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也一出去,鱼笙就冲他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顾也刚进来的时候火急火燎,根本没注意到门口石头上的字,哪里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听鱼笙这么问,环顾四周,见这里设计的几句艺术感,想来应该是什么会所,但他没回答鱼笙,而是反问:“这里是什么地方重要吗?”
鱼笙清冷有力的声音道:“重要!!”
“不管这是什么地方,都改变不了你来这和商晏来这偷情的事实……鱼笙,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够背叛我呢?”顾也双目通红,一脸受伤的表情。
鱼笙没好气道:“你出轨的时候,会和你出轨对象在殡仪馆偷情吗?”
“殡仪馆?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殡仪馆?”
顾也一脸惊诧,再次环顾四周,寻找着这里是殡仪馆的证据,但没找到,因为这里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殡仪馆,只是气氛有点肃穆庄重,有点美术馆、博物馆的感觉?
顾也纳闷时,鱼笙说:“这里是宠物殡仪馆!”
宠物殡仪馆?
难道说……被他投毒的那只狗已经死了?
顾也故作狐疑,“你们俩到这来做什么?”
“赤兔吃了被人投毒的肉……去世了!”鱼笙虽然很生气,但提及这件事就没丝毫难受了。
猜测得到证实的顾也,眼底闪现过一抹阴暗的笑意。
没了那只狗做借口,看他俩以后还怎么偷情?
得意过后,他又感到气愤。
他并不认为他们来这,是来料理那只狗的后事的,而是——打着料理那只狗后事的借口来偷情的!
想到他刚进去时,他们接吻的一幕,他就怒火中烧,不客气道:“商晏的狗去世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至于跑到这来给它送丧吗?你们俩明明是打着给它送丧的名义来这偷情!”
顾也难听的话语再一次刺痛了鱼笙的心。
她一脸讶异的看着他,实属难以相信刚那番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她再一次觉得他陌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已经不想再跟他理论了,将喉部的难受吞咽下,丢下一句‘随便你怎么想吧’转身就朝大厅里走去。
她刚转身过,就被顾也一把拽了回来,满脸愤怒地问:“你承认了?”
鱼笙被顾也伤得不轻,她眼尾通红的看着他,有些哽咽但格外有力的声音说:
“顾也,我再说一遍——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至于你怎么想我,那是你的事,我不是你,控制不了你的思想。
但我觉得……我们真的需要重新审视一下我们这段关系了……”
顾也激动,情绪失控的吼道:“你什么意思?你又想跟我离婚是不是?”
鱼笙被他的吼叫声吓了一跳,面露恐惧的看着他时,他咬牙切齿的逼问:“是不是?”
这样的顾也让鱼笙既陌生又害怕。
同时,心里又担心会再次引来工作人员,有些紧绷的声音道:“我们能别在这谈吗?”
“好,回家谈。”
顾也的话叫鱼笙变了脸色,他拉着她朝殡仪馆外走时,她拼命挣扎,哀求:“顾也,改天再谈可以吗?今天我想送送赤兔……”
顾也跟没听到她说什么一般,拖拽这她继续朝前走。
眼看,她就要被拖出殡仪馆时,商晏从后面追了上来。
他一手抓着她胳膊,一手朝顾也后背狠推了下。
顾也错不提防,朝前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他站稳脚跟后,目眦欲裂的看着商晏:“你想干什么?”
商晏沉着脸问:“你想干什么?”
顾也冷笑:“我想带我老婆回家!”
躲在商晏身后的鱼笙拽了拽他的衣服。
商晏回头,看到她一脸后怕的看着他,眼神透着求救的信号。
她这么害怕跟顾也回家,难道顾也对他做了什么吗?
商晏疑惑时,注意到鱼笙脖子上贴着一块膏药。
她刚给他涂抹药膏时,他就闻到她身上有膏药的味道,以为是脚上贴了膏药,没想到是脖子。
她在他办公室的时候,脖子上还没有贴膏药,难道说……她脖子被顾也弄伤了?
商晏在得知顾也误会他和鱼笙后,就担心他会做出伤害鱼笙的事,没想到他还真做出了……
内心的愤怒让商晏冷沉的瞳孔染上两团怒火……垂在两侧的手被他攥的嘎嘣作响……
他很想直接轮拳朝那个畜生砸去,但硬是给忍了下来。
那畜生现在认定他和鱼笙偷情,他要是现在打了他,他一定会把怒气发泄到鱼笙身上!
所以——
他不能打他!
