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玩意儿不经摔，一砸就碎，没啥大用，也没人真当回事。”
“彩色石头？”张宇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样的？还有别的吗？”
“还有，”林子豪继续回忆，“西边山上有种怪树，砍下来放屋里，有股子说不出的香气，闻着挺得劲，有人说能睡得踏实。不过那木头松得很，不顶烧，也不能打家具，砍柴的都懒得碰它。”
彩色石头，能安神的香木……
张宇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些在雍城人眼里一文不值的破烂玩意儿，拿到现代去……
那彩色的石头，会不会是玛瑙或者翡翠原石？
那能安神的香木，该不会是沉香或者檀香吧？
要是真让他蒙对了……那可就不是小打小闹了！
“我靠！这剧本好像有点意思了！”张宇心里一顿狂喜，脸上却努力绷住。
“子豪，你派几个嘴巴严实、手脚麻利的兄弟，去给我弄点那种彩色石头和香木回来。”
“记住，要悄悄的，别搞得人尽皆知。每样弄一小块就成，我先瞧瞧。”
“是！将军！”林子豪虽然满肚子问号，搞不懂自家将军要这些“废物”干啥，但执行命令没二话，转身就去安排了。
张宇看着林子豪粗壮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心里那点“贸易兴邦”的小火苗，“噌”地一下蹿得老高。
要是这条路真能走通，雍城那见鬼的财政窟窿，说不定就有指望填上了！
第二天，林子豪就把东西送了过来。
几块也就鸡蛋大小的石头，红的、黄的、绿的、蓝的，颜色混杂在一起，看着有点像劣质的彩色玻璃，表面还裹着一层泥土，灰扑扑的。
还有一截胳膊粗细的木头，颜色黑不溜秋，毫不起眼。张宇凑近了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很特别的幽香钻进鼻子里，不浓烈，但闻着确实让人心头松快不少。
张宇小心翼翼地把这些“样品”用破布包好，揣进怀里。
等下次有机会回现代，得赶紧找个懂行的人给鉴定鉴定。
就在张宇为雍城的“可持续发展”寻找新财路的时候，他压根没料到，现代和古代，都有看不见的暗流在悄悄涌动。
现代。
王坤坐在他那间古色古香的茶室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红木桌面，面前摊着一份刚送来的调查报告。
报告很简单，薄薄几页纸。
“张宇，男，二十六岁，孤儿，普通大学毕业，几年前盘下城东那家‘食来运转’便利店，社会关系简单得像张白纸，无不良记录，无任何特殊家庭背景……”
信息少得可怜，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普通？”王坤拿起报告，又看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个普普通通的便利店小老板，能随手掏出疑似战国时期的青铜器和纯度高得吓人的狗头金？
还能搞到那种硬得能当钻石使唤的怪玉佩？
糊弄鬼呢！
越是查不出问题，王坤心里的疑团就滚得越大。
这张宇身上，绝对藏着天大的秘密！
他眯着眼，摩挲着下巴上那点胡茬，脑子里各种念头翻腾。
片刻之后，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
电话接通，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喂，上次让你查的那个张宇……对，便利店那个。给我继续深挖！他所有的社会关系，资金流水，最近几个月的行踪……事无巨细，全都给我查清楚！钱不是问题！”
而在遥远的齐国腹地，某处灯火幽暗的宅院深处。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跪在地上，头颅低垂，对着阴影里那个模糊的人影。
“主上，雍城那边递来了消息。”黑影的声音嘶哑，像是砂纸摩擦，“姜雪晴不知用了什么邪门歪道，城墙变得邪乎，投石车砸上去就跟挠痒痒似的。还有，城里粮食好像吃不完，燕军围了这么久，一点乱的迹象都没有。”
阴影里的人影端着茶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动作停顿了一下。
“邪门歪道？吃不完的粮食？”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琢磨的意味。
“是。还有风声说，这事跟一个叫张宇的小子有关，突然冒出来的，来路不明，好像是姜雪晴的靠山。这人手里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都是没见过的。”
“张宇……”阴影里的人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茶杯被放回桌上，发出一声轻响，“有点意思。挖下去，把这个张宇的底细，还有那些东西的来路，都给我刨出来。”
与此同时，雍城之外。
燕军大营。
韩厉站在高台上，冷冷地注视着远处那座沉默的孤城。强攻啃不动，派去的人送信想招降那个张宇，结果信被烧了，人被赶了回来，连句话都没搭上。
这个张宇，还有那面硬得不像话的墙，真成了扎在喉咙里的刺。
“将军，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副将凑近一步，脸上带着愁色。
韩厉哼了一声，下巴朝着营地后方一片热火朝天的区域抬了抬：“谁说我们在耗？”
“传令下去，天黑之前，必须再往前推五十步！挖！”
副将顺着看过去，几百个士兵正挥汗如雨地挖着什么，泥土堆成了小山，一道道深沟朝着雍城城墙的方向延伸。
“将军，咱们这是要……”
“挖地道！”韩厉的声音透着一股子狠劲，“既然墙敲不破，那就从底下钻过去！”
雍城，城楼上。
姜雪晴眉头锁着，望着城外燕军营地的方向。距离太远，看不太真切，但那边尘土飞扬，动静不小。
“燕军在捣什么鬼？”她自语道。
“将军，俺带人摸出去几趟，都被他们射回来了。”林子豪站在旁边，声音闷闷的，“防得跟铁桶似的，靠不近。就瞅见他们在挖坑，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要干啥。”
“挖坑？”姜雪晴心里那点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传令！城墙根底下加派人手，日夜巡查！地上但凡有点不对劲的响动，立刻报上来！”
“是！”
空气仿佛都凝重了几分，带着山雨欲来的潮湿和压抑。
燕军的地道，究竟要挖向何方？
张宇带回现代的那些石头和木头，能不能变成实实在在的钱，支撑住这个摇摇欲坠的雍城？
现代那边，王坤的疑心已经生根发芽。
古代这里，李元的黑手也悄然伸向了张宇。
杀机，似乎正从四面八方，无声地聚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