不到。
“嗯，估计是大部分人都逃走了，或者……已经死了。”
“老人家，你之前说这里有个汽车修理厂，你知道在哪吗？”李文转身看向老头，语气平静地问道。
老头刚要张口回答，突然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呃…呃…”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双手紧紧地抓着胸口，呼吸也变得异常急促。
“老人家，你怎么了？”张雯雯急忙上前扶住老头，焦急地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曹胖子也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帮忙，却不知从何下手。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刚才还好好的啊！”
李文蹲下身子，快速地检查了一下老头的状况，瞳孔微微收缩。
他看到老头的嘴角开始泛白，身体僵硬，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是破伤风。”李文缓缓说道，语气沉重，带着一丝无奈，“活不了了。”
“什么？破伤风？这……怎么会这样？”张雯雯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焦急地看向李文，“真的没办法了吗？救救他啊！”
李文摇了摇头，他知道破伤风在末日里几乎是无解的，更何况老头现在已经到了晚期。
他的目光停留在老头痛苦扭曲的脸上，眉头紧锁，一丝严肃浮上他的脸庞。
“没有办法了……别浪费时间。”
老头的抽搐越来越剧烈，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颤抖的手，指向一个方向，“那…那边…修…修车厂……”
话音未落，老头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后瘫软下来，彻底失去了生机。
“老人家！”张雯雯悲呼一声，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曹胖子也低下了头，神情哀伤。
“先找吃的吧，我们得尽快恢复体力。”李文站起身，打破了沉重的气氛，他看了一眼老头的遗体，转身率先走向了街道深处。
经过一番搜寻，他们在一家小超市里找到了一些压缩饼干和罐头。
李文拿起一罐午餐肉，打开就往嘴里塞，一旁的张雯雯也抓起饼干狼吞虎咽起来。
曹胖子更是夸张，抱着一袋薯片，吃的嘎嘣脆响。
“哎呦！”突然，张雯雯捂着肚子，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怎么了？”李文放下罐头，立刻关切的问道。
“我……我肚子好痛……”张雯雯脸色苍白，额头冒出了冷汗，“我……我可能吃多了……”
李文眉头一皱，目光落到张雯雯手里拿着的，还没啃完的泥土状物体，“那是什么？”
“这个？……我在路边捡的，看着像……像土，就……就吃了点，说是…说是观音土，应该可以吃……”张雯雯虚弱的说道，声音越来越小。
李文猛地站起身，眼睛死死地盯着张雯雯，脸色阴沉。
“你……吃了观音土？！”
李文一把夺过张雯雯手中剩下的观音土，脸色铁青。
“你疯了吗？！观音土能吃？！那是泥！会死人的！”
张雯雯虚弱地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我……我不知道……我饿……”
李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老头的死，你忘了吗？他就是被丧尸羊咬伤感染破伤风的。那些羊，说不定吃过人类丧尸的尸体，带有某种剧毒。观音土本身就难以消化，加上毒素……”
曹胖子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捂着嘴跑到一旁，“呕——”地吐了起来。
之前他还觉得这些土块闻起来有股怪异的香味，现在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张雯雯痛苦地呻吟着，断断续续地问道：“那……那老头怎么办……”
李文看了一眼躺在路边的老头，“入土为安吧。”
他找来一块废弃的铁皮，和曹胖子一起将老头抬了上去，走向小镇的边缘。
老头临死前手指的方向，依稀可见一栋破败的建筑，应该就是他所说的汽车修理厂。
“他到最后，还在想着给我们指路……”曹胖子哽咽着说道，眼眶通红。
李文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
他挥起工兵铲，在一片荒地上挖了个浅坑，将老头放了进去，随后掩埋。
“砰！”
一声枪响划破寂静的空气。
李文缓缓放下手中的枪，枪口还冒着青烟。
他看着小小的土堆，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这样，他就不会变成丧尸了……”
三人在空荡荡的县城里游荡着，寻找可以果腹的东西。
终于，他们找到了一家破败的小商店，里面散落着一些食物残渣。
饥饿让他们失去了理智，疯狂地搜刮着一切能吃的东西。
张雯雯找到了一袋包装破损的饼干，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往嘴里塞。
她吃得太急，噎得直咳嗽。
突然，她捂着肚子，痛苦地趴在了地上。“哎……哎呦……”
她的腹部肉眼可见地鼓胀起来，像一个充满气的皮球。
李文见状，脸色骤变，一把抓住张雯雯的手腕，语气急促。
“你……你又吃了什么？！”
张雯雯痛苦地呻吟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我吃了……观音土……”
李文看着张雯雯痛苦的模样，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担忧。
他……
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