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谁啊？
不会是……
秦天心里不安地看着黑不溜秋的胖子。
“师兄，你来了呀？”
“噗……”
尉迟恭又是一口黑气喷出，随后露出那双大白牙看着秦天。
“吴国公？你怎么成这样了！”
尉迟恭出声后，秦天这才认出他来。
见状，尉迟恭擦了擦脸上的灰，毫不在意地笑道：“你不是说，要让师傅他老人家看到我在炼丹上的造诣，才能收我为徒吗？
你看我如今这造诣还不够，所以得勤学苦练才是啊，不然到时候他老人家看不上我，那可咋整?”
对于炼丹这事，尉迟恭算是彻底上道了，甚至可以说是痴迷，对此，秦天也哭笑不得。
因为历史上，尉迟恭这人确实爱炼丹，只不过吧，他那丹炼得真不咋地。
笑了笑，秦天对他说道：“放心吧，就你这股劲头，拜师成功十拿九稳。”
“此话当真？”
“就咱俩这关系，我还骗你不成吗？”
秦天笑了笑，尉迟恭笑得更甚。
“哈哈哈哈哈，那我得继续炼。”
说罢，尉迟恭又光着身子跑进了炼丹房。
“哎，改日呀！今天是春节……”
瞧尉迟恭这样，秦天都怕他炼丹炼得走火入魔。
秦天本想来给尉迟恭拜个年，顺便捞点压岁钱，结果这厮竟这般痴迷炼丹。
这玩意有啥好炼的呀？
想起当初在山上被袁天罡逼着炼丹的日子，秦天就忍不住打了个盹。
“算了算了，自己玩去吧！”
见尉迟恭又进屋去了，秦天只好离开了吴国公府。
“砰……”
“砰砰砰……”
春节这天，吴国公府砰砰砰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放烟花爆竹呢！
可现在才是贞观时期，他娘的哪来的烟花啊？
离开吴国公府后，秦天便去了青丝楼。
随后在里面听了两首曲子，然后给了苏小小和林婉儿一些银子后，便离开了！
在宫外，除了牛大毛一家和二人外，秦天也不认识啥人。
至于东宫和魏王府这些，人家现在一大家子在团聚呢，秦天也不好去打扰，所以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便回了小院。
小院内，秦天拿出早已看得滚瓜烂熟的小说又看了起来，不过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又回去睡觉了。
南边某座山上。
此时，袁天罡正在这里悟道。
自从三天前来到这里后，袁天罡便不吃不喝闭关了三天。
这三天时间内，袁天罡一直在悟道，强如他修道多年，却也悟不出此间之道。
而这道，只在两字，“因果”。
袁天罡抬起手，眉头微微皱起，随后便睁开了眼睛。
看着山外的鹅毛大雪，袁天罡随后算了一卦。
许久后，他不禁叹道：“这小子，只是让他出去走走看看，也没让他挑动因果啊！”
袁天罡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看了看时辰与季节，不知不觉中，自己都出来快大半年了！
“是该回去了。”
说罢，袁天罡背着自己的小破包，便下了山。
长安城。
五天的假期很快便过去了，一切又开始按部就班。
今日，是朝会，一大早，秦天便整理了衣袍，往太极殿赶去。
今日的朝会主要讲的是隋史的修订。
参与议论的除秦天外，全都是正五品以上的官员。
不过，对于秦天的存在，众人都没有议论，毕竟，这是皇后的救命恩人，皇帝给他点特殊关照，也没什么。
众人议论，秦天就在后面听着。
不过议论了大半天，仍然没有议论出个结果来。
自大唐取代大隋立国以来，其实隋史已经开始修订。
但因为武德年间，天下纷争不断，朝廷为了统一天下，一直在发动统一战争，所以隋史的修订便被搁置了。
随着李世民的继位，隋史的修订又被提上了日程。
但隋文帝时期的隋史尚还好修。
因为隋文帝确实是一代明主，是他建立了隋朝，结束了西晋以来数百年的割据动乱。
史官修订隋文帝时期的历史，常常都是客观叙写的。
但难就难在隋炀帝时期的这段历史。
