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暴雨倾盆,霓虹灯在积水上折射出扭曲的血色光斑。徐才攥着文件的手指关节发白,喉结上下滚动三次才敲响黑檀木办公门。
";进来。";
低沉的声线让空气瞬间凝结。徐才推门时带起的风掀动百叶窗,金属叶片碰撞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老板坐在高背皮椅里,左手摩挲着青玉貔貅镇纸,右手食指规律地敲击桌面——这是他要杀人的前兆。
";说。";
";第一波行动失败。";徐才盯着老板锃亮的牛津鞋尖,";目标身份核实……是广南市副市长独子,母亲是董家三小姐董文太。";
青玉镇纸在文件上砸出裂痕,老板突然笑出声:";好个请君入瓮。";他起身时定制西装绷出利落的折痕,走到落地窗前俯视三十八层下的车流,";董家外孙?看来有人想用我们当刀。";
徐才后背沁出冷汗:";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董家刚拿下西江码头项目……";
";你在教我做事?";老板转身时眼角余光扫过墙上的《百虎图》,那是他去年送给董家老爷子的寿礼。猛虎下山图里藏着微型摄像头,记录过多少权钱交易的密谈。
";不敢。";徐才从公文包夹层抽出加密U盘,";这是对方最近的行程,周三会参加云顶会所的慈善晚宴。";
老板接过U盘突然捏碎,金属残片刺破掌心。鲜血滴在缅甸翡翠烟灰缸里,像泼洒的朱砂。";暂停所有行动。";他扯开领口露出狰狞的蜈蚣形疤痕,";让董家那只老狐狸先得意两天,等他们内斗到元气大伤……";
徐才正要应声,老板桌上的加密手机突然震动。来电显示";董三小姐";三个字时,他明显看到老板喉结滚动了一下。
";喂?文太姐……";老板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是啊,刚听说令郎的事……您放心,绝对是个误会……";
徐才低头盯着老板溅血的皮鞋,知道广南地下世界即将掀起血雨腥风。
老式电梯发出哐当声停在九楼,薛盟扯松领带走进逼仄的走廊。908室门缝漏出的暖黄光线里,飘来当归鸡汤的香气。
";薛先生回来啦?";汤思涵系着碎花围裙开门,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红唇。她接过薛盟沾雨的西装时,指尖在他后颈若有似无地划了一下。
";苏姐有心了。";薛盟瞥见玄关的购物袋,里面露出黑色蕾丝睡裙的边角。陈茗雪蜷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膝头摊着《广南日报》社会版——头条正是副市长公子遇袭事件。
";砰!";
卧室门被重重踢开,佩倩倩抓着薯片袋冲出来:";姓薛的!你又偷吃我芒果干!";她染着靛蓝指甲的手指几乎戳到薛盟鼻尖,睡裙肩带滑落半截。
薛盟抓住她手腕,体温烫得惊人:";你的零食都长霉了,我不过是……";
";啪!";
汤思涵突然打翻鸡汤:";薛先生!";她抽纸巾的动作太快,没人注意到她耳尖泛红,";厨房还煨着银耳羹,您和佩小姐都消消火。";
佩倩倩趁机抽手,却撞翻了薛盟的手机。屏幕亮起时,加密相册里闪过董文太与年轻男子的合影。薛盟瞳孔骤缩,佩倩倩却已经蹲下捡手机,睡裙领口春光乍泄。
";看什么看!";她把手机摔在薛盟怀里,转身时睡裙勾住鞋柜铜把手,";嘶啦——";
布料撕裂声让客厅温度陡升。薛盟盯着她泛红的耳尖,突然扯下领带缠住她手腕:";这么容易勾坏衣服,不如……";他逼近到呼吸可闻的距离,";让我帮你换件新的?";
汤思涵假装整理茶几,指节泛白。陈茗雪突然轻笑:";薛少,董家那位可还在医院躺着呢。";
暴雨砸在窗台上发出爆豆般的声响,佩倩倩被领带束缚的双手抵在冰凉的玻璃上。薛盟的呼吸喷在她后颈,像毒蛇吐信:";董文太的外孙?你故意让我看到照片?";
";你以为都像你?";佩倩倩冷笑,";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汤思涵的银耳羹……";她突然咬唇,";你少碰苏姐!";
薛盟扳过她肩膀,指腹擦过她锁骨处的胎记:";这么护着汤思涵,你是她养的狗?";他故意用拇指按在胎记中央,那是某种古老家族的标记。
";恶心!";佩倩倩屈膝顶向他,却被薛盟单手箍住腰肢。两人滚落在波斯地毯上时,薛盟的虎牙已经咬在她耳垂:";知道董家为什么不敢动我吗?因为我姓叶——";
";你姓杨!";佩倩倩突然张口咬住他肩膀,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二十年前杨氏灭门案……";
薛盟吃痛松手,佩倩倩翻身压住他,膝盖顶住他胯间:";让我咬断舌头,看你怎么回董家交差!";她嘴角溢出血丝,眼神却亮得骇人。
薛盟抹掉唇边的血,突然笑出声:";这么怕黑?";他抓住她脚踝,指腹摩挲着脚链上的杨氏家徽,";当年董家放火时,你在阁楼躲了七天七夜吧?";
佩倩倩瞳孔骤缩,薛盟趁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现在还要咬舌自尽吗?";他撕开她睡裙肩带,齿痕深深印在她锁骨,";或者……";他故意停顿,直到她颤抖着闭眼,";让我看看你身上还有多少杨家的标记?";
窗外炸响惊雷,佩倩倩的指甲深深掐进薛盟后背。汤思涵端着托盘站在阴影里,银耳羹表面浮着细密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