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池佑川开口问道,他不喜欢她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秦江顿了顿,随后柔声开口道,“我在想非楠。”
池佑川眉心中心突突的跳,她居然在他身边的时候还有心情去想别的男人?
男人的表情有些不悦,眸子里带着危险的情绪盯着她的眼睛看,沉默不语,周身却散发出一种强大的距离感。
他把手臂环在胸前,冷冷的看着她,沉默着不说话。
秦江看了看他的神色,忽然好像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赶忙开口问道,“你...你是不是误会我了?我想他,是因为我觉得他突然要出国有些奇怪,所以才想的,你想到哪去了,思想真不健康。躏”
秦江对于他的小气简直是无可奈何。
对面的男人还是不说话,嘴角垂着,秦江走过去抱着他跟他撒娇,哄了他好半天他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以后他的事情你不用再管,我会弄清楚的。”
池佑川知道秦江对那个男人没有任何的想法,可是他受不了她总是关心他。
他会嫉妒,会发狂。
会忍不住的在脑子里胡思乱想。
秦江听话的‘噢’了一声,这个男人还真的是很霸道。
占有欲极强。
池佑川问了秦江想吃什么早餐后,换了衣服后出门去给她买早餐。
男人出去后,秦江又回到蚕丝被里躺了一会儿,她的后腰痛的很,站久了就会觉得好累。
...
小女人不一会儿就睡熟了,倏然间有人在门外敲门,秦江从大床上爬起来开门,是快递,她签收了那份快递后才发现上边的收件人名字是自己。
秦江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信封,这个里边...是文件么?
可是并没有人说要给她寄资料,这是怎么回事?
秦江拆开信封,里边只有两张纸条,一张手写的,字迹潦草却有力,上边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上午十一点,银泰星巴克,我在门口等你。”
落款人是,夏芮。
秦江愣住了,夏芮是谁?
另一张薄薄的纸从信封掉出,飘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秦江弯腰捡起来,双眼却更加的疑惑,那张纸是一张纯英文的诊断书,有些专业名词她看不懂,可是她却看到了最上边的名字是——池非楠。
这张报告...是非楠的?
那这个夏芮又是谁,这个人为什么要把报告给她,对方怎么知道她住在哪?
夏芮,夏芮,听名字像是个女人。
这些问题不停的在秦江的脑子里打转,小女人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10:25了,她还有35分钟的时间可以赶过去。
秦江随便扯过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拿起诊断书和那张字条,穿着毛绒绒的雪地靴就往屋外走,30分钟的路程,秦江赶到的时候只剩5分钟的时间,她跳下出租车就往星巴克跑去,她站在星巴克门口四处张望,并没有人在等人。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10分钟,秦江心里有些着急。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从远处走过来站在她身后边,眼神时不时望向她这边,倏然抬起脚步,朝她走来。
“秦江?”男人开口道,他的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秦江听到他在喊她的名字,目光狐疑的看着他,有些错愕,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是秦江吗?”男人继续开口问道。
秦江惊愕的点了点头。
“我是夏芮。”
“什么?”秦江愣住了,脑子一下子不动了,他说什么,他说,他是夏芮?
“夏芮不是应该是个女人,怎么你却...”秦江不敢相信的脱口而出。
是个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
秦江怀疑的目光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停在了他头发上挑染的那一丝红色上。
打扮可的真痞。
男人看着她的表情,乐了,随口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叫夏芮的就应该是个女人?”
他自己知道还问!
男人叫夏芮,也太...娘了吧。
“也不是...”秦江挠了挠头发,尴尬的说道。
夏芮也不介意,大步迈向星巴克,声音传来,“进去说吧,外边冷,把你冻坏了,某人还指不定怎么折磨我呢。”
他走的太快,后半句话秦江听的若有若无的。
‘某人?’是哪个某人?
...
