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自裁!”
简单的命令却如催命符般敲击在刘禅心头。
他看着眼前这条雪白的绫布,仿佛看见了一条冰冷的白蛇,正等待缠上自己的脖颈。
他惊恐地拼命摇头,瘫在地上挪动身体,想要远离这白绫。
然而两名杀手猛地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的胳膊,将他从地上硬提了起来。
刘禅歇斯底里地尖叫挣扎,可在两个身强力壮的杀手手中,他的反抗如婴孩般无力。
杀手粗暴地将他拖至殿中央的房梁下,顺手扯来一条长凳往地上一扔,冷声道:
“想被乱刀分尸,就继续嚎!”
刘禅顿时噤若寒蝉,只能发出呜咽般的哀鸣。
黑衣头目将白绫一头抛过房梁,迅速打了个结,另一头套成索环,套在刘禅脖子上。他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自己站上去。”
刘禅浑身筛抖,扶着两名杀手的手勉强站上凳子。
冰冷的白绫贴在他的喉结上,他恐惧到了极点,双腿几欲瘫软从凳上跌下。
悬梁自尽,这四字是何等熟悉又让人绝望的字眼!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这个皇帝之子,竟会落得如此境地。
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刘禅满脸都是鼻涕眼泪,模糊了视线。
他凄然环顾四周,殿中灯火如豆,几个宦官的尸体横躺在血泊中。
再无一人能救他,也没有人会救他了。
“父皇……孩儿无能,守不住您打下的江山了!”
刘禅仰头望向空荡荡的殿顶,绝望地喃喃自语,两行热泪滑过面颊。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先帝刘备临终时将蜀汉托付诸葛丞相的情景,以及当年诸葛亮对自己谆谆教诲的面容。
如果先帝在天有灵,看到自己今日这番下场,又会作何感想?
想到此处,刘禅心如刀绞。
然而生命弦已然绷断,没有给他更多悔悟的机会。
身后,黑衣头目已不耐烦地厉声道:
“还不动手?莫非要我们代劳!”
刘禅身子一颤,深知若不从,这些人必会将自己剁成肉泥。
他痛哭出声,用尽哽咽的声音喊道:
“杨仪……你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脚踢开脚下长凳!
刹那间,刘禅的身体从凳上坠落,白绫骤然绷紧,死死勒住了他的喉咙!
“咯!咯!”
刘禅瞪大双眼,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双腿本能地乱蹬半空,双手徒劳地去扯脖子上的绫索。
那白绫如毒蛇索命,越勒越紧,很快,他的挣扎幅度渐渐减弱。
几息之后,刘禅的脸憋得青紫,舌头伸出口外,终于四肢一垂,没了动静。
堂堂蜀汉先帝之子,就此毙命,自缢于自己寝宫的房梁之上。
见刘禅已断气身亡,黑衣头目这才摆手示意手下将尸身放下。
他冷冷瞥了地上一动不动的刘禅遗体一眼,确认对方再无生息,这才收回目光,语气淡漠地吩咐:
“按照丞相吩咐,做干净些。”
话音刚落,身旁一名军机处密探已从怀中取出早备好的纸笔墨砚,就在刘禅尸旁跪地铺纸,挥笔疾书起来。
不多时,一封伪造的遗诏书信便写好了!内容无非是刘禅“自感失德于天下,自裁以谢罪”之类。
黑衣头目粗粗扫了一眼内容,将纸摊开压在刘禅垂下的衣袖下,冷笑道:
“狗东西,死到临头还得替他想好说辞。”
几名手下闻言发出一阵低笑。
“好了,速去回禀丞相!”
头目一挥手,众黑衣杀手立即收拾了一下现场,确认一切伪装妥当,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去。
转瞬之间,永宁宫内再次归于寂静,只余几盏摇曳的宫灯照耀着满地血迹。
刘禅那吊死的尸身无声地晃荡着,他的双目圆睁,脸上还残留着尚未风干的泪痕,似乎带着无尽的懊悔与恐惧。
然而,任凭死不瞑目的他如何瞪大双眼,这世间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不消一刻,军机处的人已疾步赶回丞相府,将刘禅伏诛的消息禀报杨仪。
密室之中,杨仪听完属下的详尽汇报,缓缓点了点头。
“干得不错。”
他沉声道,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微微一松。
虽然此计十拿九稳,但在未确认刘禅身亡前,他依旧绷着一股劲儿。
如今听闻刘禅已毙命,他一颗心这才真正放下。
“来人!”
杨仪一挥手,对亲随吩咐,“重赏有功之人!每人赏金百两,加官一级!”
那几名军机处杀手闻言大喜,齐齐跪地叩谢:“多谢丞相赏!”
杨仪看着他们,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你等为国除奸,功不可没。这点赏赐不算什么,日后本相自有更大的功劳封赏。”
众人又拜谢不已,心中对杨仪更是感激拥戴。
赏赐完毕,杨仪旋即整肃神情,沉声对蒋琬等心腹道:“刘禅已死,此事须立即善后。诸位随本相速去宫中!”
蒋琬等人连忙起身:“诺!”
当下,杨仪带领几名心腹重臣,快步登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连夜向皇宫驰去。
此时永宁宫中,宫人内侍发现了刘禅的尸体后,早已吓得一片混乱。
守门侍卫闻讯赶来,见殿中血腥遍地,也被这骇人场景惊得面无人色。一众人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杨仪率众匆匆赶到。
守卫们远远瞧见丞相车驾驶入宫门,连忙出来迎接:“丞相,大事不好了!刘禅他……他上吊自尽了!”
几名侍卫跑到跟前,仍是惊魂未定,语无伦次地禀报道。
杨仪脸色一沉,急声喝道:“什么?刘禅自尽?快,带我去!”
他做出一副震惊又焦急的模样,大步流星赶入刘禅寝殿。
殿内灯火通明,一眼望去,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具尸体,皆是刘禅近侍宦官。
殿中央一张长凳倒在地上,而刘禅本人已吊死在梁上,舌头伸出,面目青紫,样子十分凄惨。
杨仪纵然早知内情,此刻看到这“惨状”,仍故意露出震愕之色,连退两步,失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好了呀丞相!陛……陛下他真的吊死了啊!”
一个老太监抱着柱子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