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里一惊,想到此次的赈灾,目光猥琐一笑,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拍了拍周宇,“没钱就没钱吧。”
话说完,众人转身离开。
留下周宇一个人摸不着头脑,怎么总感觉他们话里有话呢。
摇摇头,算了,还是先回府吧。
刚要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他,“周大人,周大人!等等我。”
周宇回头一看,心里咯噔一声,转身就要跑,“若与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噗嗤!周宇和若与低头一看,双双一愣,刚才情急之下,若与三步并作两步,随便一抓,没想到就把周宇的腰带给扯断了。
若与尴尬一笑,“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宇眼见跑不了,没办法叹口气,问道,“你找我什么事?不过先说好,我没钱啊。”
若与眼神一闪,笑的一脸无害,“嘿,周大人,你说什么呢?谈钱多伤感情啊,走,去你府上喝几杯。”
“该不是几杯酒也舍不得招待我把。”
周宇下意识反驳,“当然不会!”
最后一头雾水的周宇,被人拉着一回府,若与自在的吩咐周府上的下人准备酒菜,好似在自己家一样。
周宇奇怪看了他一眼,没计较这些。
两人面前摆满菜肴,若与先是一叹,“小宇啊,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一起考科举,同朝为官,找遍天底下也未必有像咱们投缘的人啊。”
周宇一杯酒下肚,听他说起这些也是一叹,“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同为男子,兴许你就嫁给我了。”
若与眉头隐隐一抽,当没听见这话,“当初你在国子监被人欺负,还是我帮你一起打架呢。”
周宇也是想起来了,有些不好意思,自小他长得瘦小家里又富的流油,走哪儿都是冤大头,人人欺负的对象。
“要不是你,那天我就回不了家了。”
若与低头假装抹泪,“兄弟啊,当初我为你两肋插刀,要是我有困难你上不上?”
周宇脸蛋通红,几杯酒下肚,眼神微迷,“帮!兄弟就要帮!”
若与心里一高兴,面上不显,继续道,“你看啊,皇上委我重任,这件事要是办不好,咱俩的这缘分恐怕是要断了......”
听到皇上两字,周宇昏沉沉的头脑略微清醒,“赈灾不就是要钱吗!我有!”
若与擦脸的动作一停,猛的抬头看他,“兄弟这可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周宇不满的看了眼他,“我这就立字为证!”
若与看着周宇真挚的眼神,心里稍稍愧疚下,嘴上说道,“好兄弟一辈子!”
“一辈子!”若与心满意足的拿着字条出门,周宇被下人扶上床呼呼大睡。
......
皇宫内的谢遥一本一本翻看奏章,手里拿着朱红色的毛笔,一会儿动一下。
直到夜幕降临,殿内灯火通明,谢遥才缓缓放下笔。
周义识趣的递上一杯解渴的茶,“陛下真是勤政爱民,这大秦的百姓,有救了。”
谢遥摇头,“现在的大秦如同一位年迈的老人,急需注入一股新鲜的生机才能让它重新焕发活力。”
周义有些不太懂,他觉得大秦现在除了北地旱情严重些,沿海又有强敌来犯,其他的都还好啊。
就他数出来最严重的两个问题,现在已经都有了解决的办法,陛下怎么会说大秦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呢?
最后在心里挑拣一番,拿出一个最不容易犯忌讳的事儿说出来,“陛下可是忧心若与大人没办法筹措赈灾款?”
谢遥想起那个身形纤瘦的年轻人,一笑,“他啊,我倒是不担心,有周宇帮忙,加上各家主动捐款,赈灾款朕倒是不担心。”
主动?周义听见嘴角一抽,他自小在宫中长大,随着李安行走宫内外,自是最知道那些大人们小气的很。
要让他们主动捐款,那可比割他们肉还难受,不过转念想到皇上的手段,又不足为怪了。
不到五日,若与便筹措到了赈灾款,只多不少。
若与站在谢遥面前时,满脸苦涩。
“若与这是怎么了?筹措到赈灾款还愁眉苦脸,你这更大的任务还在后面呢,现在就愁眉苦脸的,以后可怎么办?”
更大的?若与一惊,然后听到谢遥说是前往北地安顿灾民,心里刚一松又霎时一紧。
“这...这么大的任务臣怕...”话没说完,被谢遥抬手制止,“哎!这不可能完成的筹款都完成了,还有什么比这更难的?”
若与心里一苦,还说呢?周宇清醒之后看见自己亲手写的字据,没办法捏着鼻子应了,可自那之后,他一去周府,一吃一个闭门羹,连门槛儿都跨不进去。
另外他扯着皇上这张虎皮,到处在京城化缘,弄得现在是人憎狗嫌。
谢遥不好意思捂嘴咳嗽两声,安慰他,“名声算什么?你在朕这里名声好就行。”
“现在紧要关头,顾不得那些虚名,等以后朕为你做主。”
若与这些日子贴了太多的冷屁股,猛不防听到谢遥温暖的话,顿时泪流满面,“皇上!”匍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谢遥无奈让人先讲他扶下去,整理仪表。
等周义离开,谢遥扶着下颌,若有所思道,“周义,你说朕是不是太为难若与了?”
周义一拍大腿,“哪有啊!陛下能将如此艰巨的任务交给若与大人,是相信他,是对他的能力有充分认识。”
“把事情交给一个能力范围之内的人,这怎么能叫为难呢?”
谢遥诧异扭头看了他一眼,严肃点头,没错。
快速整理完仪表回来的若与听到两人对话,又是一抽,一个噗通,双腿跪地,面容严肃看向谢遥,“皇上!您对臣的信任,臣定不负所托,多多募捐,努力将北地重现昔日繁荣。”
谢遥微微一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若与爱卿很有...志向......”
直到若与出了宫门,谢遥咂摸了一下,这货莫不是听到周义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