这时,耳边传来顾也气愤的问话:“你俩当着我的面在眉目传情吗?”
鱼笙气的浑身发抖:“顾也,你一定要说话这么难听吗?”
顾也怒视鱼笙:“那你告诉我,你俩刚在做什么?”
鱼笙本来是想求商晏帮她的,这会突然意识到如果商晏帮她了,认定她和商晏偷情的顾也没准会跟商晏打起来后,决定放弃向他求救。
她已经给他带来麻烦了,不能让麻烦再继续加剧了……
“没什么,回家吧。”
鱼笙无力的说了句,从商晏身后走出朝顾也走去。
商晏抓住她胳膊,一脸担心的看向她时,鱼笙回以他一抹慰藉的笑容:
“哥,我本来想跟你一起送赤兔最后一程的,但现在……帮我给赤兔带句话:到天堂,也要做只快乐的小狗!”
商晏知道鱼笙顾虑,就没再拦她。
一脸担心的看着她一跛一跛的朝院子外走去。
顾也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了眼商晏,紧跟鱼笙走了出去。
鱼笙一出去就要上她的特斯拉,被顾也强行塞进了迈巴赫副驾。
她一边用手机叫代驾,一边冲绕过车头上车的顾也说:“你稍微等一下,等我叫的代驾来了你再走。”
顾也跟没听到鱼笙说什么一般,上车后,一脚油门下去就驾车朝黑夜里奔去……
鱼笙又气又无语的盯着顾也看了会,取消订单看向转头看向窗外。
顾也看了眼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的鱼笙问:“什么时候和商晏在一起的?”
鱼笙跟没听到他说什么一般,保持那一姿势一动不动。
“是不是我们领证后不久,有一天晚上你病了,你被商晏带回他独居的地方开始的?”
他见鱼笙依旧不理他,伸手去握她的手。
手还没碰到鱼笙,鱼笙就躲开了。
顾也咬了咬后牙槽,将僵在半空的手收回,拿起烟盒掏了根烟出来,咬在嘴上点燃,猛抽了几口后又说:“你都不问问我脸上的伤哪来的吗?”
他见鱼笙仍旧毫无反应,有点恼火,故意道:“被你情夫打的!”
他说的难听,以为这么说,鱼笙就算生气也会理她,可人家还是不搭理他。
顾也气得不行!
在他看来,鱼笙出轨商晏是板上钉钉的事,她该一脸悔过的哭着求她原谅的,她倒好,竟然闹起脾气来了,她有什么资格闹脾气??
顾也想到这,一副施舍的姿态道:“鱼笙,你如果现在给我认错,并保证以后再不跟商晏行苟且之事,我就原谅你!”
鱼笙本来打算不管顾也说什么,都不搭理他的。
他现在气头上,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她计划,他们俩等冷静一晚上,明天再好好谈谈。
当然,她这个计划能实施的前提是——一会回到家,他不会发疯!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越说越难听,连‘行苟且之事’这几个字都出来了!
鱼笙将抓着包带的手紧攥的同时,转身看着他问:“你真的是顾也吗?”
顾也夹着烟的手一顿,他今天在她面前暴露了太多的阴暗面,她这么问,他并不奇怪。
他没立即回答她,狠抽口烟,吐出袅袅烟雾后才说:“鱼笙,如果我在得知你背叛我后,还能像平日里那样毫无反应,那只能说明一点——我不爱你!事实是——我爱你,很爱很爱!”
“我并不是说你像平日里那样毫无反应,而是今天的你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我认识的顾也就算怀疑我出轨,也不会把‘行苟且之事’这种词用在我身上,更不会想要……”
“想要什么?”
鱼笙眼窝一热,抿了抿唇,用尽全身力气道:“强奸我!”
顾也失声笑出:“你是我的合法期间,我和你发生关系是再正常不过的,你竟然说我强奸你?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强奸犯?”
鱼笙看着顾也,湿漉的眼睛一片倔强:“对,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强奸犯!”
顾也被鱼笙的话激怒,抓起烟盒狠砸在前挡风玻璃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鱼笙吓得一哆嗦,还没回过神,耳边传来顾也的咆哮声:“我是强奸犯?那商晏是什么?”
此时的顾也在鱼笙眼里,简直就像一个失控的暴徒,她甚至有种就算他下一秒打她,她都不奇怪的感觉。
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刺耳的鸣笛——
鱼笙转头看去,看到一辆大卡车朝他们迎面开来。
一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