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女神啊……
林君珩无奈看着连翘进入楼内,开开心心的和一个黑裙小姑娘手挽着手进入电梯。
他伸手摸了摸刚才连翘摸过自己的脸,感受着连翘的手在他脸上留下的余温,感受着此刻的心满意足,他一呼一吸间都是连翘身上独特的清浅的体香——
——分明是个顽劣的小恶魔。
林君珩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太稀奇了。
他竟然会费尽心思讨好一个讨厌他的人,哪怕换来的不是这个女孩的感谢,换来的仅是自己的身影在她的瞳孔中印射了几分钟——
仅仅是自己吸引了这个女孩的注意力几分钟——
他竟然也甘之如饴。
他似乎终于明白了陆青的心态。
好歹当时在京都的机场,连翘还亲了陆青一口呢,陆青就跟丢了魂一样没出息。
现在连翘都没有亲他,甚至没什么亲密的举动,只是看他不顺眼用手拍了几下他的脸,他就比陆青还没出息。
——宝宝,你是真的会下蛊啊……
林君珩没管身边的保安是谁,反正一个保安而已,就算对连翘有意思,又有什么竞争性呢?
自然界里“羸弱”的雄性是不配拥有雌性的。
适用于人类世界也是。
他转身离开,坐上自家司机的车。飞驰而过的汽车掠过繁华的霓虹灯,林君珩莫名其妙的挫败。
他开始想自己怎么就一手造成了现在这个对他劣势的局面呢?
自己但凡早点意识到自己是喜欢连翘的,但凡在京都讨好一下连翘,主动帮连翘离开京都的权力纠纷,连翘一定会大谢特谢自己的。
其实但凡少说几句刻薄的话,连翘就不会这么讨厌自己。
可是自己偏偏就是脑子进水了、被驴踢了、被门挤了……
这么想在一个女生面前表现自己,为她担心她的事情,听到段铭会来游轮还担心连翘会不会暴露……
不是喜欢是什么啊!
就算没谈过恋爱的蠢驴也能意识到吧!
偏偏他意识不到。
“呵,”林君珩捂脸笑了一声。
是自嘲,也是无奈。
——他曾经极度鄙视他爸给他妈当狗。
——他曾经发誓不会任由女人玩弄他的感情。
可是这些儿时的誓言在他的真命天女面前,统统都是狗屁。
就像阳光照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菌生生物身上,即便阳光对他有害,可是他还是抵抗不住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的那一刻。
就算为此付出生命,也心甘情愿。
可是……林君珩烦躁的打着响指——
林家的男人,在感情这条路上,没有一个人得到了善终。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报应。
他爷爷因为最心爱的女人丢了命。
他爸爸为了不让他妈妈恨他一辈子,则是主动拿起绿帽子往头上戴。
他……呢?
他……可能是最惨的。
起码他奶奶和妈妈都爱过他们,是爱恨交织。
而连翘一点也不爱他,甚至讨厌他。
没有爱,甚至连恨都谈不上。
连翘……不在乎他。这才是最可悲的。
……
晚上,连翘先拿了几个纸箱子铺了点毛毯,暂时当作了小猫们的窝。
她一定得好好教这些小猫,要和欢喜和平相处才行。
吃完饭点完外卖,连翘想起那个算命先生说的话,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难道连翊不是那对狗男女亲生的?说不过去吧,那对狗男女这么宠爱连翊,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
她更倾向于这个算命的老头调查过她。
可是调查这么一圈,就算为了1000块钱?够来回的路费吗?
连翘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她从微信密密麻麻的红点消息中找到了连翊的对话框,给他打过去电话——
“连翊,我跟你讲,我今天遇到了一个算命的……”
连翊那头很嘈杂,有着女播音广播的声音。
“嗯,姐,我在机场。”连翊的声音带着沙哑和疲惫,似乎是……抽了很多烟?
“机场?你要去哪?”
“姐,你是恨我的对吗?”连翊突然说了一句令连翘摸不着头脑的话。
“闵舒玉说,你一定是恨我的。即便我向着你,即便我会将他们给我的东西偷偷留给你,即便我无时无刻不在现有的资源里倾向你。是吗?”
“闵舒玉?闵舒慧的弟弟?什么啊?你在说什么……”
“对。闵舒玉说,即便我们自小生活的环境相同,即便父母和睦家庭幸福。即便……”
“停!”连翘受不了了,她打断连翊的絮叨,不耐烦的说:
“你想说什么直说,别绕圈子。恨你?当然是有的。可是现在我看开了,你有什么可恨的?他们又有什么可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