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也被突然出现的另一个萧起惊住,问道:“辰儿?”
那个萧起道:“阿娘,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穆雨洛被另一个萧起的那声阿娘惊住,她看向安平公主,眼神中尽是疑惑之色。
安平公主只有刹那间的惊讶,马上就反应过来,穆雨洛所带来的,是萧起,而非萧辰。
她的心,不由得一颤,日思夜想之人,突然出现在身边,却是以这种方式!
安平公主看向穆雨洛,问道:“他,是怎么受的伤?”
穆雨洛正欲答话,就听到内侍的唱诺声:“陛下驾到,接驾!”
接着就是一地跪着的人,黑沉沉一片,“起!”
耶律澈大声道,声音才起,人已经到了近前:“六妹,皇兄把太医给你带来了,你说辰儿也真是,他居然会武功,还用剑对着舅舅,侍卫就误伤了他!”
说着转头看去,就看到他所说的辰儿正好好的站在那里,耶律澈一时反应不过来,安平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虽然她如今脑子还有些乱,但不耽误她担心萧起。
她对着自己的侍卫道:“快点把小公子抬下去给他救治!”
所有人都有些懵逼,他们都看到了什么?竟然有两个世子,两个世子长得一模一样!
穆雨洛顾不上多想,她大概已经猜出,这所谓的安平公主,就是萧起那早逝的生母许琳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摇身一变,竟成了北昭的安平公主,还生了一个与萧起长得一模一样的儿子。
想来这个儿子,也是永昌伯萧凌云的儿子。
当日她一直追问自己与萧起之事,怕是想从她嘴中打探萧起的消息吧!
可她既然知道自己曾经是萧起的妻,却没有表露身份,任由自己的兄长对自己曾经的儿媳妇做出如此之事,穆雨洛有点不能接受。
大概是因为自己被萧起休弃,所以她就放任了事情的发展,却不想萧起为了救自己,千里奔袭,身受重伤。
穆雨洛虽然对安平的所作所为心有怨怼,但是她也知道,既然自己被萧起休弃,安平公主就没有救她的责任,就算她心有不愤,那又如何?
如今自己还身在北昭皇宫,接下来的日子,还得靠着她为自己周旋,才能保住自身。
她安静地坐在一边,眼前都是些忙忙碌碌的人影,而她,就像个局外人一般,看着他们帮助萧起换洗好身体,上药,包扎。
她看了一眼萧起的身上,为他身上那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伤口而感到惊讶,她不知道萧起到底经历了什么,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伤,新伤叠旧伤,全身都是。
安平显然更是为萧起身上的伤而心痛不已,她站在旁边,手中的手帕印着眼睛,泪水却是怎么都止不住。
耶律澈显然也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他朝着穆雨洛望去,穆雨洛怕他再对自己起心思,只能先借用萧起的身份道:
“皇,他…是民妇的夫君,来到这里,是为了救民妇…”说着就把头低了下去,毕竟这些天为了稳住耶律澈,她用尽了手段,这会确实有些心虚。
“你…”
耶律澈指着穆雨洛,半天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个什么事?那青璃太子费尽心思,送过来的竟是自己的外甥媳妇,这舅舅睡外甥媳妇,太过荒唐!
好在他还没有得手,这外甥来得够巧,再迟来一天,自己真把他媳妇睡了,自己这个舅舅就真没法与外甥交代了。
还有这穆雨洛,这么多天吊着自己,显然就是戏耍自己,说什么仰慕他,这骗人的鬼话,偏偏自己还信了她。
耶律澈是有满肚子火气,却不知道向谁撒!
想到自己被人戏耍,耶律澈就有种说不出的愤怒,心道好你个夜承意,仗着自己太子的身份,居然欺负朕的外甥!
安平公主此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耶律澈的愤怒,她一颗心思都放在了萧起身上,另一个萧起站在一边,神情微沉,却也不发一语。
直到萧起的伤口都被太医处理好,又开了药方让人下去煎药,安平公主才出口问道:“太医,我儿怎么样了?”
那太医对着安平公主行礼道:“世子伤重,好在未伤及要害,好好养着就好,只是这一个月内千万不能再动武,他身上有许多旧伤,因为一直没有养好,已经有恶化的征兆,幸好治得及时。”
想了一下,那太医又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一个瓷瓶出来双手递上道:
“世子失血过多,还需进补一下身子,这瓶中之药,是由诸多珍贵药材炼制而成,补气养血,公主给他每日服上一粒就好,他的身体,臣会尽心调理!”
“有劳太医了!”安平公主接过瓷瓶,客气地道。
“这是臣的本分,臣这就告退了!”说着那太医就退了下去。
等到那太医退出,安平就把其他人等也遣退,大殿中只剩下穆雨洛,耶律澈,安平公主及另一个萧起。
安平对着那个萧起道:“辰儿,这穆雨洛,是你弟弟的…妻子。”
她想了一下,原本是想说前妻,可看到萧起这么不顾危险,千里迢迢来到北昭皇宫救穆雨洛,可不像穆雨洛所说的,只是前妻的关系,所以她停顿了一下,还是说成妻子。
穆雨洛如今要借着萧起的身份在北昭皇宫生活,自然不会揭穿她话里的谎言。
安平又转头朝着穆雨洛道:“这是萧辰,是萧起的双生兄弟,他为长,萧起为次,所以你该唤他一声大伯哥。”
穆雨洛赶紧起身,朝着萧辰行礼道:“大伯哥好!”
说着就抬头仔细看了一眼萧辰,发现他与萧起虽然长得极像,但也还是可以分辨出来,萧起的右脸颊靠近嘴角处有一颗小黑痣,这萧辰却是在右眉尾处有一颗同样的小黑痣。
虽然两颗小黑痣大小相当,但生的位置却是不同的,安平公主显然是知道兄弟两个人的不同之处。
她又指着耶律澈对穆雨洛道:“这是本宫一母同胞的兄长,也是萧起的舅舅,你就随萧起一样,唤他一身舅舅吧!”
穆雨洛从善如流,赶紧站起朝着耶律澈行礼,然后脆生生地唤了一声“舅舅!”
这一声舅舅唤的耶律澈还真是,有火无处发,心中憋屈不已,他冷哼一声,就当是应了这声“舅舅。”
穆雨洛见他答应,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