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墙壁贴着金砖,地面铺设波斯地毯。
一张足够睡下十人的大床。
整个装修就是奢靡。
吴鸣憋着火,锐利目光注视着金叹。
“是不是方宇吃的猴脑,我们警方自会查验。”
这一次,他绝不会放过一个。
金叹笑得轻佻:“吴队长,借一步说话,有些重要的情报我要和你汇报。”
与房间一墙之隔的客厅。
金叹从兜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按钮。
只要他轻轻一摁,整个庄园顷刻间,就会变成废墟。
“吴队长,不按我说的做,一整个庄园的人,都得死,你玩得起吗?”
“金叹,你失心疯了吗?”
吴鸣眼中血丝拉满,警惕着他手中按钮大小的东西。
又是这样!
明明马上就要拿到证据,又要眼看着失之交臂。
他心中就像被无数针扎着一样。
“吴队长,我多贴心呐,我还给你送了一个人头。”
“你不过是顺理成章,把人带回警局,然后立案。”
吴鸣脖子上蜿蜒着一条青筋:“我不信,你不怕死。”
“这件事一旦爆出,我们金家怕是要退出京市的上流圈。”
“如此巨大的损失,我还有什么怕不怕死的?”
金叹的脸在光线下,一阴一阳。
“只不过,你手下这些兄弟们,家里有老有小,就因为跟着你来搜我的庄园,然后全部在爆炸中消亡。”
“十几条性命啊,有这么多人陪着,我又觉得死也不可怕了。”
吴鸣眼皮挑了挑,心里的挣扎已经麻木了。
“看看我的脸,吴队长。”
金叹往前凑了凑,吴鸣几乎是看准了时机去抢夺他手中的按钮。
金叹手一摁,只听到‘咔’一声。
按钮下沉。
吴鸣瞪大眼,呼吸一滞。
“吴队长,你真是不懂规矩,我都没说完话,你怎么能动手呢?”
“现在好了,只要我一松手,庄园就会爆炸了。”
吴鸣的太阳穴滑下一滴冷汗。
金叹继续说着:“我的脸被你和白虞那个丫头毁了,知道这些日子,我做梦都在想什么吗?”
“找个机会杀了你们俩。”
“对,还有林渡那个病秧子。”
“所以,今天,就算死,我也不亏。”
“至少,我保住了金家,又杀了你和白虞。”
“赚大发了,哈哈哈哈——”
他笑得像个恶鬼一样,整个客厅回荡着刺耳的声音。
吴鸣喉结滑动一下。
“我怎么知道按你说的做,我们能活?”
“这个就只能赌了。”
金叹眉眼间全是玩味:“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按我说的做,我也在赌。”
“白虞那丫头在直播吧,吴队长对着她直播间,押着方宇离开,亲口说出他的罪行。”
“以免,吴队长自作聪明,出了庄园,又反咬我一口。”
真是奸诈!
只要吴鸣对着直播间,说了方宇就是吃猴脑的人,后面就算翻案。
吴鸣也将面临的队里的处罚。
轻则离职,重则也要量刑的。
他这是彻彻底底把吴鸣架在火上烤。
“好。”
吴鸣应下了。
比起他一人的荣誉。
外面还有十几个人的性命。
他没得选。
金叹发出奸诈的笑声:“爽快,吴队长真是个识时务的人。”
“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吴鸣离开前,还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按钮。
“吴队长可别吓我,不然我手一哆嗦,咱们可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吴鸣黑着脸走了出来。
外面的警员都看出了队长的不对劲。
方宇看到吴鸣后,就疯癫一般念念叨叨。
“是我吃的猴脑,我听说吃了可以延年益寿,滋补精元。”
“是我吃的猴脑。”
白虞牵着丧彪凑过去,正要说丧彪已经闻出了,谁是吃猴脑的人。
谁知,吴鸣一锤定音。
“方宇,触犯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条,私杀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带回警局。”
白虞杏眸凝固,有一瞬间,看不懂他。
警员们立马把方宇押走。
至于,林北郊。
吴鸣咬咬牙,回头看了眼满脸得意的金叹,眸中划过一丝狠厉。
“林北郊聚众淫乱,带走!”
金叹脸上得意的笑消失,胸口起伏,指尖摁在按钮上,有一瞬间想松开按钮。
但忍住了。
吴鸣已经让了一大步,但对于林北郊这块京市的狗皮膏药。
他死也要啃下来一口。
比起吃猴脑。
聚众淫乱对于林北郊来说,无非就是花几个钱的事。
孰轻孰重。
吴鸣笃定金叹不会因为这事,真的让所有人丧命。
他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
吴鸣这样做,就是不想让他痛快。
此时,白虞的直播间里,吃瓜的网友终于知道男主角的名字。
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躁动。
门夹了的核桃:林北郊!是那个林氏集团的副总吧!
忙于喂鸡:他可是出了名的玩的花,不过,这还是第一次,他被抓。
纯情小妈:我要赶紧把林氏集团的股票卖了,晚了要亏。
枸杞偷生:看来林氏集团接班人,与他无缘咯。
.......
“吴鸣,咱俩没完。”
林北郊被警员押着正要离开时,朝着吴鸣放了一句狠话。
吴鸣眉眼的正气裹着戾气,躁动不安。
“带走!”
“所有人,迅速离开!”
白虞还在发怔,手腕就被圈住。
吴鸣拖拽着她往外跑。
心脏不知为何,猛烈跳动着。
“吴鸣,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你说话啊?”
不管白虞问什么,吴鸣就是不说。
反而,速度越来越快,似乎背后有鬼在追一般。
警员们都撤退得很迅速。
等到吴鸣拉着白虞从庄园门出来后,身后‘轰’的一声。
在场的人,无一不被爆炸声震得耳鸣。
吴鸣和白虞被巨大的浪潮,炸飞好几米。
虽然处在爆炸的边缘,但冲击波还是很大。
白虞的手机摔成了一对废铁。
直播间一黑。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少女滚了好几圈,才停下,脸颊上几道擦伤,鼻尖灰扑扑的。
她缓缓站起身,看着变成废墟的偌大庄园。
此刻,她才明白,深陷巨大的阴谋‘旋涡’里。
京市的水,远比想象的要深。
“没事吧?”
吴鸣坐在地上,喘着粗息。
白虞愣愣回神,看向他时,神情复杂。
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总觉得吴鸣表情不太对劲。
他眉眼间的愁郁似乎更深。
虽然眼前疑惑诸多,但她没再问为什么。
只问他一句:“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