秦江跟着他走进去,他让秦江找地儿坐,自己去买咖啡,不一会儿,他端着两杯咖啡坐在了秦江的对面。
秦江的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她想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小女人握着手里的咖啡,在暖手,却不喝,目光一直定在夏芮身上,她
把薄薄的报告单放在小圆桌上铺平,语气严肃的发问,“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这事,还是说你根本不知道!”男人的脸上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容看着她说道。
她要知道还来问他干嘛!
“你知不知道池非楠要去国外了?”夏芮的脸色变的阴沉开始问她。
“我听他说过,他的事业本来就是在国外,等一下,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夏芮白了她一眼,冷着脸说道,“那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夏芮,池非楠十年的好兄弟,现在也是他的主治医生。”
秦江的目光聚焦在桌子上的那张纸上,他去做检查了么?
“是他的胃吗?现在查出来是什么问题,知道吗?”秦江着急的问道。
夏芮带着冷笑看着她,她现在急了?
“这张报告单是他在国外的体检报告里的,他的数值只是偏高,并没有像现在这么严重。”夏芮的声音有些低沉。
池非楠的报告在之前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现在却出了状况,要不是他去池非楠家里把他拖到医院,那小子还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
秦江久久没有发出声音,垂着头,呼吸紧促,心脏仿佛停止了一般。
她呼吸不过来。
她整个人的头低垂着,像只受伤的小猫一般,楚楚可怜,夏芮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忍心再多加责怪,缓和了些语气试图安慰她道,“你也别自责,是他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他回来才没多久,就把自己喝到好几次胃出血,他这样,纯粹就是自作自受。”
夏芮叹了口气,他的最终结果还没有出来,那男人就不知死活的要往国外跑。
“秦江,我找你来,是想让你想个办法劝劝他,毕竟你说的话他总会往心里去。”夏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
他和池非楠做了十年的兄弟,他们同样学医,只是选择的专业不同而已,对于他对秦江的感情,夏芮是清楚整个过程的,他没办法理解他对她的感情,却也支持兄弟做的每一个决定,他甚至知道对面女人和池佑川之间的关系。
秦江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蹭’的一下子站起来,有些慌乱的声音呢喃道,“我,我去找他。”
说罢,拿起桌上的那张纸就往门口跑,一路上,秦江的脑袋里都不听回放着那晚他在她面前说过的话。
“那边有病人需要我照顾,我得回去一趟...这是临时决定的。”池非楠的话语不断地重复着。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把事实告诉她,所以才编了个谎话出来,怪不得他那晚的脸色那么苍白,怪不得他的反应那么的反常,怪不得他看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的绝望...
他在跟她告别..他根本没想过再回来!
“师傅,你快一点好不好?”秦江带着哭腔鼻音催促道。
司机从倒车镜里看了她一眼,年轻漂亮却哭哭啼啼的,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司机有一个女儿,看起来跟她年纪一样,立马说道,“行。小姑娘,你先别急,哭了可不漂亮了。”
说完,脚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车子飞快的冲了出去。
...
“咚咚咚。”秦江用力的敲着池非楠的家门,里边静的让人害怕。
秦江白皙的手骨敲得有些发红,却得不到屋内任何人的回应,声嘶力竭的喊道,“池非楠,你开门啊,你在不在。”
秦江差不多敲了十多分钟,敲得嗓子都喊哑,却没有任何人来帮她开门,她最后直到筋疲力尽才肯停下来,靠在门上休息着。
倏然一道亮光从屋内传出来,池非楠穿着一身运动服站在门口,看到她的时候,脸上有了笑容,“江江,你怎么来了。”
池非楠走到她身边,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秦江一见到他,整个人‘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她刚才甚至都在脑子里想着,池非楠是不是在家里晕倒了都没人发现,再次重新看到他的时候,她才有力气担心的哭出来。
秦江遇到事情的时候,总是太过悲观,她总是会往不好的方向去预测。
“你怎么了?快进来。”池非楠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到屋子里,目光却无意中看到了她手指节上的红肿。
男人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弄的?”
