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们确定这件事情跟段耀奇有关系吗?但是现在从各个人的口供来说,没有人提及过他,所以……”张天明有些迟疑。
“带回来询问一下也没什么,要是真的跟他没有关系,再放了就是了,再说了,他姐姐出事,他爸妈也都出事,他一个人在家里也害怕。”靳西州始终是那一副没有什么表情的语气。
张天明迟疑了一瞬,才点头,让人去把段耀奇请过来问问话。
沈知意大脑现在都是空白的。
一家人,非得要闹到这样?
她从小是在蜜罐里长大的。
爸爸妈妈哥哥对她都好,她实在是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恶毒的家人。
那可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亲人。
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家人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来……
段耀奇很快就被带过来了。
少年身上还穿着校服,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很是安静。
被带过来以后,只是低着头,眼尾泛红,怎么看都是个乖宝宝的模样,看不出来会是害死自己亲姐姐的真正元凶。
沈知意坐了回去,打算今天一定要知道真相才离开警局。
靳西州又开始转动他手指上的玉扳指了。
转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喊了旁边一个民警,“跟张警官说,我要去审讯室旁听。”
沈知意有些错愕的看他。
靳西州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他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很冷静,冷静到近似于冷血的人。
从他一开始对段以萱说的那些话都不难看出来。
他虽然是个心理医生,但是对病人没有任何的感情,不像是要为了段以萱寻找到害死她的凶手的样子。
只是……
民警很快就跑过去了,那边张天明也是焦头烂额。
段耀奇回答的滴水不漏,根本就问不出任何的问题来。
问什么都说不知道,要么就是在上学,不清楚家里发生的事情。
而他说的这些基本上都能对的上。
在林霞,林慧的手机里,也没有查到任何事情跟段耀奇有关的证据。
现在两人的手机已经被送去鉴证科那边取证了,张天明也打算一会儿就带人去段家那边查看一下有没有证据。
林霞现在情绪有些崩溃,什么都不愿意说,要见自己的律师。
段耀奇嘴巴紧的很,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
得知靳西州要来旁听,张天明迟疑了一下,想到他是国际上最出名的心理专家,而且还是犯罪心理方面的大能,所以只犹豫了一秒就答应了。
靳西州被推进了审讯室。
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段耀奇,挑眉,“衣服倒是穿得很规整,不过也藏不住你那一颗阴暗扭曲的内心,你嫉妒你姐姐很久了吧?”
“嫉妒你不管怎么努力,都始终比不上她那么优秀,那么耀眼。”
“嫉妒她明明只是个不值钱的女孩,甚至一直都在被你父亲虐待侵犯,却依旧可以成绩稳坐年级前三,而你,再怎么努力,都像个笑话。”
“你把衣服扣子扣的再整齐,都没有任何用处,伪装出来的一切很轻易就会被打破,我说的对吗,段耀奇。”
段耀奇一脸无辜的看着靳西州,“叔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姐姐确实是很优秀,我一直都以她为榜样的,不过我成绩也不差的,虽然拿不到年级前三,但是也是稳的年级前五十的。”
靳西州闻言笑了一声,“是吗?你说的是靠着抄袭得来的成绩吗?”
段耀奇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裂开了,他笑容逐渐消失,平静的看着靳西州,“叔叔,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证据?你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所以花钱养了几个打手,帮你办事,班上有个家境不怎么好的同学,长期被你们霸凌,为了稳住你的人设,你逼着他帮你作弊,让你成绩可以维持在年级前五十,这样你就可以在你爸妈面前炫耀。”
“而他们,哪怕你考了年级前五百,都恨不得昭告天下,以你为荣,你考五十,他们更是高兴的恨不得把家底都给你掏空。”靳西州笑了一声,他刚刚已经发了消息让南素去调查段耀奇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南素把段耀奇连每天什么时候去上厕所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他做过的那些事情,可以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他。
段耀奇握紧了拳头,看着靳西州,“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是警察,你这样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陈述事实而已,你想要证据,一会儿证据就会来了。”靳西州唇角勾起,他知道段耀奇已经乱了。
张天明也很震惊。
刚刚不管他怎么旁敲侧击,都无法从段耀奇那问出半点线索来,靳西州就几句话,就让段耀奇破防了?
靳西州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张天明,“你要的证据都在手机上,你可以下载下来,另外证人的话,他可能会担心报复,你们需要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才会出来作证。”
张天明想了想,回答,“要是能证明段耀奇真的是害死段以萱的凶手的话,他起码要在里面蹲几年,而且段明程全家都犯罪,段家也一定会破产,就算段耀奇以后放出来了,也没有任何威胁了。”
靳西州挑眉,什么都没说。
张天明接过了他的手机,只看了一眼,就怒火中烧,“畜生!”
段耀奇这一下坐不住了,“你到底是谁?”
靳西州笑得灿烂,“送你下地狱的人。”
“你放心吧,你做过的所有事情,每一桩每一件,都没有漏过。包括你教唆自己的父亲,侵犯自己的姐姐这件事情,我也查出来了。”
“我手里的证据,够让你下地狱了。”
“我会请最好的律师,亲自把你送进去,没个无期,这事儿没完。”
段耀奇的脸色倏地就变了,“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搞我?”
靳西州整理了一下衣袖,闻言笑了,“没什么,你让我的女人不高兴了,我都舍不得她受委屈,你们居然敢让她哭的那么伤心,都是你们应得的,不用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