讨论了好几年，究竟该如何修订，一直拿不出个主意来。
今日朝会上的议论，也多是一边倒的抨击隋炀帝之过。
尤其是魏征，更是直数隋炀帝数宗大罪，认为应该将隋炀帝立为昏聩之君，与商纣并列。
如此，才能彰显大唐统一天下的正统性。
对于魏征的建议和看法，绝大多数人都是持赞同意见的。
他们都曾追随先帝和当今陛下一起推翻大隋炀帝的统治，如果把隋炀帝修订为高大伟岸的形象，那大唐皇帝乃至于自己，岂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了嘛？
所以，舆论几乎是一边倒的。
但面对众人的建议，李世民却皱了皱眉头，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就在这时，他看了一眼最后面的秦天，见他一直没说话，于是笑道：“监察御史，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呢？”
李世民此言一出，所有大臣的目光纷纷注视在秦天身上去。
秦天没想到李世民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想了想后，道：“臣的看法怕是和诸位有些不一样。”
“哦？”李世民有些好奇：“你说说看。”
他倒是想知道，秦天会有什么看法。
其余人倒不是很好奇，秦天一个芝麻粒大的官，虽有帝宠，但他的看法在自己眼里，完全不重要。
秦天想了想，随后说道：“在臣眼里吧，隋炀帝虽然亡了江山，但也不能掩盖他的功绩。
臣认为，隋炀帝是一个复杂的君主，他所做的事情，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而且，臣认为明君与昏君，其实很模糊，有时候，明君所做的事情，未必能及昏君与暴君所做之事。”
“荒缪。”
“真当是荒缪。”
果不其然，秦天话说完，便有人站出来反驳道。
但是魏征和房玄龄等身居高位者，却并不在意秦天所说的话。
但虽然不在意，他们却也认为，秦天说的没什么道理可言。
“哦？昏君还不如明君？有意思，你接着说。”
倒是李世民，对这番话感到了兴趣，当即催促着秦天继续往下说。
见状，秦天并没有因为别人的反对而退缩，反而是坚持己见的说道：“世人都骂秦始皇是暴君，从而常常歌颂汉文帝的仁德。
但在臣看来，就贡献而言，汉文帝的仁德并不如秦始皇的暴政。
秦始皇统一六国，创建了第一个大一统的王朝，他所创立的制度，即便是今天的大唐，仍然受其影响，而且这个影响会一直持续下去。”
顿了顿，秦天又继续说道：“所以，在天下人看来，秦始皇是个暴君，但却是这个暴君，完成了无数明君都无法且永远也做不到的事情。
而文帝的仁德，确实值得人们歌颂，但在臣看来，只要教育得当，管理得好，诞生一个仁德的君主并不难。
但臣觉得，仁君易得，而能做实事的暴君却千年难求。”
“荒缪，秦御史这是在歌颂隋炀帝吗？”
秦天话说完，立马就有人受不了站出来反对。
“如果隋炀帝真的值得歌颂，那隋朝又为何会灭亡呢？”
一时之间，反对秦天言论的人纷纷出声。
不过秦天并未受这些人的影响，在说完后便当起了吃瓜群众。
李世民扫视了一眼朝堂，随后目光落在一脸淡然的秦天身上。
他也没想到，因为隋炀帝的功与过，竟会引发这么大的争论。
“所以，你认为隋炀帝是有功德的吗？”
李世民看着秦天，好奇问道。
“不错。”秦天当即说道：“隋炀帝因为自己的一系列处置不当，导致隋朝亡国。
但他的过并不影响他的功，臣认为，如果真是一个昏聩的君主，是不会想到征高丽，解子孙之患、修运河，以利千秋的大工程这样的大事的。”
“嗯。”
李世民听了后，点了点头，随后内心那止不住的攀比心突然喷发。
他笑道：“那依你看来，朕与秦始皇和隋炀帝相比，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