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上去好温馨的样子……”
路明非不是第一次见到龙王，他的多年至交好友老唐就是青铜与火之王。
他在卡塞尔学院还见到过老唐的弟弟“早产儿”康斯坦丁。
龙王们似乎都拥有非常丰富的情感。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弗拉梅尔一边喝啤酒一边点评。
“导师，这可是生死关头，前面就是龙王诶，您老能不能不要喝酒了？”芬格尔将性命都交托给了弗拉梅尔。
可对方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可靠。
“我有的是酒量！”
大炼金术师依旧振振有词。
须弥座停靠在离源稚生大约百十米的地方，这个距离对于这些顶尖混血种而言随时都可以支援。
此刻从他们视角看，铠和绘梨衣拉钩似乎做了什么约定。
然后铠站起身来，挥手告别。
“这是要走了？追上来就是要见一面告别？”
路明非和芬格尔对望一眼，面面相觑。
龙王都这么质朴的吗？
那边铠跳入了大海，没了踪影。
“龙王”离开了……
“我们放任他入海什么都不做么？”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这是什么话？”弗拉梅尔立刻吹胡子瞪眼，“难道不是他放过了我们？”
虽然结果是一样的，龙王离开了。
这场战斗就等于结束了。
但说法不一样，给外界的观感就会不同。
前面那句表示众人没有拼尽全力。
而换成弗拉梅尔的说法，他们完全是劫后余生。
面对“龙王”他们有没有拼尽全力？
或许没有，但谁都知道，拼尽全力大概率是自寻死路。
除非绘梨衣站在他们这边。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夏弥暴露她大地与山之王的身份，而且依然和卡塞尔学院统一战线。
但是，很显然都不可能。
所以，弗拉梅尔说是劫后余生，几乎谁都是认同的。
夜幕降临，东京亮起了璀璨的灯光。
城市的居民们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在东京只能感受到明显的震感，港口的海浪比平时也大了许多。
不过也就这样了。
人们在下班后开始了丰富的夜生活。
“校长的飞机什么时候到？”
豪华酒店的会议室内，弗拉梅尔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今天可以说是他第一次亲临屠龙前线。
而今天发生的事放在秘党漫长的屠龙史上都绝无仅有，他感到累了。
每天在自己办公室内喝酒，看看选美节目，或者到芝加哥的酒吧内潇洒，不比这里滋润么？
“最快也得明天中午，”诺玛回答。
“真慢啊！”弗拉梅尔随即看向苏茜，“这两天的行动报告就交给你了，等校长赶到，你汇报给他就好。”
苏茜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助手。
狮心会楚子航是会长，可实际上处理事务的却是苏茜，她经常帮助楚子航协调关系，书写报告。
这样的人才，弗拉梅尔当然要人尽其用。
何况还长得好看。
“校长来之前我们什么都不做么？”
恺撒总觉得蛇岐八家藏有太多秘密了。
神葬所、源稚生这个皇以及比源稚生还要离谱的红发巫女。
“你们想做什么？”弗拉梅尔当然也想去了解，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蛇岐八家那边目前估计有很多事要处理，大家长居说被“龙王”一拳一拳打死在大厦前的广场上。
地面都陷下去了一米多。
关键是一开始守卫们还不知道死的是大家长，赫尔佐格当时刚逃到一楼大厅的时候一身血污，加上一大群死侍出现，那么守卫也没机会辨认。
现在确实不是去源氏重工的时候。
此刻，源氏重工内部确实很乱，辉夜姬恢复运行后，立刻捕捉到了网络上有人上传铠拳打赫尔佐格的视频。
她通过扫描分析立刻就确认，那是橘政宗，他被活活鼻涕死了。
橘政宗惨绝人寰的死法引发了一阵骚乱。
但随着源稚生继续调查。
很快就发现“橘政宗”豢养死侍的地下室，里面的暗室和规格超出了源稚生的想象。
地下室内还有橘政宗整理好没来不及带走的大批量资料。
里面的内容让源稚生这个义子目瞪口呆。
他花费了两个小时，全部看完。
然后心理防线坍塌了。
确实有大量的证据将橘政宗指向邦达列夫，最初橘政宗就是由邦达列夫假扮。
他的研究成果，行动计划都是佐证。
可还有零星的一些证据表明，有另外一个人杀死了邦达列夫，然后潜回东京，代替邦达列夫继续假扮橘政宗。
源稚生自己喊了很多年老爹的人恐怕就是这个人。
更让他脊背生凉的是，这个人的最终计划居然是利用猛鬼众和蛇岐八家，献祭他们兄妹三人，来达成取代神的目的。
这是他的封神之路。
橘政宗居然同时是王将！
还有，他的弟弟源稚女居然还活着？
而且还是猛鬼众的龙王！
这一刻，被家族誉为天照命的皇整个人差点跌坐在地。
“少主……”
乌鸦赶忙上去搀扶。
命运太过讽刺了。
“樱，以本家的名义给家族所有的探子发布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到猛鬼众的据点，告知对方，我要见他们的龙王。”
源稚生就坐在地板上发布命令。
“我这就去办！”樱领命而去。
……
在东京湾的大海中，铠再一次下潜到了海底极渊，此刻他的意志暂时压制了圣骸。
要解开圣骸的一切秘密，目前只能从它的埋葬地神葬所入手。
根据赫尔佐格的记忆，神葬所原名高天原，是神之国。
蛇岐八家的先祖们为供奉圣骸所建立的城市，这个城市一度非常繁荣。
但后来第一代天照命、月读命担心圣骸苏醒后会吞噬所有白王后裔的血肉，以补全自己的基因。
于是将被蛊惑的须佐之男和整个神之国都震到了海底极渊。
圣骸和它的拥护者都葬身海底。
之后每一代的天照命、月读命都在阻止“神”醒过来。
按照神国画卷的记载，圣骸是蛇岐八家的先祖伊邪那岐潜入格陵兰冰海，从白王那里获得的一块枯骨。
但铠对这个记载存疑。
就像他之前和风间琉璃讨论过的。
除了皇这种身体随时可以变成龙骨的混血种，没有人可以潜入深海。
何况那时还没有混血种，人类又没有科技加持。
普通人何德何能潜入冰封白王的生命禁区。
这其中一定还有隐情。
铠希望从中可以找到控制圣骸的办法，以便彻底压制圣骸，再借助圣骸将脑海中的琥珀意识彻底杀死。
这样的话，净化绘梨衣的血统，也就不成问题了。
海底极渊内此刻恢复了平静。
只是经历过海底火山喷发、地震、核爆，高天原不复存在。
偶尔露出的零星一角也被火山岩覆盖。
很难再查出什么了。
“看来只能去格陵兰冰海……”
铠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