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世子若是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介绍几个医术了得的大夫给你。”
盈珠紧跟着又补了一句。
这反转又反转叫人震惊的真相,围观的百姓们听得不亦乐乎。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羲和郡主看不上这宁毅侯世子吧!”
“原来一切都是这沈世子在撒谎啊,什么两心相通情根深种的,他根本连人家羲和郡主的面都没见过!”
“那他这么说是图什么啊?”
“娶不来门当户对的世子夫人,所以死皮赖脸找人接盘呗,没听郡主说嘛,宁毅侯夫人替自家儿子求娶过她!”
“啧啧,这染了脏病,还不行了,那宁毅侯岂不是要绝后了?”
“想不到啊,这沈世子竟然有这样的隐疾。”
“欺负人家羲和郡主初来乍到,想用流言毁了郡主的名声再娶了她,这宁毅侯府可真是歹毒啊!”
“你才知道吗?这沈世子本就是个只知吃喝嫖赌的纨绔啊,他会对一个女子情根深种,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
“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分明是瓢虫想找个老实人接盘!”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沈子慕面色铁青,气得浑身直哆嗦:“住口!都住口!”
他看着台下那些窃窃私语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的百姓,怒道:“你们这么刁民,谁许你们这么谈乱本世子?”
“事实摆在眼前,难道还不许旁人评说了?”
盈珠大惊:“不会吧不会吧,沈世子恼羞成怒,不会要迁怒这些无辜的平民吧?”
“无辜?”
沈子慕恶狠狠地瞪着盈珠,“你难道没听到这些刁民刚才是怎么说本世子的吗?”
“听到了呀。”
盈珠唇角轻勾,笑意讥诮:“可他们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么?”
她轻声道:“方才这些百姓被世子几句话牵着鼻子走的时候,你不是很得意吗?”
“怎么,轮到自己,就觉得难以忍受了?”
“你!”
沈子慕目眦欲裂:“你这个贱人!”
他竟是扬起手来,想要对盈珠动手。
身穿郡主服饰的碧琼立刻上前将盈珠护在身后,一把抓住沈子慕挥来的手臂,抬脚就踹。
但有人动作比她更快。
只见身后一道黑影闪来,一前一后夹击之下,沈子慕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都斜飞了出去。
“世子爷!世子爷!”
心腹急吼吼地上前搀扶,沈子慕龇牙咧嘴地坐起身来,指着盈珠和江竟云,话都说不利落了:“你、你们,你们怎么敢对我动手?”
“明明就是你先对我家郡主动手的!”
玉蕊冲出来,大声呵斥:“我家郡主不过是自保罢了!怎么,难道我家郡主就该站在原地让你打不成吗?”
“沈世子今日所为,真是叫江某大开眼界。”
江竟云居高临下地睨着台阶之下的沈子慕,一张脸冷得能掉冰碴儿:“先是装模作样在郡主府门前博同情,逼见郡主,再是故意误导他人,道你与郡主心意相通。”
“事实上你连郡主的面都没见过,心意相通是假,用卑劣手段强娶郡主才是真。”
“这便是你们宁毅侯府的家教吗?”
当着众人的面被揭个底儿掉,沈子慕并不觉得羞愧,他只是很愤怒。
本以为此举手到擒来,羲和郡主已是他板上钉钉的世子夫人。
到时候无论是荣国公府还是玄玉真人,统统都得为他的前程尽心尽力地铺路。
没想到羲和郡主见招拆招,还反将一军诬他染了脏病后嗣无望。
甚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被江竟云和这郡主府的下人齐齐动手,飞出去快一丈远!
急火攻心,又恼又恨,沈子慕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就没了意识。
见他晕过去,心腹那叫一个心肝俱颤:“世子爷——!”
“世子爷您怎么了?世子爷您醒醒啊!”
心腹护主,指着江竟云和盈珠就哭骂道:“等着!若是我家世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宁毅侯府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着就和同伴艰难将沈子慕背起。
江竟云冷哼一声,抬脚迈下台阶:“不用等,我今日便亲自送沈世子回去,问问宁毅侯,世子今日所为,可都是他教的?”
心腹一个腿软,带着背上的沈子慕直接从郡主府门前的三层台阶上摔了下去。
他意识清醒倒是没事,就是可怜了沈子慕,从台阶上滚落在地,直接将额头给撞破了。
鲜血顺着染灰的脸颊淌下,心腹吓得脸都白了,江竟云步履轻松,从不省人事的沈子慕身边路过,还不忘补一刀:
“哎,这伤可是你造成的,可不关我和郡主的事。”
“还不快将你家世子抬回马车上?继续放在这里,是想叫他的血就这么流完么?”
那心腹不敢再说话,连滚带爬地起身,背起沈子慕就往自家马车边跑。
像是生怕江竟云真的追上来。
江竟云不慌不忙,先是对围观的百姓道:“大家可都看清楚了?”
“这沈世子连羲和郡主的面也不识得,就造谣与她心意相通意图毁她的名声。”
“女子清名何其重要,大家可要擦亮眼睛,别被这等居心叵测之人牵着鼻子走。”
绣衣属绣衣将军的名声在民间还是十分响亮的。
百姓们纷纷应和:
“自然自然,今日这遭,可是叫咱们开了眼了。”
“没想到这侯爵家的公子哥儿,竟也这么的死皮赖脸没有下限。”
“郡主当真聪慧,看来人确实不可以出身论长短啊。”
他们散去后,江竟云立在台阶之下,又对台阶之上的盈珠遥遥一礼。
“今日之事,郡主无须担忧,江某一人做事一人当。”
盈珠回礼:“多谢江大人出手相帮。”
她没问为何她叫人去府衙报官,来的却是绣衣楼的主事人。
明明这件小事无须出动他本人。
她有心想问问江竟云这半月来去了何处,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算上这次,江大人已经帮过我许多次了。”
盈珠浅笑盈盈:“若哪日江大人得空,我在京中酒楼设下宴席,好好谢一谢大人您的相救之恩。”
“三日后。”
盈珠没想过这么突然:“什么?”
江竟云看着她,神色极认真:“我三日后便是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