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管家担心夏泽知道原因后不敢来老宅,用了一些法子让他不得不同意了。
半个小时后。
夏泽赶到了老宅。
一进客厅,夏泽就瞬间感受到了客厅里压抑的氛围。
佣人们整齐有序的站成一排,就连以往高德高望重的管家也恭敬地站在吕父的旁边,全都垂着头好似怕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而沙发上的吕父脸色更是冷得吓人,在他出现的那一刻眼神就直勾勾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仿佛要将他穿透一般。
“爸,您找我?”夏泽收回了视线走到了吕父的面前。
其实在路上时夏泽就已经猜到了原因。
可管家所说的事让他不得不回老宅一趟。
无论如何这场浩劫都无法躲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夏泽压根就没想躲,便直接同意了。
“跪下!”
充满压迫和威严的身影在客厅里响了起来。
以往的吕父都是和蔼可亲的模样,和他此时愤怒的模样差别极大,一开口便让人忍不住抖三抖。
要不是夏泽早已见惯了明场面,此刻也会被吕父的气势所威慑道。
夏泽无动于衷,表情平静的问道:“爸,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要跪下,还行明示,不然我是不会跪的。”
流落在外二十多年,夏泽对这一家人没有多余的感情。
但凡吕家对他态度恶劣一点,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好在吕家对他还是有愧疚之情的,尽可能的补偿他,但不代表夏泽真的对他们存有不该有的幻想。
彼此陪伴在他们身边20多年吕嘉平,自己这个被找回来的大儿子根本不值得一提。
刹那间,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就连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佣人们害怕极了,将头压得更低了。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佣人们也害怕被牵连到。
夏泽的视线跟吕父的视线对视在了一起,面对威压夏泽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神情冷淡写满了不以为然。
吕父突然醒悟。
他这时才想起自己这个大儿子并非是自己的属下,也不是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的,他一点都不了解他的脾气。
用这种命令式的语气威胁他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意识到这一点后,吕父瞬间改变了态度,语气缓和了几分故作和蔼道:“泽儿,爸爸也不是真的让你跪下。”
“来,坐到爸爸身边,我有事要问你。”吕父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夏泽看了一眼没有过去,平静地说道:“爸,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公司还有事要处理,不能耽误太久。”
很直接的拒绝。
吕父也没办法控制夏泽,脸上扯出一模勉强的笑容说道:“泽儿,我听说你养父被人绑架了,这事儿你怎么没跟我说?”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夏泽表情淡然地说道:“我爸已经被救出来了没有大碍,这种小事就不必跟您说了,也,免得您烦心。”
“呵呵。”吕父干笑了两声说道:“等我怎么听说你养父被绑架的事跟嘉平有关系呢?他跟你养父无冤无仇,我实在想不通嘉平怎么会跟此事有关联?”
“泽儿,是你让警方调查他的吧?”
不是一句问号,而是肯定。
看似是询问,实则吕父早就肯定是夏泽一手所为,他只是在寻找一个答案罢了,只要夏泽回绝,那此事就跟他无关。
然而,夏泽偏要反其道而行,嗤笑道:“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何必来问我?”
吕父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眯了眯眼道:“泽儿,嘉平怎么说也是你弟弟,你不应该让警方去调查他,这不利于吕家的团结,你这是在伤害家人的心。”
“哈!”夏泽突然笑了起来,毫不在意地说道:“可是爸,当初在我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是养父给了我希望,他虽然贫穷却给了我最好的一切。”
“他就是我的命!”
听到夏泽将另一个男人看得比他重,吕父整个人都快气被过去了,怒火瞬间被点燃了,眼睛里满是火焰。
“你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弟弟坐牢喽?你真的这么狠心?”吕父质问道。
夏泽耸了耸肩,吊儿郎当的说道:“这怎么能说我狠心?分明是他要杀人却被警方识破了而已,就跟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爸,你是不是老糊涂?”
“你!”吕父瞬间气得心脏疼,怒道:“夏泽,你这是在挑战我的极限吗?不要以为你流落在外20多年,我就要对你试试忍让。”
“我命令你现在就去撤销对嘉平的调查,不然,你养父在A市也绝对不好!”
夏泽突然冷笑连连,自嘲道:“果然啊,说什么我是你们最爱的儿子,会将所拥有的一切都给我,现在不过是让你这两个儿子之间选择而已,就已经开始牺牲我了。”
“爸,当初认祖归宗时我就已经说过了,任何事都可以做,但唯独在我养父上绝对不可以,吕嘉平既然想要杀我爸,那就应该想到要付出的代价。”
“好,好得很!”吕父咬牙切齿地说道:“泽儿,你忘了吕家在A市的地位了,不是你轻飘飘的一句立案调查就能有用的。”
“我已经找人将嘉平放出来了,此事就当我不知道,你依旧是我最器重的儿子,别惹我生气了。”
此话一出,不等夏泽回过神来,移到轻蔑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爸,我回来了。”
“哟,这不是大哥吗?今天怎么也有空回来了?”
吕嘉平的身影出现在了客厅里。
他身上穿着当季最时髦的衣服,脚上的鞋子是普通人一年的工资,最欠揍的还是他的表情。
贱兮兮的,让人十分讨厌。
看着原本应该呆在看守所里的吕嘉平突然出现在了家里,夏泽瞳孔地震,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瞬间袭来。
看,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一个人就是杀了人也能在弹指之间被放出来,这就是世间的法则,任凭谁都改变不了。
夏泽不说话只是目眦欲裂的盯着吕嘉平,仿佛在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