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雨也没想到,他只不过随意一句话,竟能产生如此大的影响。
他带着昏迷的傅月池南下的路上,短短几天时间,便接连听到皇帝下罪已召、宁王谋反、皇帝禅位、新皇登基等一连串消息。
知秋一叶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到底干了什么,怎么一路上都有人在议论皇帝被仙人降罪的事?”
吴雨笑道:“还能干什么,不过是收了一只蜈蚣小妖泡酒而已,多的什么也没做。”
知秋一叶于马上说道:“宁王谋反,新帝登基,这一切都来得好突然,接下来便是平叛,战事一起,天下有将大乱的趋势。”
说着,他看向一旁坐在马车前驾车的吴雨。
“大哥,你现在被世人认为是仙人降世,对你顶礼膜拜的人可不少,就不想趁机做点什么?”
吴雨用马鞭指了指对方,笑骂道:“你小子跟我玩心眼,居然试探我?
“放心吧,我又不是普渡慈航,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听说过惠子相梁的故事吗?”
知秋一叶有些尴尬。
吴雨说道:“凤凰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只有没见过世面的猫头鹰,不过抓了一只腐鼠,见凤凰飞过,便以为对方要抢它的食,岂不可笑?”
知秋一叶听懂了,涨红了脸说道:“大哥,我没这意思,我又不想做国师。”
吴雨笑道:“道理都一样,你见世人将我奉为真仙,便害怕我会走普渡慈航的老路,那就有些太小看我的眼见了。”
被吴雨说破心思,知秋一叶好不尴尬,忙道:“没有的事,只是觉得天下将乱,一时无所适从罢了。”
吴雨说道:“天下早就乱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一个王朝总有走到末路的时候,你想改变也改变不了。”
知秋一叶道:“我没那个心气去改变大势,只是……唉,算了,不说这些。”
说罢,他又对吴雨说道:“大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咱们一起斩妖除魔,浪迹天涯?”
吴雨说道:“我要去地府,短时间怕是没法再来人间。”
他要送傅月池去天魔空间养魂,如果要进入天魔洞内才有效果,那就不是一两天的事。
洞内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上次只待了一两刻钟,外界便已过了两年之久。
傅月池想要将魂魄养全,怎么也得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而洞中的几个月,放在外边,便已是沧海桑田。
这也是吴雨此次先带傅月池南下的原因。
他要去傅家,将事情说清楚。
让傅家人再见上傅月池一面,虽然这对傅家人来说有点残忍。
对傅月池来说,更是如此。
毕竟这有可能是最后一面,而傅月池则有可能面临醒来后亲人都已离世多年局面。
当然,吴雨会尽量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在听过吴雨的解释后,知秋一叶有些失落。
眼见分别在即,知秋一叶便又说道:“那我跟大哥说过的斩鸡头烧黄纸一事还办不办了?”
这家伙从认识吴雨之后,就一直惦记着这事。
吴雨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做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
知秋一叶说道:“当然有意义,没有拜把子,我心里总有点空落,不安稳。”
吴雨笑骂道:“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吃了我那么丹药,还学了我的‘束身定’、‘穿云掌’,我若不把你当兄弟,岂会让你占便宜。”
一说到这个,知秋一叶便感倍受打击。
他说道:“没有大哥写的字,‘束身定’我连一半威力都发挥不出来,还没我自己的定身符法有用。
“你学我的移山倒海,威力比我用出来还要大,我亏死了,分明是大哥占了我的便宜。”
吴雨说道:“那是你不中用啊小老弟,怪不得我,我后来不又教了你‘禁咒封’做补偿吗?
“菜就要多练,晓得不?”
这几天时间下来,加上两人一起在京城打过怪,知秋一叶的好感度早就达到了lv1级成就。
吴雨收获了十个属性点,十次抽奖。
有些意外的是,知秋一叶在统子那里,对应的是一个叫王小虎的人。
王小虎是谁,吴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以为对方和太武一样,都是蜀山的杰出弟子。
却没想保底能力抽出来的是【穿云掌】。
当时吴雨是有点懵的,蜀山绝学里还有【穿云掌】这玩意?
不过试了一下,威力还行。
一掌下去,穿云裂石不在话下,还是远程的,不比风云里步惊云的“排云掌”弱。
只是他将这掌法反教给知秋一叶,威力却要小了许多。
其实也不算教知秋一叶,两人也没有直接互换功法,都是在教便宜徒弟阿玉的时候,顺便学了去。
不过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吴雨对阿玉,比另一个样板徒弟张翠儿多用了几分心。
主要是他现在会的东西比以前多,教张翠儿的那时候,他只会一个基础御剑术,寒酸得很。
现在他“阔气”了,加上这世界有超凡之力,便在阿玉身上多试验了一些东西。
不过御剑术他没教,阿玉已经有了燕赤霞的“轩辕剑诀”,二者虽然都能御剑,但本质不同。
吴雨怕教了有冲突,导致对方最终一样都学不会。
他将雷咒,炎咒,狂风术,束身定,禁咒封,这几样法术都试着教了一遍。
最终发现对方除了狂风术一样都学不会。
为此吴雨还调侃的给阿玉起了个道号,叫“借风留云真君”。
反倒是知秋一叶,将束身定和禁咒封学了个半桶水。
而吴雨也从知秋一叶那学了移山倒海,土系法术,能大范围意念移物,是一个很有潜力的法术。
只要功力深厚,是真能做到移山倒海,毫不夸张。
总之,两人教来教去,阿玉没学会啥东西,他们两人倒互相学会了不少对方的法术。
吴雨几人一路上走的不算快,花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才到江南傅家府上。
而此时也到了该分别的时候。
这一别,说不好便是一辈子,再无相见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