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身份,来管本宫?”昭阳眯起眼,冷笑不止:“本宫的肚子,本宫想怎样就怎样。”
戳着他胸膛的手再度网上抬,往宋程恒的左脸又轻飘飘的拍了几下,她欣赏着宋程恒屈辱裹挟几分享受的表情,“你只不过是本宫拿来消遣的东西。”
忍不住,昭阳抬脚往他身上踹了过去,把人直接踹下床榻。
看着宋程恒狼狈的坐在地上,她下巴微扬,满脸厌恶的抬臂指着门口:“给本宫滚出去!”
宋程恒喘着气,起身将衣衫往身上披,顺从的欲要离开。
他转过身,往外走的步伐忽然停了下来,侧身斜眼回转看向昭阳:“……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顾擢的话,你不能相信,”宋程恒低声说:“你想怎么打我,我都没意见,别去找他。”
昭阳咬唇甩头看向一边,冷声回呛:“这也与你无关!”
宫宴一事后,谢挽宁发觉自己在周家地位愈发高了起来。
一下子,她享受到本该属于她嫡女身份的一切。
谢挽宁颇为不习惯,这也代表她日后的一言一行都在被大家盯着,行动施展不开。
她无趣的看着福绵嬷嬷再次带着一行婢女进来,如先前般让婢女们都排队站好,一一展示被婢女们端在手里的木盘。
红布掀开,木盘内的珠宝首饰赫然呈现在谢挽宁的眼中。
“公主,”福绵嬷嬷偏身温笑示意:“这些都是奴婢奉夫人之命前来供公主挑选。”
谢挽宁懒懒抬起眼皮,随意扫了眼上面的珠宝,兴味索然的收回眼。
简单划一的粉嫩珠宝,她前世还未与顾擢成亲就不爱带这些了。
她没什么表情的坐在那,福绵嬷嬷不免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捏着帕子随意的指了那些首饰:“您若是不喜欢……”
“能全收吗?”谢挽宁冷不丁的开口。
福绵嬷嬷差点端不住脸上的笑:“全……全收?!”
谢挽宁点头,“全收。”
她虽然不爱带,但也能分下去去奖励打赏宁芳阁里的婢女,不然就去兑换成银子,总归都是有好处的。
“这……”福绵嬷嬷笑意渐灭,为难道:“奴婢得去请示一下夫人……”
“那便收回去吧。”谢挽宁想都不想说。
福绵嬷嬷更是犯难,思来想去还是让婢女先在此守候,她去去就回。
谢挽宁也懒得再原地守候等待,回头吩咐秋分去取她常看的那本医书。
才堪堪翻了两页,宁芳阁的门就又被敲响了。
离门最近的婢女有眼力见的去开门,福绵嬷嬷回来了,她身侧还站着杜莲娘。
谢挽宁扫了眼,脸上的不耐瞬间换成乖巧,合书放在桌上起身冲杜莲娘抿唇发笑行礼:“夫人。”
“方才我听福绵说,你都想要?”杜莲娘拧眉询问。
“是呀,”谢挽宁眨了眨眼,“这都送到我宁芳阁里,难道不是都送给我的?”
杜莲娘险些维持不住笑容,扯了下谢挽宁的袖子连声说:“当然不是,是供你挑选的。”
“你选几样你喜欢的,剩下的,我就送给婉嫣了。”
“哦——”谢挽宁似懂非懂的拉长音调,视线转而落在那些珠宝首饰上,心里忽然有个主意,眼低划过一丝狡黠:“那按照夫人的意思,我如若都喜欢呢?”
她起身走到其中一位婢女前,摸了摸上面的首饰,忽的看这些首饰顺眼的很:“那夫人可是会将这些都留给我?”
“你是长姐,也应该给妹妹几样的,对不对?”杜莲娘干笑说。
看着杜莲娘脸上几乎快要扭曲的笑容,谢挽宁嘴角噙着的笑意更大了,她丝毫不接受杜莲娘的洗脑:“那妹妹在家享受了十年的嫡女规格制度,也不差这几样珠宝吧?”
杜莲娘快要被气吐血。
无奈之下,她只能顺从点头。
谢挽宁大获全胜,指挥着秋分带着那些婢女将东西全都送进自己的屋子里,准备进去去敲算能置换多少银子时,手臂却被拽住了。
回过头,杜莲娘冲着她笑了笑:“巧来你屋,顺带问你一件事。”
“孙茂商的事情……”杜莲娘试探询问:“你可寻祁王解决妥当了?”
“祁王近日极忙,我都寻不到理由进皇宫见他。”谢挽宁敷衍回去。
杜莲娘不死心的继续开口:“他见不着,可以让他身边的公公代以传话啊……”
“夫人,”谢挽宁神色微微泛冷,嘴角却还挂着笑:“近日朝廷动荡厉害,北疆又迟迟没离去,这个节骨眼上,你若觉得能因为这件事情可以去麻烦祁王的话,那您去。”
杜莲娘悻悻闭嘴收回手,转眼偏开头小声嘀咕:“我若能说成功,还用得着你什么事。”
谢挽宁无视她的话,挥着手让秋分送人。
把人送走,她提着裙摆带着秋分回到屋子开始置算真正到她手上的银子。
好在她先前就单独记了一本,专门走她名下的相关钱财账本。
这一算,便算到了晚上。
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抬眼顺带合上账本,揉捏了下眼头的位置,耳旁传来一道低吟声,“公主。”
谢挽宁抬头,秋分凑到身边来,刚洗过的水果被她端了上来:“算好了吗,没算好先吃点水果。”
“差不多了。”
谢挽宁吐了口气,捏起其中一颗青提丢入口中:“看来杜莲娘为了周婉嫣倒是下足功夫,白日送的那些都是一些名贵的,没有一点敷衍。”
秋分不禁担忧:“那日后您若是没帮忙,那她不得找您算账,将东西都吐出来?”
“不会,”谢挽宁耸了下肩膀,“孙茂商那牵扯着周婉嫣,而周婉嫣又是她的命根子,杜莲娘就想闹,也得寻人面前闹去。”
当下她能闹的地方,恐怕也只有皇宫。
皇宫里的那位……
她不由得想起那日萧南珏面呈单纯泛红的冲自己告白的场面,又信誓旦旦的表明自己定会帮自己的模样,心尖蓦然涌起一丝暖意。
她轻笑着,将眼前那盏照看账本的烛火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