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蒙提着石斧站在门口守卫,心里虽然打鼓,气势还是十足。
群狼左右跑动,嚎叫却不敢靠近。
石屋的外墙边,头狼尸体渐渐变硬,冻成冰块。
江寒和小K该干嘛干嘛,在石屋和木棚下进进出出,甚至还把野鸡内脏又挂在墙上,这次没有狼过来吃。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天渐渐黑下来,门洞重新封好,这次木桩换成石头,不怕狼群再啃咬。
面上不虚,心里却还是怕的。
白天狼群还有畏惧,现在野狼们趁着夜色开始报复。
屋里三人还围着火堆干坐着,不敢眯眼睡觉。
就听着野狼群在头顶跑酷,在堵门的石头上磨牙,还拿门口那顶破帐篷拔河,撕扯的唰唰声听得汗毛竖起来。
小K靠近江寒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姐姐,明天我们能不能出门?”
这狼群是忌恨上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离开。
江寒又在磨骨刀。
现在有四只鸡,八根腿骨。
听到小K的问话,放下骨刀拍拍她肩膀:“不怕,狼会饿的,我们耗得起,拖上十天半个月,狼只能走。”
石屋结实,门口的木棚下堆满木柴够用。
套餐也有几十份,不会饿肚子,只是不能去取土豆,食谱单一了些。
人有吃的,有窝可以睡觉,狼却没有,困在这里三天就必须走。
小K放下心,立即帮忙磨骨刀。
牛蒙心里也不怕,小小说得对,狼群进不来,自己还可以随时出去打它们。
要是明天狼群不走,一定再砸死一头,剥皮吃肉做褥子。
就是可惜了挂着的狼没有及时放血,肉肯定“有毒”不好吃。
摸着手中的骨刀,江寒也在遗憾,要是丽丽姐在这里,情况会大为好转。
想象一下丽丽姐拿着锋利的骨刀追狼……
丽丽姐的奔跑速度跟狼不相上下,而且还能随时上树上房,除去有时会神经质不听话,真是打猎的好帮手。
后半夜,紧张了一天的小K困得不行,她实在撑不住了,在狼群嚎声中也开始打瞌睡。
江寒索性让小K睡一会,还贴心在她身上堆满毯子,不被外面声音吵醒。
一个孩子睡不睡觉,对眼前的危险程度没有影响,狼进来了,谁都得死。
江寒磨着骨刀,牛蒙守在石屋门口,时不时用骨刀伸出去,把那些扒石头的狼爪扎上一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整夜还算平安。
眼看又快到天明,但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深的。
就在这时,狼群的嚎叫声突然变得杂乱,接着是几声枪响。
";有人来了!";牛蒙猛地站起来。
江寒按住他:";别轻举妄动,先看看情况。";
外面传来人声和脚步声,狼群的嚎叫声渐渐远去。
就在这时,外面的人似乎发现了什么,高声喊道:";李队长,那里还挂着一头狼。”
纷乱的脚步声全部聚集过来,一些人在拨弄冻了一夜的头狼。
也有人站到门洞边,有男声喊道:";里面有人吗?我们是中央城狩猎队的!";
石屋周围都是狼,石屋里的火光也是清晰可见,只要看一眼就知道里面有幸存者。”
";我们......";江寒刚要开口,突然想到自己和牛蒙的通缉身份。
江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外面的人显然不给时间考虑,里面没有声音,那就是人遇害了,于是立即开始动手拆堵门石。
一边拆还一边喊:“你们别担心,我们已经把狼群猎杀了,现在安全,快出来吧!”
江寒跟牛蒙对视一眼,只躲着不是事,人家已经拆门了,还是先回应:“我们没事,请问狼群走了吗?”
“没事了,出来吧。”
“全部猎杀了。”
牛蒙也开始搬石头,很快可以通人的洞口打开。
江寒和牛蒙退到火堆后面,眼睁睁看到一个人身穿白色伪装服的狩猎者,端着电击枪从门洞钻进来。
然后,石屋的门洞被全部打开,四个人很有战术性的把门口封住。
江寒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腕表";嘀嘀";的提示音,显然是有人在扫描他们的身份。
";是通缉犯!";
第一个人放下腕表人喊道:“西队长,这是执法局通报过的江寒和牛蒙。";
江寒忙高声道:“大家先听我解释,情况不是执法局说的那样,我们没有抢劫。”
一个浑身包裹严实的女人出列:“你们不用跟我们解释,到执法局后你可以申诉。先把人抓起来。”
牛蒙眼睛睁大,提起石斧就冲着狩猎队砸去:“小小,你快跑。”
江寒大惊:“牛哥别冲动。”
在带有夜视仪,使用光学热武器的中央城狩猎队跟前,还在用原始石斧的牛蒙就是一个渣渣。
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叫“西队长”的女人手中电击枪一抬,随着一点红光闪烁。
牛蒙的石斧还没有挥出,整个人就跟着石斧轰然倒地,正好摔在西队长脚边。
同一时间,江寒也感觉浑身一麻就瘫软在地。
西队长面罩下传出一声冷哼:“把电子束缚环给他们带上,马上送去执法局。”
江寒完全不能动弹,只能看着狩猎队拿着电子束缚环过来。
只要这个戴上,就是犀牛都会乖乖听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安静的树叶堆里突然发出窸窣声音。
几支电击枪立即对准叶堆:“出来,再不出来就开枪了。”
是小K醒了,刚才太紧张把孩子忘了。
江寒惊呼出声:“你们别开枪,里面是一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西队长的声音依然严厉:“我们不管是不是孩子,一律交由执法局处理。”
江寒挣扎道:“不,她是无辜的,你们把她送到棚户区吧,求求你们。”
此时,她有些后悔带走小K,若是留在棚户区,虽然受些苦,至少还能活着。
江寒不敢相信执法局会公正处理这事,小K肯定会被牵连。
树叶堆里,小K一边往外爬,一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道:";西阿姨,是西阿姨吗?";
屋里突然安静了。
过了几秒,西队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不确定:";小葵,是小葵吗?";
她一边说,一边扯开自己的面罩,露出一张眉目清秀,但带着伤痕的面容。
小K刚睡醒,头发蓬乱,激动地扑过来,抓住西队长的手,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哇哇大哭:";西西阿姨,我的爸爸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