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体贴地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里面只剩温询与沈归荑。
温询目光犀利，洞若观火。
他紧盯着沈归荑的神情：“沈总监，你之前说的那位zeus的工程师究竟是谁？她在愿归吗？”
其实，他怀疑这个人就是沈归荑，但他旁敲侧击过，沈归荑从不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
今天，他终于问出口。
沈归荑摇头：“抱歉温总，我暂时还不能告诉您她是谁，但，她在愿归。”
温询盯了她很久，沈归荑神色依旧坦然。
温询才“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他迈开长腿，转身向门口走去。
其实趁这个难得能跟温总独处的时间，沈归荑原本想问，他们公司的律师团队能不能外借，她挺需要的。
但想想对方那高昂的天价律师费，沈归荑在背后欲言又止半天，还是住了口。
算了，还是等她再挣点钱再问吧。
这种涉及巨额财产的离婚案，都需要花巨款请顶级律师来打，但凡请差一点的，都很容易把身家拱手让人。
沈归荑回家，重新下载了讨论股票新资讯的App——雪球。
她结婚那年，把从少女时期就开始记录自己理财的号给注销了。
那时候，那个号已经有十几万粉丝。
沈愿癌症晚期，整个人变得蜡黄消瘦，精神脆弱，反复跟她说，女孩子见过了太广阔的世界，就没办法收心回到家庭。
她不希望沈归荑像她一样，为打拼事业失去原本幸福的家庭。
郑兴国被抓出轨时，口口声声指责沈愿，说她不着家，埋怨她对家庭的忽略，自己无奈才只能从别的女人身上，寻找家的感觉。
见沈愿太难过，沈归荑承诺，以后一定会当好一个合格的妻子和母亲。
还让沈愿亲眼看见自己注销所有社交账号，表示以后会当好一个主妇。
看到她做这些，沈愿才安心离去。
思绪从记忆抽离。
沈归荑重新注册账号，填上自己的曾用id-暴利hera。
却显示名字已被占用。
连续试了好几个名字都被占用，她最后只能用“暴力赫拉”。
回到老地方，沈归荑感慨万分。
随手在自己看好的股票下发了个帖：“阔别十六年，又回来了。定个小目标：一月三倍。”
这条帖子被很多人看到，很快被顶上头条群嘲：“哪来的萌新不知天高地厚，不仅在高手如云的雪球上大放厥词，还顶替赫拉女神名号？”
有很多人在底下艾特了一个账号“暴利赫拉”。
沈归荑有些好奇，点了进去。
这个账号发表的看法与对一些股票的分析风格，莫名眼熟。
跟以前的她有些相似。
这人有二十多万粉丝。
随便扫几眼，沈归荑退出去。
建了自选股票池，挑了几只建仓。
也许是对狂妄萌新产生好奇，也想看一个月后她会不会打脸。
沈归荑的新账号下很快多了几千关注。
在她唯一动态下，有许多人嘲讽：“小萌新，洗洗睡吧！这的人大多玩价投，一年三倍者众，三年一倍寡。玩这种超短线，不怕把自己埋了？”
“笑死，有菜鸡学暴利赫拉，想当她高仿，竟然不知道暴利赫拉一直玩价投，从不碰小垃圾？想学人也提前做做功课好吗?”
“账号起量新玩法，黑红也是红?”
诸如此类的嘲讽，底下有许多。
沈归荑一笑置之。
只有极少数她的早期粉丝知道，她是做超短线积攒的第一桶金。
沈归荑小学开始，每年暑假沈愿都会抽出时间，亲自教她看财报跟股票。
她玩了几年模拟炒股，在初中毕业那年暑假，Ap课程学习之余，她开始用自己攒的零花钱短线炒股。
最初也踩过坑，吃了很多个天地板，从小到大存的上百万零花钱很快被她霍霍成几万。
败家富二代的潜质初显。
沈愿很担心，怕孩子玩上瘾，索性断了沈归荑那段时间的零花钱。
她却在跌跌撞撞中，形成了自己的成功交易模式。
当年十六岁的暴利hera很狂妄，在暑期炒股大赛中以一月十倍的成绩一战成名。
震惊了整个股圈。
高中时她已靠着炒股实现资本原始积累，手上有了几千万，但课业繁重，只有寒暑假能玩一玩。
这时候，她阅读了大量股圈前辈的书，开始接触价值投资的概念。
加上课业繁重，没空每天看分时图。
于是沈归荑选择正式成为一名价投，开始写一些自己对价投的感悟放在主页，供粉丝学习。
她后来的粉丝不知道她年少轻狂那些事，以为她一直是价投。
买完股票，沈归荑退出界面。
项目未完成，还未发奖金。
她每月拿总监职位基础工资，除去生活所需，攒了小几万。
按平常人来说，这攒钱速度已经很惊人。
但她不行，她要赶紧离婚，越快越好。
这段时间深入公司内部，沈归荑发觉公司人心浮动，管理松散。
很多从前跟着沈愿的老员工，要么被挤出公司，要么任由公司走下坡路。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亲妈的心血，被傅言则这样糟蹋下去。
正思索间，莫辛转发过来一个人工智能网的帖子到她们的四人小群，名字是：“震惊！竟有人雌竞海神波塞冬大神！”
沈归荑点开，随便扫几眼看完前因后果。
是那天公司发生的事，被人记录发到网上。
苏岩说：“谁这么无聊？这点屁事也发上网？”
他很快反应过来，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不对啊！这人话里话外意思都说我们沈姐雌竞？雌竞谁？方园？方园是海神波塞冬？”
在这个领域深耕已久的，怕是没人不知道古早大神海神波塞冬。
从前他在销售组，还对传闻中的方总监有些敬畏。
但进项目组上班这段时间相处后。
他两只眼睛都看出来，更有能力的人是沈姐。
那个方总监，徒有虚名。
方园要是海神波塞冬，他直播吃键盘！
莫辛跟小江也不信：“我们也说不可能，非要说我们公司谁最像海神波塞冬，那必然是沈姐，她有大神的淡然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