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金身意为罗汉果位之根本,禅道佛理之藏,有不坏不灭之伟力。据说佛门罗汉圆寂后留下的金身百年不腐,千年不消。
鸠摩罗歙为大觉寺罗汉堂的首座,他的血色罗汉金身更是奇硬无比,佛门当中也与他以较长短的也就两位。
而这两位还都不是罗汉境,只是金刚境而已。
一位是深山老林藏龙庙的落龙寺主持龙守大师,传闻落龙寺中只有一僧一经,僧是龙守大师,经是金刚经。
龙守大师一生只读金刚经,真正将金刚经的禅理渗入了骨血,他的金刚身养着龙血,更是超凡,因此有龙血大金刚之称。
第二位更夸张,是泥难山那位号称佛陀转世的白衣小僧齐当归。
天下两白衣,一是大衡长公主,天下绝色李白衣。
第二指的就是这佛陀转世的齐白衣。
白衣齐当归同样是以金刚经入道,练就了金刚不坏法身,就连龙守主持都称他是金刚经得其精髓者。他的金刚之身无人可破,佛门的罗汉,菩萨也不行。
据说齐当归不是只修到金刚境,而是他不喜佛门三果位,只愿做个小金刚。泥难山的那位老菩萨曾说只要齐当归愿意,立地入罗汉,一年可进菩萨境。
这二人是佛门唯二的大金刚,不能以境界论高低。
鸠摩罗歙的血色金身抗住了赵高的阿鼻剔骨,而且毫发无伤,但对上天下杀伐第一的邓太阿飞剑却失了手段。
六支小剑刺在他那浑元一体的金身上,竟是龟裂出了道道裂痕。
只看到杀人术举世无双的邓太阿轻笑着伸指一曲,击碎水磨禅杖的六剑再度刺穿血色金身,与当先刺下的六剑连成一线,搅碎了号称天下硬功在佛门,佛门最硬是金身的神话。
“说杀两天象,就杀两天象。”
邓太阿笑着一招手,十二剑乖乖飞回,稳落黄木剑匣中。
赵高深吸一口气,他与鸠摩罗歙斗到现在,未占上风。可邓太阿一出手,顷刻间绞杀了鸠摩罗歙,其间差距不可说。心中感慨万分,满是佩服的道:“邓剑神好剑术。”
邓太阿合上黄木剑匣,微笑道:“养剑二十余年,出匣杀人本该如此。”
甘州杀局的杀招之一的两天象死于桃花剑神邓太阿之手。
李景源转头看向前方战场,飞虎军虎卫军面对五千骑兵依旧占上风,不过对面又出了三千骑,飞虎军和虎卫军的压力不小,已有损伤。
而青甲军、龙牙军困于起义军中,倒是杀的起义军溃散,但起义军中不乏军中好手,武林好恶客,让这两军损失很大。
若是不救援,此战之后青甲军和龙牙军估计十不存一。
青甲军和龙牙军死光了,他都不心疼。但飞虎军和虎卫军损失一个,他心会疼的滴血。
李景源看向李存孝,道:“李将军去吧,这次不用留力,带着飞虎、虎卫杀他们一个人头滚滚,让甘州那些人都知道我们来了。”
李存孝一抱拳,大笑着跃上马背,狞笑着策马而出,他早就在等这一刻了。
李景源说道:“邓剑神,刚才那一箭你察觉到了吧。”
邓太阿点头,有些感慨道:“那箭意我还记得,是方十箭的箭。没想到断臂后,反而让他更进一步,时也命也。”
李景源目生寒光,冷冷道:“下次斩了他的脑袋,我看他还会不会阴魂不散。”
邓太阿笑道:“好,下次就斩下他的脑袋,再斩他的魂魄,让他连鬼都做不成。”
李景源满意点头,大步流星的跨上马车,冷视着前方战场,道:“驱车,向前。”
赵高快步登上前室,拿起了马鞭,道:“老奴来驾车。”
邓太阿不急不慢的骑着不起眼的毛驴,跟在其后,手指拍打剑匣,他的剑随时出鞘。
李存孝单骑从虎卫军后方杀出,快马加鞭赶至最前方。
“殿下有令,杀无赦。”李存孝单骑当先,如凶兽出闸,猛虎下山。一槊一个骑兵,骨断肉碎,人马俱杀,出手狠辣无情,凶残至极。他如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将这支假冒起义军的正规骑兵撕碎。
这位滔天凶威的绝世猛兽自召唤而来,终于可以真正放开手脚的上阵杀敌。
这一刻这座大衡天下将会见识到这位能与霸王比肩的绝世猛将的盖世凶威。
“射杀他。”
骑兵之后有弓箭手放箭,箭如飞蝗当空坠下。李存孝不闪不避开,只是一味冲锋,手中大槊横扫,槊上气机拨弄,那袭来的箭矢被轻易拨开洒向两侧。
偶尔有箭矢落空,也任由射在身上,但激射而至的箭矢,如撞在金石上,擦出一阵火花,尽数断折,连他的重甲都射不出。
忽然间有震空声出现,一杆粗大的弩枪破空而来,在骑兵之后竟然多出了几辆弩车,俄日且是破甲弩车。这可是边军才有的重型军械,甘州虽靠近边境,但甘州军可没资格拥有这破甲弩车。
难道边军中也有势力掺和进来了?
这一弩枪的射击力度之强可射杀先天武夫,便是宗师也有机会射杀。
李存孝大手一抓,来势惊人的弩枪竟是被单手牢牢控在手中,他振臂一甩,弩枪以更惊人的速度激射而出,去势更烈,一路射穿五六骑,精准集中弩车,将弩车钉碎。
李存孝又抓了对面骑兵手中的长枪,接连甩出,将几辆威胁最大的破甲弩车击碎。
“来来来,去去去,来去归西。”李存孝宛如凶神,念着意味不明的话,手中大槊一刻不停,越杀越猛。
几千骑被他带队杀的崩溃,被杀怕了。
李存孝身上淌出一种势。
万夫莫开势摧城。
李存孝双手张开,如起昆仑,仰天大笑道:“都别跑,再来厮杀一场。”
无人能挡的煞势席卷战场,溃军们心胆俱碎,如见魔神般的溃逃了。
他目光看向远处那混乱的大战场,眼中凶光更盛了几分。
“随我冲。”
他拍马而出,携带凛然凶势而去,他要继续杀人,要杀个痛快。
他可不管这些起义军是否良善,是否被胁迫,只要站在了战场上,没有男女之别,没有良善之分,有且只有一个身份:敌人。
他李存孝只杀敌人。
赵高看着那遍地残尸,感叹道:“李将军真绝世凶神也。”
李景源也望着窗外惨景,竟是笑了起来,说道:“今日之后,整座天下都得怕一怕我这飞虎将军李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