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结束后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家的，但经过商场，她突然想起回来后还没给付云倾买过东西，便把车开进停车场下车进去。
逛了一圈，她买了一条项链一对耳坠，又给自己买了身衣服，这才准备离开。
刚走没两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姜末？”
姜末浑身一僵，心想今天还挺倒霉，逛个街都能遇到熟人，还都是她不喜欢的熟人。
愣神的间隙，江柠歌牵着傅晋阳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一眼后开口：“姜小姐，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姜末的视线从傅晋阳身上扫过，他紧紧牵住江柠歌的手，仿佛她这个亲妈是个陌生人。
她收起思绪，同时将视线转移到江柠歌脸上，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好巧。”
江柠歌笑着，低头跟傅晋阳说：“阳阳，这是你妈妈，跟妈妈打声招呼。”
傅晋阳沉默着往她身后躲，表情格外冷漠，仿若姜末这个亲妈对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儿。
江柠歌笑着解释：“这孩子长大后话突然变少了，认生，可能是一下没认出你来。”
姜末看了傅晋阳一眼，没说什么。
“我之前听人说你回国，还不敢相信，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江柠歌脸上笑吟吟的，“不忙的话坐下聊聊吧，这么多年没见了。”
不知道的人看了，估计会以为两人是多年好友，谁能想到江柠歌插足了姜末的婚姻，还把姜末的儿子哄得服服帖帖，连她这个亲妈都不认。
“不巧，我赶时间，”姜末看着江柠歌脸上虚伪的笑意，声音低沉道，“江柠歌，不用在这儿假惺惺地演戏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也不用刻意维持表面和谐，你讨厌我，我同样看你不顺眼，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江柠歌脸上笑意不减，“你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没什么坏心思，只是觉得你毕竟是阳阳的亲妈，能有机会让你们母子沟通一下感情，我何乐而不为？”
“她才不是我妈妈。”傅晋阳小声嘟囔，言语间都是对姜末的厌恶。
以前姜末觉得是因为她瘫痪，傅晋阳才不喜欢她，但她现在已经重新站起来，他还是这样，其实是他心里从来就没把她当过妈。
江柠歌故作严肃道：“阳阳，不能这样说话，妈妈会伤心的。”
看着她那副假模假样的表情，姜末心底一阵厌恶，“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你们慢慢逛。”
江柠歌突然拔高音量：“姜末，你都两年没见阳阳了，就一点也不想他吗？你是不是太过冷血了些。”
周围人来人往，不少人打量着她们，姜末忍不住冷笑，“你这么大声，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吗？江柠歌，别以为我还是两年前的我，任由你搓扁捏圆。”
江柠歌一下慌了，却仍旧嘴硬：“我和昀承是真心相爱的，当初你们也是和平离婚，什么叫破坏你的婚姻，你这是诽谤我，我可以告你的。”
姜末显得格外淡定，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正好，我也有点事情想跟律师咨询一下，不如我们各告各的？”
江柠歌瞬间慌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尴尬，她低头看了傅晋阳一眼，跟姜末说，“当着孩子的面就别说这些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聊吧。”
原本姜末是不打算搭理她的，但看她这么执着，她突然有点好奇江柠歌的目的，“好啊，那我们就好好聊聊。”
目的达成，江柠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牵着傅晋阳走进商场里的一家咖啡厅。
姜末跟在他俩身后，手上提着大包小包。
三人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坐下，江柠歌熟练地招来服务员，点了一杯拿铁和一块芝士蛋糕，又假惺惺地问姜末：“你想喝点什么？阳阳，你呢？”
傅晋阳盯着桌面，小声说：“我要橙汁。”
姜末看都没看菜单，冷淡道：“一杯美式，谢谢。”
服务员点头离去，留下这充满紧绷氛围的一桌。
江柠歌轻轻抚摸着傅晋阳的头发，率先打破沉默，“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阳阳现在都已经是懂事的大孩子了。”
她抬头看了姜末一眼，笑道：“没想到你还能重新站起来。”
姜末冷笑道：“我站起来，你很担心吗？”
担心她把傅昀承抢回去？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她不是江柠歌，没有捡别人破鞋的习惯。
江柠歌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可以重新站起来，我当然为你感到高兴，毕竟你是阳阳的亲生母亲，以后也能帮衬着他点儿。”
姜末闻言，微微挑眉。
她就说江柠歌怎么突然这么热络，原来是打她家财产的主意，想让她以后把财产给傅晋阳。
算盘打得不错，但她要失望了。
姜末笑着看向江柠歌，语气坚决道：“不好意思，我当初是净身出户，没有要过傅家一份财产，还倒贴了几千万，那个就当是我送给傅晋阳的，以后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也别打我的主意了，我的财产谁都别想得到。”
江柠歌没想到姜末拒绝得这么干脆，她看着傅晋阳不满的神情，继续拱火：“再怎么说阳阳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真的说不管就不管？”
“他不是叫你妈妈吗？”姜末脸上笑容不减，“他是你儿子才对。”
江柠歌的脸色愈发难看，她咬了咬下唇，试图挽回局面：“姜末，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阳阳再怎么对你，他终究流着你的血，你不能这么狠心。”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傅晋阳的肩膀，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提醒。
傅晋阳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姜末冷漠话语的愤怒，也有对江柠歌挑拨的迷茫。
姜末却不为所动，她端起刚刚送来的美式咖啡，轻抿一口，感受着苦涩在舌尖蔓延，仿佛这能让她更加清醒。
“江柠歌，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再清楚不过，你不就是想借着阳阳，从我这儿捞点好处吗？”她放下咖啡杯，目光直直地盯着江柠歌，眼神里满是不屑，“我告诉你，别白费力气了，我既然当初能净身出户，就没想过再和傅家有任何瓜葛，包括阳阳。”
傅晋阳突然发脾气，把一杯果汁直接泼到姜末身上，大喊道：“谁想和你有瓜葛，和你坐在一起我都觉得丢脸！”
说完他就直接跑了，江柠歌一脸担忧地追出去，背过身脸上却慢慢露出得逞的笑容。
姜末，连你儿子都嫌你碍眼，我倒要看看，你以后在海城要怎么立足，还真以为重新站起来就有资格跟我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