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间,从妄想成仙,而坠魔!
尊主不敢置信的看着孟无忧,喃喃反驳道:“不可能,你骗人!我将得道而仙,我怎么可能会坠魔?”
“你的丹田处,有魔族魂印……”
孟无忧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成功的给尊主判了死刑。
尊主一听,立刻试探查看自己的丹田,却在凡田处,发现了一枚圆形的魔印。
“我成仙也好,我成魔也罢,与你何干,你为何要阻我的路?”
尊主从未想过,自己苦心谋划多年,一朝失败!
他更没有想到,倘若没有失败,他最终也只会成魔!
尊主仰天长笑。
笑到最后,他阴恻恻的看向孟无忧,“坠魔又如何?既不成仙,何不成魔!”
刹时,他的周身,气流涌动。
身上的魔印,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变大。
他那老态龙钟的身影,也因为变化,而变得甚是慵懒。
每一根白发变成了蠕动的黑色蛆虫。
脸上、身体的皱纹中,亦藏着同样的蛆虫。
看起来,恶心至极。
孟无忧看了一眼都要恶心的快吐出来的霍长征。
“拿面镜子给他。”
霍长征不明白孟无忧为何要这么做,却还是听从吩咐拿了一面镜子放到尊主的面前。
一念坠魔的尊主,在看见镜子里那个丑陋又恶心的自己时,一瞬间愣在原地。
“假的!”
“都是假的!”
“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他明明是问道修仙,又为何会坠魔?
都是这个女人的错,如若不是这个女人,他又怎么会……失败。
孟无忧坐在椅子上,优雅端庄,她的神情平静无波,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淡然。
“你忘了修道的初心。”
“当日,你的父母送你送到师父处,是希望你能够活命。”
“你勤奋好学,刻苦钻研,在道术上颇有精进。”
“如若你按着你师傅的指引,你纵然不能得到成仙,在道家也有一席之地。”
“可惜,你选择了另外一条不归路。”
孟无忧徐徐起身,冷声反问,“你可知,你的师傅因谁而死?你又可知你的父母因何而亡?为了你心中的仙道,你做了多少恶事?问道修仙,修得并非是道,是心。”
尊主一巴掌拍烂镜子,他厉声反问道:“你懂什么?你一个女人懂什么?你问问世人,谁不想成仙?谁不想长生不老?谁不想?”
孟无忧素手朝空中一伸,一朵彼岸花落在她的掌心。
她将彼岸花往尊主面前一扔。
彼岸花飘落在尊主的面前。
尊主周身四溢的魔气被彼岸花全数吸走。
可惜,纵算如此,他此时变是魔的状态。
“你这副模样,你的父母、你的师傅如若在地府与你相见,他们也认不出你。”
镜子碎了。
可镜子的碎片,却依旧将尊主这般模样给照的清清楚楚。
“有人送我了一本秘法。”
尊主徐徐开口,他打不过她。
打不过,硬扛也没用。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他懂。
霍长征立刻着手记录。
孟无忧轻启红唇,“继续。”
“秘法上便有飞升之道。”尊主满心苦涩道:“我何尝不知秘法与我曾学习的道术有着天壤之别。可是,得道成仙,终究是诱惑着我,我按着功法一页一页修炼。”
“最终,沦为了阶下囚。”
尊主知晓,他逃不了。
等待他的,是生不如死。
可尊主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他生不如死,他也没有办法再一意孤行成魔。
“孟佳期的换魂术,是你教的?”
尊主轻轻点头。
“孟惟仁找到我,想要救他的女儿。”
“我便教了她换魂术,换魂讲究天时地利,我也说过,倘若双方有血缘,换魂更容易成功。”
“可我没有想到,她会失败。”
“明明,都成功了那么多次。”
霍长征神情一凛,沉声质问,“还有其他人用过换魂术?”
“换魂术可以让有病的人,拥有健康的身体。”
“可以让快老的人,拥有年轻的身体。”
“你说,如果你快死了,你是否愿意用这样的换魂术?”
霍长征一怒之下,猛得拍了一下桌子,哑声质问道:“你快说,还有谁用过这些换魂术?”
“太多了,记不清了。”
尊主“呵”的一声冷笑,“如若不是她把我抓住,我也会和别人换魂,这样……我还能再来一次。”
尊主的话中,透着一股不甘。
霍长征一眼担忧道:“你这是在残害无辜?”
尊主哈哈大笑,他嘲笑着霍长征的天真。
“我都用换魂术这种邪术了,谁还管无辜?换一句话来说,能被选中,也是他的幸运,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用换魂术。”
孟无忧徐徐起身,看向霍长征,“特殊事件管理局之前就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霍长征摇了摇头。
如若不是尊主坦白,这件事,他从未没有发现。
“换魂容易,要让魂魄与原身融合,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尊主见孟无忧如此懂,也跟着道:“所以,我才能赚钱啊!所以,才有那么多人供我驱使!所以……我才是尊主。”
“说吧,你对哪些人使用了换魂术?”
霍长征双手握拳,手背上青筋毕现。
“都说了记不清了。”尊主依靠在墙壁上,他看着远处的孟无忧,“有高管,有富商,有明星,还有哈哈哈哈哈,只要有钱,我都愿意教他们。”
钱能使鬼推魔。
只要有人出得起价,他便做这样的事。
尊主只是没有想到,孟佳期会换魂失败。
是他太过掉以轻心。
如若当初他发现孟佳期换魂失败,他再仔细追查一下,或许就能够查出孟无忧的特殊之处。
可惜……他当时没有仔细追查。
以至于一个小小的失误,断送了他的飞升成仙。
“他留给应龙处理。”
孟无忧扔下这句话,就径直转身离开。
霍长征后知后觉道:“您要走了?”
“放心。”孟无忧明白霍长征的担忧,他或许是在担心特殊事件管理局的牢房,关不住他,“他跑不了。”
孟无忧这么一说,尊主就又再一次的回到之前的那个问题上。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坏我的事?
孟无忧的声音,如同遥遥上古之梵音传到尊主的耳朵里。
“奈何桥,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