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挺累,又那么晚了,安暖没一会儿就睡了。
但这一晚上,睡得不太安稳。
大概是今天晚上盛寻雪的案子有点刺激,虽然安暖没觉得多惊世骇俗,但多少有一些心里暗示。
安暖睡着之后,恍惚之间,听见有人在开门。
她没有将门反锁。
没有这个必要。
这屋子里现在只有她和楚隽两个人,楚隽的人品绝对值得信任。话又说回来,如果楚隽有私心,别说小小一个门锁,就算是一扇门也不可能拦得住他。
相反的,如果她在房间里有什么事情需要楚隽进来帮忙,门没锁更方便。
好像有人开门进来了。
安暖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但是身体很重,起不了身。
楚隽慢慢走了进来,走到了床边。
安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楚隽弯下腰,伸手抚过安暖的脸。
“想我陪你……一起睡吗?”
楚隽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又仿佛在耳边,嘶哑而低声,带着压抑又压抑不住的念想。
“楚隽……”
安暖说不出话来。
楚隽的手,从脸颊划过,落在领口。
安暖穿的是楚隽的短袖,比自己的要大好几号,领口也大。
内衣洗了,正在外面晾着,再说睡觉一般也不会穿内衣,多勒得慌。
领口一拉扯,露出一片。
楚隽的脸在昏暗的暖光下,特别英俊。
安暖仿佛受了蛊惑一般,抬手去接楚隽睡衣的扣子。
衣服下面的风景,她看了很多回了。每天早上,楚隽都是和她一起锻炼的,热的时候,脱个上衣很正常。
不过白天不好意思盯着仔细地看,那有点太放肆了,所以有点观察加想象的双重来历。
最后一颗扣子解开,衬衫被随手丢在一旁。
楚隽手臂上的肌肉也流畅分明,安暖忍不住摸了上去,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呼……
安暖猛地坐了起来,清醒过来。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门关着,没有人进来。
安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揉了揉脸。
她刚才……竟然做了一场梦。
天啊,这是什么梦?
安暖喘了口气,翻身起来。
开了灯,去浴室洗了一把脸。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安暖清醒了一点。
“罪过罪过。”安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亵渎了亵渎了。”
说完,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不过我长得那么好看,就是亵渎一下,他也不吃亏啊。”
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楚隽也没有起来锻炼。
安暖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咚咚咚,咚咚咚。
“暖暖,起床了。”
楚隽喊了两声。
房间里终于传来了安暖的声音。
“起了起了。”
楚隽道:“我买了早餐,洗漱出来吃早饭。”
“好,好。”
安暖的声音多少有一些心虚,当然隔着门,楚隽没有听出来。
起床洗漱,安暖正要换衣服,突然想起不对。
这个户型的阳台在客厅,房间是没有阳台的。
晾衣服的地方也在客厅。
昨天洗了衣服之后,就将衣服晾在了阳台上。
现在自然要去阳台上收。
但是……昨天晾衣服的时候外面没有人,现在有了。
现在楚隽就在外面。
她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真空出去阳台收内衣内裤。
要么,让楚隽帮她把内衣内裤收了送进来。
安暖捂了捂脸,感觉这两者都不太行。
相比而言,前者好像要稍微好一点点,后者更尴尬。
安暖定了定神,去翻了翻衣柜,找出件秋冬的睡袍裹上,然后才出了房门。
楚隽正在将买来的早点一样一样放在桌上,看见安暖出来,愣了一下。
“你……冷?”
这是什么打扮。
楚隽看看自己的短袖,再看看安暖的浴袍。
“不冷。”安暖尴尬一笑:“我收衣服。”
楚隽往阳台上一看。
“哦。”
明白了。
楚隽有点僵硬的收回视线,继续摆盘。
安暖利落的收回了自己的衣服,抱在怀里钻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安暖又出来了。
这次恢复了正常。
安暖在餐桌边坐下。
“吃什么,我买了好几样。”楚隽说:“馄饨怎么样?”
“好。”
楚隽一边递醋,一边说:“你……昨晚上没睡好吗?”
安暖刚才照镜子了,自己眼下淡淡乌青,一看就是没睡好。
“嗯。”安暖含糊道:“我……认床。”
“胡说。”楚隽毫不犹豫的戳穿了安暖的谎言:“你可是一点都不认床的,第一天在家里,还有出去在招待所,你不是都睡得挺好的吗?怎么,我这床不舒服?”
“舒服,舒服的。”
安暖低下头舀混沌。
“舒服得睡不着?”楚隽更奇怪了,盯着安暖看,只见安暖的脸在混沌热腾腾的蒸汽里,慢慢变红。
“睡着了睡着了。”安暖含糊道:“别说了快吃饭,吃完赶紧去上班。”
安暖不遗余力地吃了起来。
楚隽却吃不下了,食不知味地嚼着包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安暖。
“你不对劲。”
楚隽说。
找一个干刑侦的做对象,也是很麻烦的事情。不好说慌,一点蛛丝马迹就容易露馅。
好在楚隽虽然想得挺多的,但是再怎么天马行空,也没想到那一层去。
一顿饭,在云里雾里中结束了。
回警局的第一件事情是开会。
跟着的一条线已经被否决了,查了一圈之后,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安暖又看了一遍昨天对酆邦辉两兄弟的询问记录。
就从他们的口供看,确实可以暂时排除嫌疑。
楚隽道:“大家先看一看昨天的记录,然后我们讨论一下,下一步,要从什么方面继续往下查。”
昨天晚上,人带回来之后,大部分人就下班了,今天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记录。
盛寻雪的照片他们都看过,甚至可以说是人手一张。虽然没见过真人,但就从照片看,怎么都是个斯斯文文的姑娘。
果然人不可貌相,只从照片看,谁能想得到她玩儿得那么花。
楚隽敲着桌子说:“我觉得,大家可以再往深处挖一挖,盛寻雪既然对房事有强烈需求,那么她是否会不止酆邦辉这一个男朋友。在酆邦辉家里,并没有发现盛寻雪当时从小卖铺买的日用品,这也能证明,这些东西可能另有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