“我刚才敲门敲了那么久,你都没有听到吗?太用力了,所以就肿了吧。”秦江抽泣着说道,嘴巴凑过去吹了吹手指,刚才没有感觉,现在忽然觉得好痛。
池非楠‘唉’了一声,心里在心疼她的手,宠溺的说了声,“笨蛋,找我找的那么着急,是想我了吧?”
“这才一两天没见面,你就这么着急,是不是改变主意,准备投入我的怀抱了?”
池非楠说的若无其事,拉着她的手去找药箱。
小女人的手指柔若无骨,软软绵绵的,手指间好像还带着一股浓郁的玫瑰香味
。
秦江把挂在脸上的泪擦干,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是盯着他看。
任由他肆意妄为的牵着自己的手。
很紧,很紧。
在平常她早就挣脱开了,可是现在她却不想放开。
池非楠拿出药箱,暂时松开了她的小手,拿了一根棉签沾了些碘伏在她手指上帮她消毒,小女人疼的不停倒吸气,池非楠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吹着气。
“江江,不痛,乖乖忍一下。”池非楠低声的跟她说道,注意力集中帮她上药。
她是用了多少的力气来敲门,才能把手弄成这样?
“是什么事情让你找我找的这么着急?”池非楠上完药后,坐在她旁边开口问她。
她主动送上门,真的让他有点意外。
“非楠,你告诉我,你出国是不是因为你的身体出现问题了?”秦江扭过身子,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非要出国,是怕我担心还是怕我知道?”
池非楠沉默不语。
秦江继续努力劝说道,“非楠,你现在报告还没出来,你去什么国外,更何况夏芮会帮你的啊。”
“你见过夏芮了?”男人突然开口道。
秦江不知该不该告诉他,他明摆着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件事情。
她每次有困难的时候都是他陪在自己的身边,可为什么他遇到事情,就总想着一个人躲得远远的?
秦江急了,拉着他的手臂跟他吵,大着嗓门喊道,“池非楠,你别转移话题,你去国外一个人自己要怎么办啊,我不许你出国,你不许走!”
池非楠看着她着急的神情,心里猜着夏芮可能去找过她了,不然她不可能突然之间跑过来跟他说这些事情。
看到她为他担心着急的样子,池非楠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对自己的身体太不好,所以自己这次生病也在意料之中,他隐隐的有不好的预感,这次会很严重。
他本来打算等报告出来后让夏芮寄给他,这样就不用在国内面对秦江的愧疚和眼泪。
这几个月来他喝酒抽烟,虐待自己的身体,最根本的原因都是那个小女人,要是那个小女人知道他病了...不知道该有多自责。
他不要她对他的内疚,愧疚,他只想要她好好爱他。
“非楠,非楠你说话好不好,你别出国了好么,留在东川市,好不好?”秦江主动拉着他的手,恳求道。
秦江没办法让他一个人拖着残破的身体出国。
她做不到。
男人的视线和她四目相视,缓缓开口道,“那你来爱我,我就留下来,好不好?”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一抹轻佻,可表情却很是认真严肃。
他...在期待?
“非楠...你别这样...”秦江放开了他的手,心里没有想过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她不爱他。
池非楠的手拂过她耳畔的发丝,帮她拢到耳后,随即轻声说道,“江江,别怎样?你知道的,你肯爱我,我什么事情都会答应你,任何事情,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对你是真心的。”
秦江无奈,她要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心,就好了。
池非楠温热的手靠在她的脸颊旁,他的整颗心都酥酥麻麻的,低声呢喃道,“江江...”
他连看着她,都会有感觉,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开始变得滚.烫...
温度升高,他只觉得好热,空气里都是潮潮的。
薄唇慢慢的靠近她,小女人的脸却突然地偏到一旁,面无表情的低声说道,“非楠,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拿我对你的关心来要挟我自己呢?”
秦江挣开他的手,却被男人抓着不放,低沉的嗓音传来,带着几分的无助,“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让你回到我身边。”
“秦江,你懂么?”
或者她可以做的决绝一点,再狠心一点,甚至完全不去在乎他的死活,他的任何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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